第711頁
珀爾一直等到他的顏色和色調錶明他的意識已經恢復了,然後做了一個輕盈的波舞動作來吸引另外兩個回到平靜、理智的談話中來,“我對此已經考慮了六個生命周期”她波舞著。“我一定是對的——沒有人在一個問題上花了這麼多時間。一件‘確實’的事。不會是危險的,不管三周期或是四周期理論是怎麼說的。它是有益的,”她停了停,懸在半空呈現橘紅色,“而且它將是新穎的,”她說著做成一個俠速的螺旋形,“噢,多麼新穎啊!”
這樣,他們最後同毒執行她的計劃。以下是該計劃的大概:在洛爾海洋最深處有一命鍵遠的突起的海島,在那裡,溶化的金屬化合物在撕心裂肺的風暴中成為令人眩目的噴流。那裡有一個威力無比的旋渦,每一個洛爾人在不可避免的痛苦和最後的死亡變幻時都遠遠地避開它。最古老時候的最古老的波舞說,這個旋渦總是在那裡,洛爾人自己就是在那裡出生的,或者是從那裡逃出來的,或者曾經欺騙了統治那裡的法律。不管真相如何,這個旋渦是一個吞吃能量的巨口。它從遠處吸引和捕捉任何進入它的勢力範圍的洛爾人或其它生物。(所有洛爾星上的生命都建立在能量上,即使是那些沒有思維、飄流不定的食物獸——它們都是一樣的灰色,沒有體內運動,沒有氣味或音調,同時絕對沒有意志。事實上它們在洛爾的生物鏈中不過是充當了食物。儘管有無數的食物獸在整個星球的空中到處飄流,洛爾人幾乎沒有注意到它們。他們飢餓時就吃它們,同時隨時可以找到它們。)
“那麼你想要我們去摧毀這個旋渦嗎?”弗萊斯嚷叫道,激動不安地左右舞蹈著。
“不是摧毀,”珀爾平靜地說,“它將是一次生命變幻,而不是一次摧毀。”
“生命變幻?”阿斯特里亞低聲地說,在空中搖擺著。
她再說了一遍:“生命變幻。”因為旋渦一旦被創造出來,或者允許被創造出來後,洛爾人的元老,那些經歷了結合和分裂的許多周期前的生物,就產生無數次的反應和變幻而成為今天的洛爾人。那麼如果旋渦可以被創造一次,它就可以再次發生。
“然而如何發生呢?”弗萊斯問道。他現在似乎顯得很理智了,用準確的動作波舞了這個問題,同時保持著他原本就呈現的綠色。
“我們將需要幫助,一珀爾說。她解釋了她所聽到的——從一隻風鳥(風鳥是一種智力不高但有著完美記憶力的動物)那裡——在旋渦附近的一個人格之寓,有一個元老仍然生活在他的第一個生命周期中。在這個民族的最最古老的時候,當自殺被認為是周期變幻的極端方式時,這位元孝使用了一種叫負自殺的方式實現了他的變幻。他凍結了他的周期,於是他的意識和形態以一種自我重複的方式永遠地繼續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朋友們經歷了~個又一個的周期,變幻、成長和成熟為有著共同記憶的不同人種,而他,最後的元老,卻停留在最開頭的階段。他只看見過這個開頭,只記得開頭,也只理解這個開頭。
由於這個理由,他的變幻成為所有洛爾人中最為悲壯的變幻(風鳥聽說了此事的八個不同的說法,它把每一個說法都逐字逐句地說給珀爾聽。自從那次變幻後的幾個世紀以來,成百上千個洛爾人曾經試圖為兀老復仇,但都沒有成功),而且從來沒有被重複過,這樣這個元老就成了唯一的元老了。同時因為這個原因,他對於他們的計劃是十分重要的,珀爾解釋道。
阿斯特里亞完成了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升騰收縮和明暗交替後說,“可是他怎麼能夠生活在旋渦附近而沒有被它吞噬呢?”
“這是我們必須找出原因的關鍵部分,”珀爾說。經過一套招呼和禮儀後,三個人便出發去尋找這位元老。
此時變幻者和三個朋友的波舞用去了很多時間進行顏色、光線和明暗交替的宏大而複雜的變化,其間摻雜著跳躍、撲騰、閃爍和來回閃避等動作,從而表現珀爾、弗萊斯和阿斯特里亞出發前往古老之海的征程。我已經無數次看到過波舞,每次似乎都使我對波舞在洛爾人生命中的意義的理解大大地前進一步。就拿三人的顏色來說吧:阿斯特里亞是火焰般的紅色,弗萊斯是耀眼的綠色,而珀爾則是恆定的:金色。我雖然看見和聽見了他們的全部,但我只能感受到一種神秘莫測的異化的美,而無法感受到它們對於洛爾人的恢宏、激盪和可畏的力量。
當洛星三友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振動和渦流——這是在告訴他們已經接近了旋渦——時,他們停止了飛行,以一種交替的動作序列懸留在黑暗而洶湧盼大海上空。他們只進行短暫的色彩變幻,因為他們必須嚴密地保持形態,以抵禦越來越強烈的旋渦的吸引力。
“是在那裡更靠近的地方嗎?”阿斯特里亞脈衝出一道快速的綠光問道。
“我想還要更接近旋渦一些,”珀爾說著冒險發出一束紅光和紫光。
“我們能肯定嗎?”阿斯特里亞問;可是珀爾沒有回答,從阿斯特里亞那裡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大海洶湧著咆哮著;他們周圍的空氣呼嘯著。旋渦在拼命把他們往裡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