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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要注意的是有時普拉伏爾伐人看到的火星幾乎有我們看到的兩倍大。對中普拉伏爾伐人而言這種情況發生在半夜,而對於其他普拉伏爾伐人則各不相同地在夜間的某個特定時刻發生。薩勃伏爾伐人的半球
作為向這一問題的過渡,讓我先談談居住在分隔圈的邊疆居民·對他們來說,奇怪的是他們看到的金星和水星距太陽的距角顯得比我們看到的大得多。而且在某些時候金星看上去似乎要比我們看到的大一倍,這一點對於那些生活在北極附近的人來說尤為明顯。
但是在利瓦尼亞上所看到的最美景象是它的伏爾伐的景色。伏爾伐在那裡充當我們月亮的角色,供其欣賞。但是他們,同樣還有普拉伏爾伐人卻根本看不見。由於這個伏爾伐對其終年顯現,這個地區就被稱作薩勃伏爾伐,正如由於伏爾伐對其隱沒,那另一地區就被稱作普拉伏爾伐,因為他們看不見伏爾伐。
對居住在地球上的我們這些人來說,當我們的月亮是滿月並從遠處房屋爬升上去時,它看上去相當於一隻小桶的邊;當它升至.中天,其寬度幾乎不及一張人臉。但對於薩勃伏爾伐人,他們在中天的伏爾伐(它所處的相對於住在那個半球中心的居民而言的一個位置)看上去要比我們眼中月亮的直徑將近長四倍。因此若將這兩個圓盤比較一下,他們的伏爾伐要比我們的月亮大15倍。但對於那些看到伏爾伐永遠停留在地平線上的人來說,它的樣子就像遠處一座著了火的山。
結果,正如我們縱然無法親眼看見天極本身,卻仍根據天極的不同高度來區分地區一樣,雖然伏爾伐時時可見,但由於它在各處的高度各不相同,因此對他們而言它也起著這同一種作用。
因為如我所說,伏爾伐直接高懸於他們中部分人的頭頂,而在另一些地方則被看見低垂於地平線附近。對於其他地方來說它的高度則變動於天頂與地平線之間,同時它也始終不變地停留在某個區域。
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天極。這些天極並不位於我們天極所在的那些恆星上,而是位於為我們標出南北黃極的其他星球的四周。這些月球居民的天極在十九年的時間裡橫穿圍繞天龍座中北黃極的小圓,在另一端則橫穿圍繞箭魚座(劍魚座),麻雀座(飛魚座)和大星雲中南黃極的小圓。因為這些月球居民的天極距他們的伏爾伐大約有四分之一圓周的距離,所以他們的區域既可根據天極又可根據伏爾伐來劃定。因此他們的處境比我們的要方便多少就十分清楚了。因為他們參照靜止的伏爾伐來指示地點的經度,參照伏爾伐和天極來指,示緯度。而我們要指示經度,除了最普通的,勉強可以覺察到的磁偏角之外,什麼參照也沒有。
他們的伏爾伐固定地留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被釘釘在天上一樣。位於其上空的包括太陽在內的其他天體則自東向西運行。每夜黃道帶中總有一些恆星從伏爾伐背後經過而在另一邊重新顯現。但是同樣的恆星並非每天都如此。所有距黃道六七度距離範圍內的那些恆星都一一依次這樣運行。完成這樣一個周期需要十九年,其後,首批星又重新返回。
他們的伏爾伐像我們的月亮一樣圓缺。這兩種情況的原因是相同的,都是由於太陽的到來或離去。如果你留意大自然的話,就會發現兩者牽涉到的時間長短也一樣。不過他們用來測定的是一種方法,而我們用的則是另一種方法。他們把一天一夜看成是他們的伏爾伐經歷所有圓缺的那段時間之隔。這就是我們稱為一個月的時間。由於伏爾伐又大又亮,因此事實上薩勃伏爾伐人總能看見它,哪怕當它處於新月階段的時候也一櫸。對於住在極地附近並在那段時間裡無法見到太陽的那些人來說情況更是如此。他們看到,伏爾伐在中午頭尾交接的時間兩隻鉤尖朝上翹起。因為一般說來,對於中伏爾伐圈上位於伏爾伐和天極之間的居民來說,新月般的伏爾伐是中午的標記,上弦般的伏爾伐是傍晚的標記,滿月般的伏爾伐是子夜的標記,而下弦般的伏爾伐則預示著陽光的再次來臨。對那些看出去地平線上既有天極又有伏爾伐的居民以及那些住在赤道與分隔圈交接處的人來說,朝或夕降臨於新月伏爾伐和滿月伏爾伐的時候,而正午或子夜則出現於上、下弦伏爾伐的時候。這些話也可以作為對處於其間的那些居民下結論的依據。
白天他們也用這種方法,即根據他們伏爾伐的各相來區分時間。例如當太陽與伏爾伐相互越是趨近,對於中伏爾伐人來說,時間越是接近正午,對於赤道居民來說則越是接近傍晚或日落。但是到了晚上——他們的一夜通常長達我們的十四個日夜——他們測定時間的手段要比我們方便得多。我們曾經說過,在中伏爾伐圈,滿月伏爾伐是子夜的標記,但除了伏爾伐的這一系列盈虧圓缺變化,伏爾伐本身也在替他們區分時間。因為它不像我們的月球,即使它似乎一動不動地停留於空中,它也仍在原地轉動並展示出各種美妙的斑紋,這些斑紋永遠自東向西移動。那些相同的斑紋離去又返回,這樣轉一周被薩勃伏爾伐人看作是一個小時,但其時間略長於我們的一天一夜。這是測定時間唯一均勻的尺度。因如前所述,太陽與星星每天繞月球居民運行的速度是不均勻的,著將伏爾伐的這種旋轉與恆星距月球的距離作一比較,那末這種不均勻就顯示得十分明顯了。就其上北部而言,一般說來伏爾伐似乎分成了兩半。一半比較暗,布滿著幾乎連綿不斷的斑紋。另一半亮一些,還有二條亮帶貫穿其間,這帶子位於北部並作為這兩半的分界線。在那較暗半邊斑紋的形狀很難描述。但在東邊它看上去像是一個齊肩砍下的正面人頭向前靠著去吻一個身穿長裙的年青姑娘,而姑娘則向後伸著手去逗引一隻蹦跳的貓。不過斑紋中較大較寬的部分向著西方延伸卻沒有任何明顯的形狀。在伏爾伐的另一半,明亮之處比斑紋散布得更廣。你可稱其為一隻懸在繩上擺向西方的鐘的輪廓。但其上、下的東西則很難說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