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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見到了比人見識過的更為偉大的事物。他有著更為敏捷可靠的身體,有著一種振奮感,一種更深刻的生命感,還有著一副更為敏銳的思想。這是一個美好的世界,一個連地球上的夢想家也還想像不到的世界。
“咱走吧。”陶薩催促道。
“你想到哪兒去?”
“隨便什麼地方,”陶薩說。“只要開步走,到哪裡算哪裡。我有一種感覺……喏,感到——”
“是的,我知道。”福勒說。
因為他有同樣的感覺。這是一種時來運轉的感覺,是某種尊貴感。他意識到在地平線之外某些地方存在著奇險樂園以及比這更為美好的事物。
前面五個人也有同感。他們感覺到一種內心的衝動,要去經歷一番,強烈地意識到這裡存在著一種豐富的知識性的生活。
他知道,這就是他們不回去的原因。
“我不願意回去,”陶薩說。
“咱可不能讓他們失望啊,”福勒說。
福勒朝著穹隆站走回一兩步,繼而停了下來。
返回穹隆站?回歸他已經擺脫掉的那個痛苦的充滿毒汁的軀體?以前那軀體似乎並不令人痛苦,可是現在他看穿了。
回歸那稀里糊塗的大腦?回歸那雜亂無章的思路?回歸那搖唇鼓舌的嘴巴,繼續發出他人理解的信號?回歸那雙現在看來比全盲更糟糕的眼睛?回歸道德的卑劣,回歸仕途的諂媚,回歸心靈的無知?
“也許有一天,”他自言自語說。
“咱們有好多事要干,好多地方要看,”陶薩說。“咱有好多東西要學習呢。咱會發現—二”
是的,他們能發現新事物。也許是文明,那種文明將會使人的文明相形見絀而顯得微不足道。還有美,更重要的是對那種美的心領神悟。還有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夥伴情誼——以前沒有一個人,沒有一條狗曾經體驗過的夥伴情誼。
還有生命。在似乎昏昏沉沉地生存之後還有生命效率的敏捷。
“我不能回去,”陶薩說。
“我也一樣,”福勒說。
“他們會把我變回一條狗,”陶薩說。
“他們會把我變回一個人的,”福勒說。
(江亦川 譯)
奇哉庫特納夫婦
1940年兩個幻想小說作家結為伉儷,組成了一個科幻作家的家庭。這兩位科幻作家就是亨利·庫特納和C·(代表凱薩琳)L·穆爾。到那時,庫特納(1914-1958)主要是為《離奇故事》寫幻想和恐“隋故事,並為《激動人心的奇異故事》和《驚人故事》寫幽默的科幻小說,而穆爾(1911-1987)主要是為《離奇故事》寫浪漫的幻想作品,偶爾為《驚奇》寫科幻小說。
婚後,幾乎他們所寫的全部作品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兩人的合作,使用了十七個不同的筆名,其中他們發表在戰時《驚奇》上的故事所使用的最重要的筆名是劉易斯·帕吉特和勞倫斯.奧唐內爾。《驚奇》於1942年初開始登載庫特納和穆爾這種新穎的故事;在此後的十年中,它登載了四十七篇故事,其中四十一篇登載於1942年至1947年期間,採用帕吉特這一筆名的有三十三篇,採用奧唐內爾這一筆名的有九篇,其餘的採用名字庫特納和穆爾。
庫特納和穆爾風格的變形是戲劇性的,如同文學藝術家羅伯特·西爾弗伯格後期的復興一樣。無論是由於兩人新結合的才能,還是由於有意識地決定創作一種新的故事,庫特納和穆爾開始寫作具有戲劇性實質且往往具有驚人文學品位的小說。
庫特納的大部分故事通常是以劉易斯·帕吉特的筆名發表的;這些故事包括《非驢非馬》、《貪婪的銀行》、《好難四兒啊,那些鵓鵝鴝子》、《當樹枝折斷的時候》、《你的需要》、《致函明日》、《偵探》;另有兩部中篇小說《小巧玲瓏的棋子》和《明日復明日》,以及一部講述名叫加拉赫醉漢發明家的系列和一部稱為《禿子》講述變異心靈感應的系列。他以筆名奧唐內爾寫了《夜間衝突》的大部分以及長篇小說《狂怒》。後來《幻想小說與科幻小說雜誌》發表了他寫的《兩隻手的發動機》,署名是庫特納。
穆爾的大部分作品發表時採用她自己的名字或者筆名奧唐內爾;這些作品包括《孩子們的時刻》、《生男不生女》和《釀酒季節》。發表於1946年9月號《驚奇》的最後一篇以及《好難四兒啊,那些鵓鵲鴝子》是庫特納和穆爾合作的兩篇最優秀的故事,都被美國科幻小說作家協會的成員選編入《著名科幻小說殿堂》。
科幻小說產生了不少非凡的合作作品。這種共同努力在諸多方面發揮良好作用。至少,兩名作家寫作,其速度如同他們各自寫作時一樣快或者更快,創作了兩人都無法單獨寫出的作品。某些合作者寫出獨自的段落,然後互相改寫他人的段落;有些合作者讓一個作家寫出第一稿,另一個作家最後定稿。最成功的例子似乎是始終協力工作,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停筆之後接續寫下去。至少,這是弗雷德里克·波爾和西里爾·考恩布魯斯以及庫特納夫婦使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