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安夏的試探
進來的人,穿著黑色小禮服裙,外面是一件毛絨絨的白色外套,鵝蛋臉潤白如玉,烏黑的髮絲上別著一枚淡粉色珍珠髮夾,櫻唇塗著淡色的唇蜜。
似乎長高了不少。
她看到沈韞,目光掃了過去,而這時沈韞的目光看著安夏說:「我去趟洗手間。」
其實遲早是要有這一天的,未等安夏回答他,便從沙發上起身,徑直朝洗手間走去。
安夷的目光依舊落在他身上。
安夏的手死捏,這次她倒不像以前了,藏著掖著了,直接問:「你看什麼。」
不過這句話倒反而惹起了安清輝的不悅,他說:「安夏。」
安夏話里的不滿,太過明顯了。
安夷抱著小黃走了過來,看著安夏,她笑著說:「我看姐夫啊,難道不可以看嗎?」
安夏氣到不行,可是因為剛才安清輝的呵斥,安夏什麼都沒再說。
她當然相信沈韞,因為大家都做好了準備。
安清輝自然是知道兩姐妹心裡各自的想法,他不想破壞今天的好心情,便對安夷說:「姐姐今年難得回來,你怎麼也不跟姐姐打個招呼。」
現在安清輝對安夷重視多了,基本是正眼看她了,而安夷卻很聽安清輝的話,她放下小黃說:「好的,爸爸。」
她便朝著安夏喚了句:「姐姐。」
安清輝自然是希望兩姐妹關係和諧的,他又看向安夏,安夏只能應了一聲。
安夷也不在客廳久待,她放下懷中的小黃說:「聽江媽媽說,姐姐回來了,我特地買了些姐姐愛吃的東西回來,我拿去廚房準備。」
她同安清輝說的,如今的安夷在安清輝面前,真的算是懂事聽話,反而襯托的安夏過於任性,也難怪安清輝如今會對安夷有所改觀。
安清輝說:「去吧。」
得到了安清輝的允許,安夷便從傭人手上接過買回來的東西朝著廚房走去,而這時,沈韞也從洗手間出來,他朝安夏走了過去,幾個人繼續在那聊著天。
而廚房時不時傳來盤子輕碰的聲音,安夷在廚房內認真的擺放著糕點,忽然廚房內傳來安夷的驚呼聲,正在說話的人朝那端看去。
一旁幫著忙的江媽,立馬停下手上的動作去詢問:「怎麼了?安夷?」
原來碟子不知什麼時候缺了一個口,安夷的指尖不小心在缺口上割到了,她同江媽說:「沒事,不小心割了一下。」
客廳內的人聽見只是被割了下,倒也沒再怎麼關注。
沈韞正在同安清輝說話,他的位置很不湊巧,正好正對著廚房,只要跟沙發上的任何一個人說話,便必不可少的可以看見廚房內的她。
她割傷的指尖含在嘴裡,目光卻忽然直直看著沈。
因為屋內暖氣很足,她的臉頰,在雪白的皮草襯托下,膚色如粉雕玉琢了一般。
從沈韞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她耳垂上綴了一點鵝黃色。
她確實長高了,雖然身量依舊不是特別高挑,可卻比三年前要長開了不少,身上是少女勾人的純與逼人的媚。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出來,舉手投足間,總像是帶著無聲的誘惑。
沈韞低著視線,同安清輝說著話。
安夷唇上沾著血,她在那笑著。
很快安夷從廚房內出來了,她隨在江媽身後,她手上端著精緻的糕點,她將糕點放在茶几上,之後老實的坐在安清輝身邊,再也沒有怎麼說話。
都還算正常吧,沈韞在安家吃了個飯,他的眼神確實再也從安夷身上尋不到半點的波瀾,平和中帶了點淡然,倒是同安夏說話時,視線總是帶著笑的。
沈韞在沈家吃了頓飯,差不多八點的時候,沈韞主動同向青霜和安清輝告辭著。
向青霜和安清輝沒有留沈韞,外面下好大的雪,路不太好走,安夏便去送沈韞。
之後沈韞便從安家離開了,安夏隨著沈韞一同,她非堅持送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安夏的手一直同沈韞緊握著,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安夏有點擔心,至於她在擔心什麼,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沈韞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呢,他對安夏笑著說:「放心吧,不會了。」
