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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劉易斯的《佩里蘭德拉》三部曲(從1938年《來自寂靜的行星》開始)是一種宗教寓言,不能稱為科幻小說。科幻小說中兩次有效地使用過基督教義,一次是詹姆斯·布利希的《良心問題》(1958),其中一個耶酥會牧師必須據理解釋一個沒有原罪的外星種族的存在,這似乎是蒙受神恩;另一次是小沃爾特·米勒寫的《獻給利鮑伊茨的讚美詩》(1960),講述一個天主教修道院的修道會在毀滅性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保藏了藍圖和其他科學製品。
一個傳統的故事——太傳統了以致於編輯們在每一堆主動送來的稿件中都能找到它——描述流放到地球上的外星人原來正是亞當和夏娃。在比較有技能的作家筆下,基督教故事的重演可以產生科幻小說,例如雷·布拉德伯里的《那人》(1949),故事描繪一個耶酥形象剛剛離開一個行星,一名飛船船長就連續不斷到那個行星上去;麥可·穆爾科克的《瞧,那個人》(1967)描述一個不信神的人回到聖經時代為要駁斥基督的存在,結果發現自己被迫扮演那個角色;還有阿瑟·C·克拉克的《星》(1955),講述引領三博士到伯利恆的那顆明星原來是顆毀滅了一個美麗、聰明、先進民族的超新星。克拉克的《神的九十億個名字》用不同的腔調問,如果西藏。的一種宗教是正確的,將會出現什麼情況,並說一旦神的名字被數清楚了,世界末日就到了。
在艾薩克·阿西莫夫的《最後一個問題》(1956)之中,一台宇宙寬的計算機解決了這樣一個秘密,就。是用“要有光!”①這個命令是否可以使光的衰敗過程倒轉過來。弗雷德里克·布朗一篇題為《答案》的一頁篇幅的微型小說將960億個行星的計算機器連接在一起問道:“有神嗎?”答案是:“有,現在有神。”萊斯特·德爾雷伊的《因為我是忌邪的人民!②》(1954)問,倘若人發現神實際上站在敵人一邊(在這一場合是入侵的火星人一邊),人將會怎麼辦。故事回答說,人將會戰鬥到底。十三年後,他的《晚禱》(1967)把人描寫成引導神去退休的篡位者。
【① “要有光”:這話源自《聖經·舊約·創世記》.上下文是:“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
【②“我是忌邪的人民”:《聖經·舊約·出埃及記》多處提到神是忌邪的,例如:“不可敬拜別神,因為主是忌邪的神,名為忌邪者。”這裡“忌邪的人民”是對“忌邪的神”的活用。】
菲利普·K·迪克的小說長期以來一直在探索人生意義,然而一無所獲。在《來自弗羅利克斯8號的朋友們》(1970)之中,一個人物說:
“神死了。他們於2019年發現他的屍體在太空中飄近主星。”另一個人物回答說:“他們發現一個有機體的遺骸幾千次從我們頭頂行過。這個遺骸顯然能創造出可居住的世界並讓自身生成的活物有機體居住在這個世界上。但這並不能證明它就是神。”有關神的另一種說法是:“一團九十噸膠狀原質粘泥;它具備智力,不朽,有心靈感應,樂善好施,能生長到無限大,且能千變萬化。這是神嗎?”
哈里·哈里森的《阿什克倫村落》(發表於1962年1O月號《新世界》)回到早期的傳統。在科幻小說中,傳教士是傳統的反面人物,給不信教的外星人帶來寬大的長罩衫、唱聖詩的道德劇和陳腐的教義,連同天花和文明世界的其他“福份”,如同他們給玻里尼西亞人帶來的一樣。在大多數這類故事中,傳教士強頭倔腦盡力使外星人皈依宗教,結果給每個人帶來了災難。在這篇故事中,人們要求傳教士用神跡證明他所傳的真理。
哈里森(1925-)開始他的職業生涯自勺_時候是個商業藝術家,創作連環畫和雜誌的插圖,後來創辦了自己的“工廠”。他在一次患病期間不能作畫,寫了他的第一篇故事《廉價潛水員》,於1951年將故事賣給戴蒙·奈特創辦的短命的《遙遠的世界》。有一段時間,在他將全部精力轉入科幻小說之前,曾經為男士雜誌和基督教團體雜誌寫稿。編輯工作也吸引了他,於是他在美國和歐洲一直變換著從事寫作和編輯。
他已經編輯了英國雜誌《科幻冒險》,又跟布賴恩合編評論性期刊《科幻地平線》。他還編輯了大量文集,從1966年編輯約翰。坎貝爾的社論選集開始,繼而編了諸如《新星》和《最佳科幻小說》(與奧爾迪斯合作).這一類系列,還有各式各樣的文集,其中部分文集也與奧爾迪斯合作。
他的長篇科幻小說於1960年開始出單行本,作品有《死亡世界》和兩部續集;《不鏽鋼老鼠》(1961)和兩部續集;《銀河英雄比爾》(1965);《來自太空的瘟疫》(1965);《讓開些!讓開些!》(1966),該書改編為電影《種滿大豆的綠野》;《鮮艷09時間機器》(1967);《被拴住的宇宙》(1969);還有許多其他作品,包括《穿越大西洋的隧道,烏拉!》(1972),兩部偵探小說和四本青少年科幻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