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為什麼要抗拒我的擁抱,安夷?
兩人正要往前走時,沈韞和薛棋都同一時間停了下來,看向門口站著的人。
薛棋幾乎還沒反應過來,沈韞便笑著朝安夷快速走了過去,走到她面前問:「怎麼來了。」還沒等安夷回答,他手順勢摟住安夷。
安夷的視線還落在不遠處的薛棋身上,而薛棋也在看著她,不過很快安夷收回視線,仰頭看著沈韞,她嬌嬌的說:「突擊檢查。」
沈韞直接將她抱在懷裡,摟著她便轉身帶著她朝病室外的樓梯間外走,等沒人了,沈韞便將安夷抱了個滿懷,他靠在牆上,背脊曲著,整個身子壓在安夷身上,他低笑著:「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安夷沒有動,任由他抱著。
沈韞只覺得抱著她時,心都漲滿了,一整天的患得患失,好像瞬間消失無蹤。
好一會兒,安夷竟然在沈韞懷中掙扎著,不讓他抱了。
沈韞鬆開安夷問:「怎麼了?」
安夷將沈韞的手從肩頭丟掉,她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也不說話,她眼裡是對他是滿滿的敵意。
沈韞還想去靠近安夷,安夷忽然轉身便往樓下跑,沈韞立馬追了過去,將安夷拽住,安夷用力掙扎:「放開我!」
沈韞不肯放,他又將安夷拽了回來,緊緊的摟在自己懷裡,他說:「不放,為什麼要抗拒我的擁抱,安夷。」
她忽然變的像個刺蝟,她大聲說:「因為你髒了!」她抓起沈韞剛才去抓薛棋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沈韞感覺到疼,可是下一秒他又去抱緊她,將她身子緊緊的壓在自己懷裡,他可以讓她咬,可是他不想放開她,一分一秒都不想。
而這時,樓道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沈韞幾乎是下意識將手從安夷牙齒上抽了出來,然後手抱住安夷的腦袋,他抬頭朝門口看去。
薛棋站在那瞪大眼睛看著。
而沈韞抱住安夷腦袋的手在流著鮮血,一個碩大的牙齒印在他手背上。
薛棋大喊了一聲:「沈韞!」她想衝過來。
沈韞立馬對薛棋冷冷說了句:「我沒事。」顯然是不讓她過來。
薛棋頓時停住,在那看著。
沈韞很快又看向懷中的人,他柔聲說:「安夷,我們去過一個地方好嗎?」
安夷唇上還帶著沈韞的手上的血,沈韞吻掉她唇上沾著的血,根本沒有管自己手上的傷,他緊摟著她,便又帶著她朝樓下走。
薛棋站在那大喊:「沈韞!你去哪?!」
沈韞都沒有回頭,只是帶著懷中的人下樓,等找到一處安靜且別人找不到的地方,他再次將人緊摟住,他意識到了什麼,他在安夷耳邊說:「我不會了,下次再也不會了好不好。」
懷中的人安靜著,可是不再掙扎了,肯讓他抱了。
沈韞去吻她,將她壓在牆上用力吻著,懷中的人終於張開唇回應著他,沈韞不要命般緊鎖著她,瘋狂的吻著她。
在狹小的樓道的角落,他穿著白大褂的高大身子在昏暗的燈光里荒唐的很,哪裡還有白天一半的克制和溫雅端正。
只有懷裡的人,懷裡的人。
一個小時候,沈韞回了病室,薛棋站在門口等著,見他回來了,立馬朝他走了過去,她想去查看沈韞的手,可是就在她即將碰他的那一刻,沈韞直接躲開,對薛棋說:「別碰我。我。」
他眉眼陰鬱極了,人便朝辦公室里走。
薛棋有些沒料到,她跟著走了進去說:「沈韞,我這是關心你!」
沈韞很冷漠的回了句:「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沈韞的手還在滴血,他從桌上扯了一張紙巾捂住。
便走到辦公桌上拿了一瓶碘伏出來。
薛棋站在那看著,她說:「你知道一個外科醫生手有多重要嗎?」
如果剛才薛棋不闖進去,根本不知道裡頭的一切,他竟然讓她咬他的手。
沈韞在那處理著,沒有回應薛棋,薛棋沖了過去,拽住沈韞說:「沈韞,你手不要了嗎?!你瘋了嗎?她根本就是個神經病你知不知道?!」
沈韞反手甩開薛棋的手:「薛棋,注意你的措辭!」
門口即將進來的幾個實習生站在那全被嚇到了。
因為沈韞的聲音很大,充斥著整個辦公室,嚇得那幾個實習生都站在外面,看著裡頭像是在吵架的沈韞和薛棋。
沈韞幾乎沒有對誰高聲說過話,這幾乎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他看向門口站著的人,便又看向完全傻掉的薛棋,一聲都不再發,面無表情的轉身出了辦公室。
