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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盧布,為何不發給我們?幸好多數的工人領袖們還是信任我們的,因而這種挑撥並未造成
嚴重的糾紛。
這些事反過來又影響了中共的內部。陳獨秀先生就不只一次說到中國無產階級的幼稚和
帶有流氓無產階級的色彩。他說:當職工運動進行順利的時候,這些工人都是可愛的英雄;
但一遭挫折,便原形畢露出來。鄧中夏對陳獨秀先生的這種態度大為不滿,在他後來所著的
《中國職工運動簡史》中斥之為取消主義的傾向,指他“從二七失敗所得的結論是工人階級
沒有力量,於是他的整個機會主義的理論就在此時完全形成了。”①
當時埋頭編輯《嚮導》周刊的蔡和森也不滿意陳這種言論。不過中共中央的會議這時是
大大減少了,不能遇事都提出會議討論;尤其是陳先生所寫的文章,蔡縱然有不同意的地方,
也無法加以討論,只有仍然按時發表出來。我雖是飽嘗罷工失敗苦味的人,也不以陳的言論
為然;我常向他表示,不可因工人弱點的暴露,就失去我們對工人階級的信心。但我們這種
不同的看法,終未得著詳細研討的機會;因而有關這個問題的爭論,就在第三次代表大會上
一齊爆發出來了。
一九二三年五月間,馬林從莫斯科返回上海。他攜有共產國際中共中央一個特別訓令。
根據這訓令,他要求中共立即擴大與國民黨的合作;並提議從速在廣州召開第三、次全國代
表大會。中共中央接納了他的要求,立即籌備大會的舉行。
我當時為了解決各地工會的一些緊急問題,到北京等地去了。在我返回上海的時候,馬
林已赴廣州,中共中央的人員也正在陸續前往。我於六月初趕到廣州,大會的籌備工作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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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一冊
均已就緒。
為了第三次大會的舉行,中共中央臨時在廣州東山住宅區租賃了一幢房子。我們中央的
職員和各代表都寄居在那裡;大會也就以那裡為會場。馬林住在附近一幢較為華麗的房子裡。
瞿秋白、張太雷和馬林同住,任他的工作助手。看來,馬林準備在廣州作久居之計,他房子
里的布置美侖美灸,有點像共產國際大使的氣概。
我們的大會在廣州舉行是不受任何干涉的;這與前兩次大會偷偷摸摸的在上海舉行的情
景顯然不同。我到達後首先在馬林的住宅里看到了共產國際那個著名的訓令。它已由瞿秋白
譯成中文,包括下列各要點:一、國民革命是中國革命當前的中心任務;二、中國國民黨是
領導國民革命的重心,中共黨員應加入國民黨,並在國民黨內積極工作,以期實現推翻帝國
主義及其工具—軍閥在中國的統治,三、中共在這一國民革命中,仍應保留組織的獨立和政
治批評的自由;四、職工運動仍是一個獨立的運動,中共應積極促進其發展。
我看完這個很短的文件後,馬林即向找說明,他到達莫斯科後,共產國際曾組織一個由
布哈林任主席的委員會,討論中國問題。這個重要文件就是這委員會根據他的報告草定的。
他向我解釋這訓令的主要內含,是根據“國民革命是中心任務”這個主要論斷,所有的共產
黨員沒有例外的都應加入國民黨,並在國民黨內積極工作,一切工作歸國民黨,這是最主要
之點。此外,所謂組織獨立與政治批一評自由則不可過於強調;因為這一點在訓令中只是附
屬性質;否則就會有損於國共合作。至於職工運動雖然是一個獨立的運動,但也是國民革命
的一部分;因此,中共黨員應該吸引大量工人參加國民黨,傅能接受國民革命的領導;中共
至多只能在工人中間進行一些階級教育。
我當即表示不同意馬林的解釋,認為依照他的解釋,那是將中共完全融化在國民黨內。
馬林對於我的反對意見立即發生強烈反應。他隱滿著在莫斯科的討論經過,不提在莫斯科已
有過的爭論。他在中國工作已有兩年,自以為已有足夠的權威來實施高壓手段。他認為反對
他的解釋,就是反對共產國際的訓令。這樣,我與馬林之間,就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論。
這場爭論在大會舉行以前就在熱烈的進行著;為了尋求相互間的諒解,曾使大會推延了
一個多星期。爭論的主要之點大致如下:
第一、我聲言贊成國民革命是我們當前的中心任務。在事實上,當職工運動遭受二七罷
工的失敗後,中國反帝運動的怒潮正在激盪上漲之中。一九二三年三月間,曾發生收回旅大
日本租借地的反日運動。四月間,津浦路臨城土匪劫車,一些外國旅客被擄,外人盛倡共管
中國鐵路的論調,曾激起反帝國主義乘機侵略的運動。五月初,長沙發生日本水兵殘殺中國
人的事件,又激起了各地反日抵貨運動。凡此一切,都是明證。我相信,中國的國民革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