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爸的死
第23章 她爸的死
也許是心底隱晦的不甘,又也許是那個夜晚受了某種蠱惑,夏滿竟應了。
那個夜晚,男人臉上的笑,燦若繁星。
雖然夏滿同意了,但她並沒有以靳太太的身份再搬回去,仍是住在那相通的別墅對面,二人就像普通的小情侶,嘗試著慢慢向彼此靠近。
她能感覺到,靳涼對這份關係,卻是用了心的。
重溫三年前他不曾陪她吃過的小店,踩不曾陪她踏過的馬路,手挽手,幸福地仿佛的不真實。
她這才知道,原來三年前,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還記得。
塵封的心,被他慢慢打開,敞出一條明媚的道理。
陽光下,他仍是初見時的俊朗少年,手持鮮花,等她慢慢靠近。
可也許,她夏滿註定不會擁有幸福。
就在她以為自己離美好越來越近的時候,靳玫的出現,再次打她個措手不及。
這日,夏滿在院子裡給枝葉做著修剪,拿著剪刀,一片一片,細心的將損壞的葉子剪掉。
靳涼白天去工作的時候,她偶爾無聊,便會到這邊的花田,去看看他親手給她種的月季,希望它們能儘快發芽開花。
「夏滿!」
倏地,一道尖叫聲從別墅內傳來,夏滿才一抬頭,就見靳玫滿臉陰鷙地朝她沖了過來。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蹙眉看著靳玫。
「賤人,孩子都被我哥打掉了,你怎麼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搶別人的男人,你怎麼這麼賤!」
靳玫氣地尖叫。
夏滿看了她一眼,「靳玫,靳涼是我的合法丈夫,至始至終,都是我的男人,又何來你說的搶?
而你口中說的別人的男人,難不倒,這個『別人』,是你?」
靳玫指著她,「哥哥本來就是我的,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夏滿笑了,像是看小丑般凝著她,「靳玫,還要繼續編下去嗎?
靳涼與我說過,你只是他的妹妹,並無摻雜別的情愫。
所以,至始至終,你一直在自作多情,說謊騙我罷了。」
靳玫面色瞬間就慘了白,她咬著牙,倏地冷笑一聲,「呵,編?
夏滿,你以為我是在給你謊言,那麼哥哥呢,他其實也一樣!」
「你什麼意思?」
「夏滿,很得意麼?
跟自己的殺父仇人相愛,你對的起你死去的爸爸嗎?
!」
『轟隆』一聲,夏滿的腦海如劈入一道驚雷。
她咬牙切齒,聲音繃到了極致,「靳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靳玫瘋狂大笑,詭異又驚心,問她,「夏滿,知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靳涼說是心梗突發離世。」
她用力攥緊拳,完了之後,又加一句,「他不會騙我。」
「是,哥哥他不屑撒謊,但是夏志國的死,他隱瞞了真相!知道你爸為什麼會被雙規嗎?
因為哥哥的『栽贓陷害』,讓他倒了台!他是死於心梗沒錯,但是,他的突發,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之!夏滿,三年的牢獄之苦不輕吧?
這打在你身,卻是痛在你爸的心裡啊。
他一直不知道你在監獄裡的狀態,可就在他倒台那日,哥哥把你在監獄裡的照片給你爸爸看了呢。
他啊,可是一看你的這些照片,一激動之下,翹辮子的噢。」
靳玫一邊笑著,一邊從包里取出一疊照片,隨手一揚,甩在夏滿的面前。
空中凌亂飛舞的相片,她刻骨銘心,一張一張,皆是她三年裡噩夢的每一幀畫面。
「哈哈哈,夏滿,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所謂的相信。
你確定,你要跟你的殺父仇人,共度一生嗎?」
靳玫還笑得猖狂,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她此刻的神情。
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她心愛的男人執起她的手,與她說,夏滿,做我一輩子的靳太太吧。
而下一秒,這場美夢,被鋒利的尖刀無情撕毀,那個男人,成了害死她父親的罪魁禍首。
「哈哈。」
她突然大笑,笑得眼淚一顆顆跌落,嘲笑著這一切。
「兇手,兇手,你們都是害死我爸爸的兇手!」
她眉眼一厲,突然朝靳玫撲了過去。
此刻的她,全然瘋了,心裡滋生的,全是瘋狂的恨意。
她手裡握著剪刀,恨不得殺了靳玫,再去殺了靳涼!
靳玫沒想到她會突然狠戾,嚇得連連後退,在鋒利的剪刀迎面刺來時,下意識抬手去阻擋。
「啊!」
一道悽厲的慘叫聲,從靳玫的唇中溢出。
夏滿的剪刀,竟直直扎進了她的掌心之中,血一下子便染濕了她整片手掌,疼的她渾身都在痙攣。
「夏滿你瘋了嗎!」
夏滿卻根本不管不顧,猩紅著眼睛,就要拔出剪刀再去刺她,靳玫嚇地連連尖叫,隨手抓花田裡的木棍,罩著夏滿的腦袋砸去。
嘭的一聲,夏滿只感覺整個大腦都發了懵,腦海里,也似有什麼嗡嗡迴響。
就在這一個滯愣間,一道身影突然沖了過來。
靳涼高呼一聲,「夏滿,小玫!」
見到他來了,靳玫宛如見到救星,又哭又喊,「涼哥快來救我,夏滿要殺了我啊。」
她鮮血淋漓的手裡還插著一枚剪刀,而夏滿卻甩著腦袋,作勢還要撲過來,靳涼來不及多想,上前去阻攔夏滿。
誰想,他只是輕輕一推,她卻猛地跌倒在地,後背似刺進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冷汗涔涔。
「夏滿!」
她倒跌在地,咬著牙,痛恨地看著他。
那片眸光,不再似昨日之前平靜,或帶著淡笑的溫婉,而是,染著紅的仇恨。
似屈,似怨。
靳涼一驚,以為是自己摔痛了她,就要朝她走去,身後靳玫卻痛聲哭喊,「涼哥,好痛啊,好痛啊。」
她捂著手上的剪刀,整個都在發顫,一張面色也慘白如紙,仿佛下一秒將會疼痛致死的虛弱模樣。
靳涼扭頭,深深看了眼只是摔倒在地的夏滿,蹙了下眉,最後還是將不能再耽擱的靳玫抱起,大步流星離去。
「夏滿,我先送小玫去醫院。」
在他轉身的瞬間,並沒有發現,倒在地上的夏滿忽然痛苦地捂住太陽穴的位置,甚至連背後,也開出了朵朵鮮紅。
靳玫終究是傷了筋骨,醫生說,最少有半年的時間,她的右手是不能提任何的重量的,哪怕是握筆,也將會成為一件困難的事。
她大哭,「涼哥,這怎麼可以,下個月我還有一場服裝走秀稿。
你知道的,這次的秀,不僅對我、甚至對花開,都是一場質的提升,我的手不能給廢,這是我的夢想啊。」
靳涼心裡還在憂心夏滿,略顯心不在焉地寬慰她,「你放心,我會請國內外最好的專家來為你做復健的。
小玫,你在醫院好好聽話,我先回去一趟。」
「哥哥你回去做什麼!」
靳玫見這個時候了,他不陪在自己的身邊,反而要去看那個夏滿,聲音越發尖銳了,「她剛剛要殺我啊,果然坐過牢的人就是死性難改,她這種社會敗類就不該出來,我要告她,對,我要報警告她蓄意謀殺!」
「靳玫!」
靳涼麵色遽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