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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森爾,認為自己需要他的建議,老實坦白說:“我遇到了麻煩。今天早上在港口發現了一具世外人的屍體,他的頭髮是棕色的,我頗為懷疑,但是機率顯示——讓我想想,是的,安格馬克的頭髮很有可能是黑色的。”
克肖爾輕撫他的洞穴貓頭鷹面具的鬍子說:“你怎麼得出這個可能性的。”
“回覆信息是通過羅爾弗的手才到我這裡的。而他的頭髮是金色的。如果安格馬克冒名頂替羅爾弗,他肯定會篡改那條回覆信息,而你和韋利伯斯都承認是黑髮。”
克肖爾說:“讓我想想我是否能跟上你的推理思路。你認為哈克索·安格馬克殺了羅爾弗或韋利伯斯或我,而冒名頂替死者,對嗎?”
西森爾滿腹疑惑地看著他:“你自己強調過的,安格馬克不可能再建造一個世外人的寓所而不被人家發現!你忘了嗎?”
“當然不會忘。我再說下去,羅爾弗交給你一封電報說安格馬克是黑髮,而宣布自己的頭髮是金色的。”
“是的,你能證明一切嗎?我的意思是對於真正的羅爾弗來說。”
“不,”克肖爾悲哀地說:“我從沒看到過不戴面具的羅爾弗或韋利伯斯。”
“如果羅爾弗不是安格馬克,”西森爾想了想;“如果安格馬克果真是黑頭髮,那麼你和韋利伯斯都應該受到懷疑。”
“非常有趣,”克肖爾說。他機靈地看著西森爾:“那樣的話,你自己可能是安格馬克,你的頭髮是什麼顏色?”
“棕色。”西森爾直截了當地回答。他掀起了後腦月亮飛蛾面具灰色的絨毛。
“但是你也可能欺騙我電報的真實內容。”克肖爾又問。
“不,”西森爾疲憊地爭辯,“如果你真的在乎的話,你可以找羅爾弗對證。”
克肖爾搖搖頭說,“不必了,我相信你。但是另外一件事:他說話的聲音怎樣?在安格馬克沒來范城和來到范城以後,你都聽到過我們的聲音,這個是不是可以提供點線索?”
“我一直很留心你們聲音的不同之處,但是你們的面具把聲音給悶起來了。”
克肖爾摸摸鬍子說:“我也想不出迅速的解決辦法。”他抿嘴輕笑:“無論如何,你都需要幫助,在安格馬克到來之前,有羅爾弗、韋利伯斯、克肖爾和西森爾,現在——由於各種現實目的——仍然有羅爾弗、韋利伯斯、克肖爾和西森爾。不過誰能保證,對於老成員來講,新的成員不會是一種進步呢?”
“非常有新意,”西森爾同意了他的觀點,“但是我突然發覺本人對於識別安格馬克的真實身份產生了興趣,而我的事業則危在旦夕。”
“我明白,”克肖爾喃喃自語,“現在的情況變成了你和安格馬克之間的事情。”
“你不幫助我嗎?”
“我不會很積極。塞麗思人的個人主義已經濡染了我。我想你會發現羅爾弗和韋利伯斯也會如此對你說。”他嘆了口氣:“我們在這裡已呆得太長了。”
西森爾站著,沉思著。而克肖爾耐心等了會兒說:“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西森爾說,“不過我只想要求你一件事。”
“如果我能做到,我會幫你。”克肖爾彬彬有禮地答道。
“把你的一個奴隸送給我,或借我一兩個星期。”
克肖爾彈著“甘加”驚叫著:“我不願與我的奴隸們分開。他們了解我和我的習俗……,’
“我一抓獲安格馬克,就把他還給你。”
“很好,”克肖爾說。他彈著“海默金”發出了召喚聲。一個奴隸出來了,“安索尼,”克肖爾唱道,“你跟著西森爾先生,並為他服務一段日子。”
那奴隸頗不情願地鞠了個躬。
西森爾把安索尼帶到他的居住船,問了他許多問題,並把他一些回答記在一張表格上。然後他命令安索尼不許把他們所經歷的事情告訴別人,並讓托比和雷克斯照顧他,而後西森爾又要求他們把居住船開離港口,不准任何人上船,直到他回來。
西森爾又沿原路折回登陸場地,發現羅爾弗正在吃中飯,菜餚有用香料調味的魚,色拉樹的細茶葉片,和一碗當地的甜葡萄乾。羅爾弗和著“海默金”的節奏,吩咐奴隸,於是一個奴隸為西森爾安排了個位置,“調查進展得怎麼樣了?”
“我不想說有什麼進展,”西森爾說,“我想我是否能得到你的幫助?”
羅爾弗簡短地笑了笑說:“你能得到我的美好祝願。”
“說得更實際一點,”西森爾說,“我想向你借一個奴隸,只是暫時的。”正在吃飯的羅爾弗停了停問道:“幹什麼?”
“我不想解釋。”西森爾說:“但是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做那些無聊的請求。”
羅爾弗極不情願地召來了一位奴隸,借給西森爾使用。
在走回居住船的路上,西森爾又去了韋利伯斯的辦公室,韋利伯斯從他的案頭上抬起頭說:“下午好,西森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