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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下去:“那時他們第一次承認不可能讓人到太空工作幾個月或幾年而不造成緊張心態。你還記得狂熱的清教徒是怎樣尖聲喊叫的嗎?——這增加了我的機會,因為自願者很少。必須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姑娘,一個貨真價實的處女(他們要從零開始訓練她們),智力要中上水平,此外情緒要穩定。可是大多數的自願者都是些老娼妓,或是離開地球不到十天就會垮掉的神經病人。所以我不需要外表怎樣。如果他們接受我,他們在訓練我如何適應主要任務之外,自然會校正我的歪牙齒,把我的頭髮燙出波浪,教我走路的步態和跳舞和怎樣愉快地聽男人談話,以及等等的一切。如果需要的話他們甚至會採用整形手術——直到讓我們的小伙子無可挑剔為止。
“最令人高興的是,他們保證你在服務期間不會懷孕——同時在服務期結束時你幾乎肯定可以結婚。今天也同樣,‘天使,嫁給太空工作者——他們彼此說得來。
“在我十八歲時我被安排作為‘母親的僕人’。這個家庭需要一個費用便宜的僕人,而我也不在意,因為我要到二十一歲才可以被徵招a我做家務後還去夜校上學——聲稱是繼續我在高中時學過的打字和速記課程,但實際上是去上‘魅力課,以增加我被招收的機會。
“此後我遇到了那個城市騙子和他的百元大鈔。”他陰沉著臉說,“這個癟三倒確實有一疊百元鈔票。一天晚上他拿給我看,還說我可以隨意拿用。
“我沒有拿。我喜歡他。他是我遇到過的第一個對我好又不想脫我褲叉的男人。為了能更多見到他,我從夜校退了學。這是一段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
“然後,一天晚上,在公園裡我的褲叉還是脫了下來。”
他停住。
我說,“後來呢?”
“後來什麼也沒有了!我再也沒有見到他。他步行送我回家,告訴我他愛我——和我吻別,以後就一去不返了。”他的臉色很陰沉,“如果我能找到他,我要殺了他!”
我說:“我表示同情。我明白你怎麼想。不過殺了他——就為了那種必然會發生的事——嗯……你反抗了嗎?”
“嘿,這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他遺棄了你,他的手臂活該被抓破,不過——”
“他應當受到的懲罰比這要重!你聽著,別急。我不至於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我認為事事皆天意。我並沒有真正愛他,或許我永遠不會愛任何人——而我比以往更迫切地想參加婦總。我並沒有被取消資格,他們並不堅持一定要處女。”我開心起來了。
“直到我的裙子緊了以後我才明白。”
“懷孕?”
“這個私生子讓我意亂心迷,不知怎麼才好!那些住在一起的小氣鬼只要我還能幹活也不來理會——但後來還是把我逐了出去,孤兒院不再收容我了。我進了一家收容了不少‘大肚子’的濟貧院,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等著那一刻的來臨。
“一天晚上我忽然被人抬上了手術台,一個護士對我說:‘別緊張。深呼吸。’
“我醒著躺在床上,胸部以下沒有一點知覺。為我手術的外科醫生走進來‘你感覺怎樣?,他快活地說。
“‘像一個木乃伊’。
“‘這很自然。你被包得嚴嚴實實還打了足量的麻藥讓你感不到疼痛。你會恢復的——不過剖腹產畢竟不同於手指上的一根刺’。
“‘剖腹產?’我說,‘醫生——孩子死了嗎?’
“‘噢,活著。你的孩子很好。’
“嗯。男孩還是女孩?’
“‘一個健康的小姑娘。5磅3盎司。’
“我放心了。生下孩子多少是一種寬慰。我對自己說,應當到一個別的地方去,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太太,的稱號,同時讓孩子認為她的爸爸已經死了——我的孩子絕不能再去孤兒院!
“外科醫生還在說話。‘告訴我,這個——,他避開我的名字。‘——你有沒有想到過你的腺組織有些特別?’
“我說,‘噢?當然沒有。你想說什麼?,
“他猶豫著。‘這個藥你一次把它服下,然後我給你打一針讓你睡一覺,你的過敏症就會好的。我這就去給你拿。’
一這是為什麼?’我堅持要知道。
“‘聽說過那個直到三十五歲時還是個女人的蘇格蘭醫生嗎——那以後她動了手術,在法律上和醫學上都成了一名男子。結了婚,一切正常。’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我要說的。你是個男人。’
“我想坐起來。‘什麼?’
“‘別緊張。在我剖開你的腹部後,我只見亂糟糟的一團。我一邊把嬰兒取出來一邊讓人去找外科主任醫生。我們就在手術台上為你會診——一連幹了幾個小時,盡我們所能進行挽救。你有兩套完整的器官,都沒有發育成熟,不過女性器官發育得相當充分,所以你懷上了孩子。它們已經永遠不會對你有用了,所以我們將它們取出來並且重新整理了你的內臟,以便讓你正常地發育成為一名男子。’他把一隻手搭在我身上。‘不要擔心。你還年輕,你的骨骼會逐漸適應。我們將觀察你的腺平衡——讓你成為一個出色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