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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50年代,情況開始發生變化。英國人給他們的作品注入獨特的才華和趣味:這是一種更偉大的文學精品,產生於這樣一個事實,就是在大不列顛,科幻小說從未嚴格地與其他文學樣式分離開來;這是對個性的更偉大的關心;這又是對災難小說的嗜好和才能。這一切造就了溫德姆和克里斯多福。
60年代中期之後,《新世界》改革科幻小說而進入新浪潮,情強就變得更加清楚了。英國的科幻小說產生了J·G·巴勒德(1930-)、查爾斯·普拉特(1944-)和其他作家,而且新的名字開始湧現,例如基思·羅伯茨(1935-);科林.米德爾頓·默里(1926-),他寫科幻小說採用筆名理察.考珀;還有克里斯多福·普里斯特(1944-)。
英國兩位主要的科幻小說作家在50年代中期開始盛名遠揚:一個是約翰·布魯納(以後介紹),一個是布賴恩·W·奧爾迪斯(1925-)。倆人都源源不斷地投稿給美國和英國雜誌,但是在這之後,他們就各奔前程了。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奧爾迪斯在緬甸和蘇門答臘英國陸軍中服役,此後在一家牛津書店工作,當過《牛津郵報》的文學編輯,又通過書店的一個貿易刊物發表一系列小品描寫一家杜撰的書店的生活。他的第一篇故事《犯罪記錄》於1954年刊登於英國的《科學幻想》雜誌。他的第一本科幻小說集題名為《太空、時間和納薩尼爾》於1957年問世,而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直達飛行》(在美國改稱《恆星船》)於1958年出版。他稱為《溫室》系列的幻想小說和科幻小說對美國科幻小說產生了有意義的影響,《溫室》系列榮獲196 2年雨果獎,它們是作為長篇小說出版的,《溫室》(在美國改稱《地球上漫長的下午》)發表於1962年。他的故事《唾液樹》於1965年榮獲星雲獎。
奧爾迪斯已經創作了大量不同題材的長篇小說,從《黑暗的光年》’(1964)和《灰鬍子》(1964),直到《土木工事》(1965)、《一個時代》(1967,在美國改稱《隱性生物》)、《關於概率A的報告》(1968)、《頭腦中的赤腳》(1969)、《八十分鐘一小時》(1974)、《解放了的弗蘭肯斯坦7)(1974),乃至《馬雷西亞的花毯》(1977)。
他於1960年當選為英國科幻小說協會會長,是1965年第23屆世界科幻小說年會和1979年第37屆世界科幻小說年會的主賓。他於1973年出版了科幻小說的第一部完整的歷史《億年狂歡》,追溯科幻小說的源頭直至瑪麗·雪萊的《弗蘭肯斯坦》。
他的自傳體小說《一手養大的男孩》(1970)、《挺立的戰士》(1971)和《猛醒》(1978)在英國成為最暢銷的作品。在最近十來年之中,他還編輯了大量文集,許多文集是與哈里·哈里森合作的(他們在60年代初還共同編輯了兩期《科幻小說展望》)。他還編輯了《地獄的製圖員》(1975),這是一部由六位科幻作家寫作的自傳體小品集。
《誰能取代人呢?》於1958年6月發表於《無限科幻小說》。此文在人類統治機器(若非統治自己)的能力方面表現出一定的信心。奧爾迪斯最近的文集,例如《太空歌劇》,歌頌了人類精神和文明發展的黃金時代,但他本人的作品大多是悲觀厭世的。在《地獄的製圖員》一文中,他寫道:“……咱們處在文藝復興的結束時期。新的更黑暗的時代正在到來。咱們已經耗盡大多數資源和大多數時間。現在復仇者必須壓倒狂妄自大,因為這是咱這齣特別戲劇的最後一幕。”
《誰能取代人呢?》[英] 布賴恩·W·奧爾迪斯 著
田地耕作機翻耕了2000英畝土地的表土層。它耕完最後一條壟溝,爬上了公路,回頭望著它的勞作活兒幹得挺出色,只是土地太糟。就像全球的地面一樣,這土地由於過度種植和長期的核輻射,已經敗壞得貧瘠不堪了。按理說,眼下這土地應該休耕一段時間,但是田地耕作機接到的命令並非如此。
它慢步走在道路上,逍遙自在。它聰明伶俐,能夠欣賞周圍的美景。沒有什麼使它操心的,只是在它的原子電池上方有塊鬆動的觀察板需要它照料。三十英尺高的個子在和煦的陽光下熠熠發光。
它到農業站去,一路上沒有遇到其他機器。田地耕{乍機注意到這個事實而毫無怨言。在農業站院子裡它見到幾台曾有一面之交的機器,眼下它們多數一定是出來接受任務了。不,有些機器懶洋洋地沒事幹,有些機器則怪模怪樣地在院子裡東奔西跑,胡喊亂叫。
田地耕作機小心翼翼地從它們身邊走過,來到三號倉庫,跟懶洋洋站在外頭的種子分發機交談起來。
“我需要馬鈴薯種,”它對種子分發機說著,用一種內部運動迅速列印出一張命令卡,詳細列出種子數量、田地號碼和其他一些細目。它推出卡片,把它交給種子分發機。
種子分發機拿著卡片湊近眼睛,隨後開口說:“這要求是合乎規程的,可是倉庫門鎖著還沒開。你需要的馬鈴薯種就在倉庫里。因此,我不能提供你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