安夏看著沈韞,沈韞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不要擔心。」
安夏靠在沈韞肩頭,她沒說話。
沈韞也緊握著安夏的手。
車子在大雪中緩慢行駛著。
安夏送完沈韞回來,家裡門口竟然停了一輛車,安夏不清楚是誰的,走進去後,便攔住一個傭人問:「誰來了?」
傭人同安夏說:「是安夷的男朋友。」
程凱。
安夏走了進去,便看到父親的書房亮著燈,應該是在書房,安夏冷著臉走了上去,正好見到母親向青霜在書房門口站著,安夏喚了句:「媽媽。」
安夏看向她,見她回來了,便問:「回來了?」
安夏皺眉問:「您站在這做什麼?」
向青霜說:「我想同你父親商量你工作的事情。」
安夏說:「誰在爸爸書房?」
向青霜說:「程凱,你爸爸現在很器重他。」
安夏沉默著,這時,書房門開了,程凱從書房內出來,一看到安夷的姐姐還有後媽全都站在那,他立馬客氣的打著招呼:「嗨,這是姐姐吧?」
安夷挽著程凱的手出來的,她伴在程凱身邊,看著安夏說:「對,我姐姐。」
安夏是相當討厭程凱,她說:「別叫我姐姐,我和你沒關係。」
安夏轉身便朝屋內走去。
程凱絲毫不在乎,他朝安夷說:「算嘍,沒關係就沒關係,誰稀罕似的。」
他對安夷說:「那安夷寶貝,我就回去了。」
安夷說:「嗯,我送你。」
兩人朝著樓下走去,向青霜皺眉站在那看著。
到達樓下,程凱對安夷說:「你老爺子似乎很重視那一塊。」
安夷說:「是的,他現在器重我,是有原因的。」
程凱嘴角含著一絲深意的笑。
安夷嘴角也帶著頗有意思的笑說:「他期望可大的很。」
程凱說:「既然你能因為我家關係而得到重視,那就趁機站穩腳跟唄,不過我看剛才你姐姐那架勢,你那後姐後媽估計……」
現在安夷進了家裡的企業,向青霜便緊急召回了安夏,明顯是在一旁虎視眈眈,想必不久,安夏也會參與其中。
程凱點評了一句:「你那後媽可是個很角色。」
程凱未同安夷多說,便上了車。
安夷站在車外看著,程凱便朝安夷揮了揮手,他的車便從門口離去。
等程凱的車離去後,安夷便回了大廳,果然下一秒,樓上向青霜帶著安夏進了房。
安夷冷笑。
周六的那天沈韞便去了醫院入了職,因為新年過了,醫院的假期並不多,沈韞進的外科,一個相當忙碌的科室,剛開始去的一個星期,沈韞腳不著地,一天兩三台手術是常有的事情,坐診那天,接待的病人便要超過五六十個。
安夏和沈家都見不到沈韞人,偶爾打個電話,還都是忙裡偷閒說上兩句。
手術一台接著一台,晚上還得輪班值班。
沈家那邊非常清楚外科有多累人,每次都打電話過去勸沈韞去一個較為寬鬆的科室。
可沈韞卻都沒怎麼應允。
連著上了兩個星期的高壓工作,沈韞確實感覺到壓力頗為的大,他唯一能夠緩解自己的,就是午間那短暫的休息時間,暫時性的可以休息下不斷運轉的腦袋。
那天做完上午最後一台手術,沈韞在辦公室內休息了一會兒,大約還是覺得有些疲憊,他動了動脖子,便從椅子上起了身,出了辦公室去了樓梯間。
到達樓梯間裡頭後,沈韞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他靠在那靜靜抽著。
其實他每天抽的也不多,頂多一兩根,幾乎沒人發現,他抽完掐滅,便起身回了辦公室。
走到門口,有醫生同沈韞打著招呼,沈韞朝對方點頭笑著,便進了辦公室。
到達辦公室裡頭,他去洗手台處洗著手,用消毒液清除掉了手上的煙味。
沒多久有護士同沈韞這邊進行提醒了,下午還有兩台手術,沈韞便準備著,從辦公室離開,又重新進入手術室。
周三那天,沈韞輪休了一天,因為東子生日,沈韞得過去,一早過去時,東子喊了許多人在茶館聚餐,都是以前他們班的同學和實驗室的人,沈韞一進去,不少人驚訝,畢竟見過沈韞的人,除了他們實驗室的人,便是幾個玩的好的同學朋友,其餘人員,還真未有機會見到沈韞。
如今他終於回國,居然在這見到他,能不意外?