薛棋站在那傻了一樣看著。
沈韞經過護士台時,護士台的護士全都看到沈韞的手在流血,忙說:「沈醫生,您的手在流血,要包紮嗎?」
沈韞用袖子藏好,對她們說了句:「沒事。」便離開了病房。
晚上沈韞沒有回老宅,而是直接回的公寓,他推開門進去,裡頭的人便站在那等著他,沈韞直接走了過去將人給抱住,同她吻著,便抱著她進臥室。
兩人在裡頭翻雲覆雨著。
第二天沈韞去醫院,他剛進辦公室,薛棋主動朝沈韞走了過去對他說:「對不起,昨天是我沒注意說話的語氣。」
沈韞已經在辦公桌前坐下,對於薛棋的道歉,他倒是沒了昨天那麼情緒起伏大了,恢復了平常,他說:「沒事。」
便低頭在那翻開病歷。
薛棋又說:「我昨天只是擔心你,沈韞。」
沈韞說:「我知道。」
薛棋又說:「我也只是一時衝動才會那樣說的。」
沈韞沒有看薛棋,嗯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
辦公室內忽然一時沒人說話,薛棋站在那有些尷尬,她看著沈韞,她也是女孩子,她看著沈韞眼圈開始泛紅,就在這時,沈韞反應到了什麼,抬頭對薛棋說:「沒什麼事了,是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才是,昨天我情緒有點激動,很抱歉。」
沈韞從來不是個給人難堪的人,所以她給了薛棋一個台階下。
薛棋泛紅的眼圈又逼了回去,她說:「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的話。」
沈韞說:「我說了沒事了。」
薛棋說:「那你的手怎麼樣?」
沈韞笑著說:「沒事了,放心。」
薛棋看了一眼,他似乎沒做任何特殊處理,血止住了,也沒塗藥,一大圈青紫的痕跡布滿整個手背,而且牙齒印相當明顯。
這時病房內的醫生還有其餘實習生都進來,帶他們的醫生說:「今天主任不會來,我們查房。」沈韞便站了起來,幾個人便準備了下,隨著帶他們的醫生去查房。
查完房出來,有個護士忽然從他們後面小跑著過來,因為護士台的電話響了,她趕著去接,從沈韞身邊插過去,可跑過去時,薛棋為了讓她,迅速往身邊閃躲著,就在薛棋靠近時,沈韞立馬往後退。
薛棋注意到了這點,下意識抬頭去看沈韞,沈韞和她隔開了一點距離,防止和她有接觸。
正當薛棋看著沈韞時,那個跑過去的護士,忽然整個身子往地下摔了下去。
薛棋下意識反應就要伸手去拽,可是沒拽住,那護士直接摔在了地下,發出一聲吃痛。
薛棋和其餘人立馬靠近了過去,扶著那護士詢問:「沒事吧?」
那護士被薛棋和其餘醫生扶著站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腰,忙說:「我沒事。」
那護士低頭看向腳下的香蕉皮,特彆氣憤的說:「又是那個精神病丟的,他怎麼還不出院!煩死了!」
腸胃科轉來個精神病病人,天天就是在走廊扔香蕉皮,不知道多少人都踩到摔了,而病室打掃的阿姨打掃也不及時,所以經常發生摔跤的事情。
其餘人還在詢問那護士有沒有事,護士忙說:「沒事沒事。」便跑著去接聽電話了。
而薛棋看著沈韞,沈韞這次竟然沒有去扶,他剛才只是側臉看去,在一旁,也沒有多言。
等阿姨來打掃完後,幾個人便朝病房內走去。
之後進辦公室,有幾個病人家屬纏著沈韞,沈韞一直都在和病人家屬交流著。
薛棋卻今天明顯感覺到沈韞,似乎很少再同自己接觸了,不僅和自己包括病室里的護士,他都不怎麼說話。
下午沈韞去了一趟自己所管的病室,有個病人身上插滿管子在排膿,可能是有些感染,沈韞一直給他處理。
等處理完,沈韞從病房內出來,有幾個護士朝沈韞圍了過去,沈韞笑著同她們說著話。
不過在說著話時,有個護士發現沈韞的手上有傷,便一副大驚小怪問:「沈醫生,你的手沒事吧?看上去好嚴重啊。」
沈韞將手插入口袋,對那些護士說:「你們沒事情忙嗎?」
他問出這樣一句話。
那些護士忙說:「有忙有忙。」
沈韞笑著說:「那我先進辦公室了。」
他說完,也不和那些護士多有糾纏,轉身進了辦公室。
他一直都是個很禮貌的人,平時在學校看出那些女生的想法,也不會如此快速的脫身,至少都會建立在對方不難堪的立場上。
而今天沈韞明顯不像以前那般處理這種事情了,迅速解決著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