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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不覺地摘掉了我們的帽子,和她一起唱了起來。當我們飛船的陰影落在了它那巨大的敞開的平台上時,他們邊唱邊抬起了頭,向我們友好地伸出了手。我們可以看見醫生,護士,以及病床上那一張張蒼白的臉。這艘飛船緩緩地從我們下面經過向北飛去。它的船體上掛滿了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它躲進了一層雲朵的陰影中,不見了蹤影,但歌聲卻依然飄蕩著。“哦,你,神聖而謙卑的人,祝福君王!讚美他,推崇他,永遠!”
“那艘船肯定是專治患慢性肺結核病的,否則那些病人不可能’唱讚美歌;那船是一艘格陵蘭船,否則它在它的膠體上不會有防雪遮簾。蚪喬治最後說,“它將去丹麥腓特烈港,或去某個冰川療養院度過一個月時間。如果它是一艘幸運的醫療船,它應在八干英尺的高耷飛行,是的——上面都是肺結核病人。”
“有趣的是往往新事物就是舊事物。我曾經在書上讀到過,”蒂姆回答道,“原始時代的人通常拖著他們的病人,把他們包紮起來,送到山頂上去,因為那裡細菌少一些。我們把他們升到無菌空氣中一會兒,是一樣的主意。醫生們說,我們人類的平均年齡已經增加了多少了?”
“三十年。”喬治迅速地眨了眨眼睛。“我們是否要把增加的三十年都在太空中度過呢,蒂姆? ”
“那就朝前飛吧,朝前飛吧,誰會妨礙我們前進呢?”老船長笑著說。
我們的郵船升了很高,繞過海岸和大陸的航線飛行。我們有這個必要。雖然我們的航行路線快不是一條人口稠密的路線,但沿線也是有比較穩定的交通流量。我們在保留區外面碰到了來自加拿大哈得孫灣的皮貨商船,它正急匆匆地帶著黑貂皮和黑狐皮離開波那維沙去填補永不滿足的市場。我們越過了又小又緊的來自加拿大基韋廷的飛船,但是他的船長們已經發現在特里伯西和布朗科之間沒有陸地。但他們知道從西非帶回的是何種金子。我們碰到的泛亞直航航班正老實以七十英里的速度繞著第五十道子午線,從容地繞地球飛行。南邊,被漆成白色的阿克芬埃德——亨特公司水果船在我們下面飛行。他們的通風殼像中國的風箏一樣發出噓噓的聲響。他們的市場在北方,位於北邊的療養院之間。在那裡,穿過冰雪,你都可以聞到葡萄和香蕉的陣陣香氣。我們還看見了阿根廷運牛肉的船。這些船的容量巨大,可外形並不怎麼美觀。他們也是送到位於北部被冰雪包圍的港口衛生院。在那些地方,潛水艇不能升上去。
底部被漆成黃顏色的平底船悠閒地運著礦砂和石油罐從北邊飛來,像一排輕鬆自如的野鴨一樣。這些運送礦石和石油的船決不會多飛一英里的,但把這些東西運到加拿大內恩和希伯倫以外的冰堆里的潛水艇上有很大的危險,所以這些沉重的運輸飛船直接飛向哈利法克斯(加拿大),邊飛行,邊呼吸空氣。除了到阿薩巴斯卡的船,他們是空中最大的貨船了。但這些最後的東西,包括已經走了的小麥船,所有的船都忙忙碌碌地在世界各地運行,忙著在西伯利亞運送木材。
我們計劃是去聖勞倫斯(這實在奇怪,這些古老的水道仍然吸引著這些空中的孩子們)j然後沿著這條黑漆漆曲,位於浮冰之間。的寬闊航線,往下就是凝聚著父輩智慧的停機場——這就是每個人都知道的魁北克之行。
我們提前二十分鐘降到了高度接收塔,然後就悠閒地懸掛在那裡,一直到橫濱中型郵件運輸船能夠離開並給我們正確的滑台。當船離開或回來休息時,看著他們沿著那霜凍著的河流沿線下垂時,那些夾子的動作時真是難以理解。
一艘巨大的漢堡郵船正在離開。它的船員,從船的平台的欄杆上下來,開始唱起了“埃爾西諾”——我們最古老的勞動號子。這你當然知道的:
魯根媽媽的荼室在波羅的海上——
四十對伉儷正在地板上舞著華爾茲!
你可以看我的射線,
因為我必須啟航,
和埃拉·斯韋恩去那遙遠的埃爾西諾跳舞!
然後,他們在基地辛苦地洗著覆蓋盤時,又唱著:
不——不——不——不——
從騷拉伯邪向西到波羅地海——
每小時九十海里去斯考!
魯根媽媽的茶室在波羅的海上——
和埃拉·斯韋恩去那遙遠的的埃爾西諾跳舞!
夾子仿佛氣憤地鬆開了。雖然魁北克在雪的覆蓋下放射著光,但這些夾子仍然趕走了這些光和一些微不足道的情人。從高度接收塔上傳來了我們的信號:蒂姆調轉了方向,浮了上去。但當然,那是一種充滿愛心的呼喚。巨大的接收塔張開了它巨大的手臂——或者我是否可以認為這樣,就是因為在腳手架的上部,有一個小小的戴著罩子的人也向她的父親張開了手臂?
在十秒鐘內,飛船帶著他的職員衝到了接收塔;飛船維修人員在空閒的汽輪機上換下了技師,而蒂姆,為這一切深感自豪。他向我介紹了腳手架上的那位我曾在照片上看見過的少女。
“順便說一下,”他一邊對她說,一邊走進了太陽中,戴上了日常生活中的帽子,“我在‘馬可’號上看見了年輕的威廉斯。我已經請他星期五一起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