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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教條”,都是廢話。
在當時幼齡的中共,一切都是為了急赴事功,因而這種歧見未致演成嚴重的爭執;但後
來中共內部的一切糾紛,卻多少與最早的這種分歧有關。不僅武漢時期的中共內部紛爭是循
著這個脈絡而來的,即後來米夫派的王明、秦邦憲等,也多少繼承著彭述之的衣缽,而後來
毛澤東的“馬列主義中國化”,則與當時的實際工作派,可說是一脈相承的。
①第四次代表大會當選的中央委員的名單,我已不能完全記憶清楚。只記得陳獨秀、李大釗、張國燾、
蔡和森、瞿秋白、譚平山、彭述之、羅章龍、項英、王荷波等十人是當選的。其中李大釗、羅章龍二人,當
時在北京,譚平山在廣東。
②漢冶萍工會是由安源煤礦工會、漢陽鋼鐵廠工會、大冶鐵礦工會聯合組織起來的,為當時長江中部一
帶的主要工會。
第二章職工運動的復甦
由於工會組織的恢復,一九二五年春各地的罷工事件日益增多;而這年二月間上海日本
紗廠工人的罷工,又是“五卅”運動之前,罷工規模最大的一次。
在列強之中,日本在華工業是首屈一指的,它利用不平等條約的特權,在中國境內開設
了各種工廠。那時日本在中國境內所設置的紡織廠,共有四十一所,在上海一地即有三十七
個廠。紡織業間的競爭相當劇烈。日廠資本既雄厚,又有不平等條約為護符,不惜採取降低
勞動待遇的手段,來維持和增加利潤;同時對中國民營的紡織廠;積極進行吞併和排擠。這
些事首先引起紡織工人醞釀反抗,也引起中國工商界的憤怒。
日本紡織廠中資力最雄厚的是“內外棉株式會社”,它在中國有十六個廠;其中十一個在
上海。中國工人在“內外棉”做工的境況之慘,簡直如處地獄。工人分日夜兩班,每班每天
工作十二小時;眾多的女工和童工,每天平均工資不過一角多一點(約五分美金)。他們的食
宿條件,壞到難以形容。管理工人既嚴格周密,額外剋扣工資的事件,又層出不窮;打罵工
人,更是司空見慣。進而發明了一種獨特辦法來榨取利潤;它利用中國人民的困窮和大量失
業,招收大批男女童工,設立集中營式的訓練所,名之為“養成工”。以這種“養成工”制度,
用來對付反抗力較強、工資較高的男女成年工人,因此,成年工人之被淘汰者,日益增加。
一九二五年二月一日,“內外棉”第八工廠傳出大批成年男工被開除的消息,引起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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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騷動,並發生逮捕和毆打工人的事件。二月九日,工人開始罷工;罷工的主要口號是“反對
東洋人打人”;罷工風潮迅速蔓延到二十二個在上海的日本紗廠,罷工人數達四萬餘人。
這次罷工具有反日的性質,獲得上海各民眾團體,如學生聯合會等的支持。二月二十五
日,上海總商會出面調停。日本廠方接受了“不得無故打人”等四個條件,罷工才告結束。
這次罷工雖未獲得全部的勝利,但上海紗廠工會的勢力,卻迅速膨漲起來(日本紗廠工人加
入者增至九千人)。此後,日本紗廠中繼續發生一些勞資糾紛和工人反日的舉動,終於釀成了
五月十五日內外棉第七廠,日籍職員殺死工人顧正紅的事件;這一事件便成為“五卅”運動
的導火線。
我於三月十六日到達上海後,同志們向我談起這次罷工的壯烈經過。我以前一直認為紗
廠工人多系童工和女工,團結力較弱,組織工會和進行罷工困難多端。現在居然出現了可觀
的成績,足見職工運動已有了新的生機。
我曾親到滬西紗廠區去考察,看出同志們頗能利用已往的經驗,尤其是我在長辛店發動
職工運動以來的經驗。中共上海區委會在紗廠工人密集的地方,設立了一些工人補習學校和
工人俱樂部等,團結了不少工人。這些學校和俱樂部大多數由青年知識分子負責領導,其中
上海大學學生劉華就是最能幹的一個。在二月間的罷工中,紗廠工會組織尚未健全,罷工工
人在“反日”的口號之下,曾採取阻攔女工童工上工的手段,這是李立三根據安源路礦工會
罷工的經驗所表演出來的傑作。不過這種兼用強迫的方法所可能產生的不良後果,在當時尚
未為人重視。
我曾和一些工人談話,他們大都表示:“反對東洋人打人”是天經地義的,每個中國人都
應當贊成。即使是知識較低的女工童工,一聽反對東洋人的話。也均義憤填膺。我認為這是
上海職工運動的一個新的動向;這種工人的經濟鬥爭,加上民族主義的因素,發展確具無比
的活力。
延擱了兩年的第二次全國勞動大會,終於一九二五年五一節在廣州舉行了。這次大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