不少人同沈韞打招呼。
在招呼朋友的東子,見沈韞來了,便走了過來問:「安夏呢?安夏沒來?」
沈韞同東子笑著說:「晚上才過來,她今天有點事情,我倒時過去接她。」
東子說:「行吧,你們怎麼一個一個回來都這麼忙。」
誰不忙啊,現在這個關頭,忙著找工作的找工作,忙著讀研的讀研,忙著畢業的畢業,忙著結婚的結婚,醫學生太苦了,八年的抗日戰爭,讀書讀到白頭這種話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東子是不打算讀研了,他沒沈韞那麼好的運氣,一進便進了省醫院,不過他對省醫院倒是充滿了興趣,詢問沈韞:「聽說你進了外科?忙不忙?」
沈韞無法跟東子形容,他只是笑著說:「你可以去試試,反正你也見習過。」
東子說:「你少來,肯定忙吐血了,那我得重新好好考慮我的職業規劃了。」
沈韞說:「嗯,外科不要進。」
沈韞給了東子一個相當具有誠意的忠告,之後沈韞便朝著沙發那端走。
東子想,沈韞是真的恢復過來了,臉上神情都不同了,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
而就在沈韞走進去沒多久時,東子的手機便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看到手機上的來電提醒時,他心裡一個咯噔,乖乖,不該想的,居然想什麼,來什麼,居然是琳琳。
他拿著手機忙著出門去接。
差不多三分鐘,他接聽完回來,沈韞正坐在那師哥師姐聊天。
東子在心裡想,這可該怎麼辦,他沉思了幾秒,朝沈韞走了過去,喚了句在同人聊天的沈韞。
沈韞移開視線,側臉看向他。
東子只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琳琳會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東子表達的很清楚。
沈韞臉上之前殘留的笑,有點點褪去。
很快,沈韞說:「嗯,沒事。」
是真的沒事。
東子看著沈韞良久,他說:「那、」
他沉思了幾秒說:「要不我、」
其實東子也不好搞,沈韞走後,東子和安夷關係還是很好的,兩人也會聯繫見面,東子是真拿安夷當自己妹妹。
沈韞說:「不用顧忌我,今天你生日,沒事。」
沈韞說沒事了,東子想,應該是沒事了,他略微放下了心說:「好好好,沒事就好。」
沈韞之後繼續側過臉,同人聊著天,臉上沒什麼異樣。
差不多十多分鐘,東子接了一通電話後,便立馬出去了,大約是去接人,五分鐘過去後,東子帶著琳琳安夷從外頭走了進來。
安夷和琳琳進來,屋內瞬間便沒人說話了,幾乎剎那間安靜。
裡面沒人不清楚裡頭的事情,當初的沈韞為了那個女生,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後來沈韞出國的事情都被扒爛了。
他們基本都清楚,沈韞被那女生當初玩的有多慘,而且重點是,這個人還是安夏的妹妹。
反正這個女孩是A大的傳說,至今還是,當初把在別人眼裡幾乎不可及的沈韞摘到手,還把人給狠狠踹了,這樣的事情,如今還在學校熱議。
那些看向安夷和琳琳的眼神可不太友好,這裡基本都是沈韞和東子的朋友。
東子沒料想到這點,他便立馬摟住安夷和琳琳說:「這、這是我兩個妹妹。」
大家都沒怎麼說話。
而沈韞坐在那,也沒說。
東子自然不敢將兩人安排一起,東子帶著安夷和琳琳去了一旁的位置,招呼著兩人坐下,安夷和琳琳現在還是在讀生,不過安夷只偶爾去學校上上課,兩人應該是從學校過來,兩人包內都放著書。
安夷和琳琳坐下後,東子迅速去給兩人端了飲料過來,琳琳同安夷接過。
其實這裡頭也沒她們認識的人,所以兩人也沒怎麼說話,都在那坐著。
氣氛從兩人進來起就有些奇怪,而沈韞便從沙發上起身說:「需要別的什麼嗎?我去買。」
他問的是東子,茶室里有種酒沒有,東子立馬說:「我讓服務員去買。」
沈韞說:「沒事,我去就可以。」
東子想到什麼,立馬說:「行。」
沈韞便出了包房,琳琳目光在那看著。
沈韞離開後,便出了茶樓,去了附近的超市買東子要的東西,外面下著雪,風很大,沈韞走的並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等到超市,沈韞要了東子要的酒,他付著錢,付完,正要離開,可是他停住,說了句:「再給我一包煙。」
工作人聽了,看了沈韞一眼,大約是沈韞給人的感覺太過舒服乾淨了,工作人員有些沒料想到,便很快給了沈韞一包煙,沈韞接過,說了句謝謝,便從超市離開了。
正走回去時,安夏打來電話,沈韞拿起笑著接通,他詢問:「怎麼了?」
安夏說:「我問你到了沒有。」
沈韞說:「嗯,到了一會兒了,你現在呢。」
安夏說:「我這邊事情還沒忙完呢。」
沈韞說:「好了就告訴我,我的等會過去接你。」
安夏說:「嗯嗯。」
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沈韞這時也到達茶樓樓下了,沈韞走了進去,到達裡頭,便坐著電梯上樓。
他沒有進去,而是讓正好要進裡頭的服務員帶進去的,之後,他朝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可是才到洗手間門口,一眼便看到一個人在洗手台處照鏡子。
沒多久,沈韞回到了包廂,裡頭依舊是老樣子,大家在那聊天談話,而安夷和琳琳在一處角落喝著飲料,在沈韞進來後,兩人抬頭朝沈韞看了一眼,沈韞徑直朝著原先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時有個蛋糕送了進來,東子在那切著,所有人圍了過去,就琳琳和安夷還坐在角落沒動,東子立馬說了句:「安夷,琳琳你們快過來。」
琳琳便拉著安夷起來,去了蛋糕那端,東子在那切著,先給琳琳和安夷切了一塊,可是東子切給安夷的那一塊沒有草莓,安夷低頭看著。
沈韞其實是不吃這些的,可是東子恰巧給安夷切了一塊後,又給沈韞切了一塊,沈韞那一塊恰巧全是草莓,所有的草莓都聚集在了沈韞那一塊上。
安夷盯著他手上那塊。
大家其實都沒怎麼注意到這點,沈韞在安夷盯著他手上的蛋糕後,他低頭看了一眼,其實他是不吃的見她盯著,便將自己的那塊蛋糕遞了過去。
安夷忽然將他遞過去的蛋糕往地下用力一打,沈韞手上那塊蛋糕,便從他手上墜落在地。
一瞬間,所有人全都朝沈韞和安夷看過去。
安夷眼神里對沈韞充滿了嫌棄說:「我不要吃你的。」
沈韞那一瞬間,臉上是難堪,是難看,是鐵青。
大家隨之都盯著沈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低頭去看那塊掉落在地的蛋糕。
沈韞緊抿著唇沒說話。
東子反應過來,立馬說:「哦,對,我忘了,安妹妹愛吃草莓,我給安妹妹另外切一塊。」
他忙拉著安夷到達身邊,另外給安夷切著。
安夷看著沈韞笑著,她剛才就是故意羞辱沈韞的。
沈韞儘量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他便說:「嗯,我去洗個手。」
他從這端離開,又出去了一趟。
大家不敢說什麼,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沈韞手上是奶油,他在洗手間內仔細清洗著,清洗完,他拿著干紙巾在那擦拭,擦拭完,他從洗手間離開,隔了好久才再次進去。
沈韞之後到達包廂一直都沒怎麼說過話,沉默的坐在那,時不時看著手機。
東子怕大家再次難堪,便朝沈韞走了過去說:「要不要晚上你再過來?同安夏一起。」
東子生日是有兩波的,白天一波,晚上一波。
對於東子的詢問,沈韞倒是沒再多說,他點頭說:「嗯,那我晚上再來。」
東子點頭。
沈韞便拿起外套,從包廂離開了。
琳琳小聲對安夷說:「沈韞學長走了。」
安夷無所謂。
她就是故意的。
沈韞離開後,便回了家,因為離晚上還要很久。
到晚上十一點時,沈韞和安夏才參加完東子的生日會,沈韞和安夏同時進入車內,太冷了,安夏到達車內,便整個抱住沈韞在他身上取暖。
安夏說:「好想喝杯熱咖啡。」
因為被安夏抱著,沈韞開不了車,他便只能坐在那,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說:「很晚了,還是不要喝咖啡了。」
沈韞便將暖氣開足了些。
車內迅速暖和了起來。
沈韞問:「送你回去?」
安夏鬆開沈韞說:「對了,我可能不會去當舞蹈老師了。」
安夏今天忙了一天就是為了工作的事情,沈韞發動車,看著安夏問:「怎麼了?」
安夏之前同他說,是要當舞蹈老師的。
安夏說:「我可能會進爸爸公司。」
安夏怕沈韞覺得奇怪,便同她說:「我有另外的打算,你應該知道我家情況的。」
沈韞自然是清楚,他發動車對安夏說:「其實不管是從事哪一行,最主要的,還是清楚自己要什麼。」
安夏說:「你同意嗎?」安夏又說:「畢竟我們結婚後,我的職業,還是會跟我們婚姻掛鉤的,我們相處的時間會少很多。」
是的,這點她得跟沈韞好好商量。
沈韞說:「我也很忙,其實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選擇,如果結婚了,我們總會儘量抽出時間來平衡的,當然我覺得還是遵從自己喜好比較重要。」
面對沈韞的話,安夏說:「我爸爸現在很重視程凱,我媽媽有了危機感,我不為自己著想,我也應該為我媽媽著想。」
安夷略有深意的看著沈韞,沈韞的話剛才似乎都很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