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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發表布哈林的論文,最嚴厲的批評中共有退出國民黨的意見,說‘主張退出黃色工會與退出英俄工委員會,
已經是兩個錯誤,現在又發生第三個錯誤—中共主張退出中國國民黨’;一面派遠東部長吳廷康到中國來,
矯正中共退出國民黨之傾向;那時,我又以尊重國際紀律和中央多數意見,而未能堅持我的提議。”
②段在國民軍將失勢時,曾暗中勾結京畿駐軍唐之道部,作奉軍的內應,以圖取得奉張的支持,不料為
國民黨所窺破,乃有四月九日馮部鹿鍾麟收繳執政政府衛隊槍械之變。段逃匿東交民巷,通電報告政變;而
執政政府也就此消滅了。
③見張其駒著《黨史概要》第二冊第五一九頁—台北文物供應社民國四十年初版。
④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組織大綱第八條的全文是:“出征動員令下後,即為戰事狀態,為圖軍事便利起
見,凡國民政府所屬軍民財政各部機關,均須受總司令之指揮,秉承其意旨辦理各事。”
⑤見《蘇聯陰謀文件彙編》第二冊中國共產黨類第六十三頁。
⑥這次擴大會議決議案全文見《蘇聯陰謀文件彙編》第二冊中國共產黨類第六○頁至第一二一頁。
第十二篇 武漢政府時期
第一章 軍事占領下的武漢初期
一九二六年七月開始,國民革命軍的北伐,軍事上節節勝利,先後擊敗吳佩孚、孫傳芳
等軍閥勢力,次第占領了長江流域各省,而形成了以左傾赤化見稱於世的武漢政府時期。但
由於革命陣營內各派勢力的相互傾軋衝突,結果,由遷都問題的分歧而演進到寧漢的對立,
由寧粵的清共而演進到國共關係的全面破裂;內外交逼的武漢政府,卒亦隨之瓦解,而造成
向右轉的蔣介石將軍的勝利。中共在此一幕歷史劇中,由於留在國民黨內合作這一政策走到
了絕路,也由於本身實力和經驗的不足,更由於莫斯科歷年來指示的錯誤,以致那時陷於既
不能令,又不受命的困境,而遭到慘重的失敗。這些失敗的事實,也許為中共後來之能夠卷
土重來提供了寶貴經驗;但我今日追述往事,緬懷無數同志同胞犧牲的頭顱熱血,是不無餘
痛的。
漢陽漢口相繼為北伐軍攻克的消息傳到上海以後,我曾在中共中央緊急會議上,提議中
共中央應即準備,以便從速遷往武漢。我的理由是中共中央不能老在上海“亭子間”里,對
各地的革命與戰爭,遙遙作書面的指導;應該移到中心地點的武漢去,抓緊時機,實地指揮。
我指出這與中共中央和鮑羅庭的北伐應以武漢為據點,沿京漢線向北發展的戰略是相吻合的;
而且武漢一經成為政治中心,則湖北區委的職責必隨之加重;中央如仍留在上海,則前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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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海廣州間意見分歧的流弊,難免不重演於滬、鄂之間。但陳獨秀先生等大多數同志,仍以上
海是照顧全國的中樞、武漢局勢尚未穩定為理由,擱置了我的提議。僅議決派我為中共中央
全權代表趕往武漢,獨當前線指揮的重任。
我於九月十一日到達漢口。我的使命是:指導湖北區委、發展工農勢力、團結國民黨左
派、爭取北伐勝利等。當時武漢還是處於軍事占領的階段,直到該年十二月間,鮑羅庭偕一
些國府委員來到武漢,籌備建都,武漢政府時期才算真正開始。在此以前,中共在武漢的工
作可以說都是由我直接負責的。
初被攻克的漢口,一片戰時景象。吳佩孚所統率的劉玉春部困守武昌城,與圍城的北伐
軍第四軍相對峙,戰鬥時作時歇,槍聲炮聲在漢口清晰可聞;武漢間的水上交通,自然也斷
絕了。其他較遠的地區,戰事也正在進行中。北伐軍雖有勝利的信心,但一般市民多意存觀
望。
漢口是我工作過的地方,從一九二三年春“二?七”罷工失敗我潛行離開這裡,到這次
重來已是相隔三年零七個月了;不用說,有些地方已有人事滄桑,面目全非的更易。中共湖
北區委會尚被困武昌城內,與外間隔絕;它設在漢口的辦事處,座落在原來的後湖區靠近唐
生智總指揮部的一個里弄里。那一帶在一九二二年的時候,是一片綠波的後湖,我曾和“二?七”
被殺的施洋律師,在湖上泛舟遊覽,聽那位“漢口通”的施律師滔滔不絕的敘述有關該湖的
掌故。曾幾何時,不僅施律師墓木已拱,後湖的大半亦已填成陸地,並新建了一些稀稀疏疏
的西式房屋,湖北區委漢口辦事處的房子,就是其中的一幢。
漢口,這個古老的城市,除靜悄悄的租界外,正在披上革命的新裝。吳佩孚衙門換了主
了,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在各處飄揚,各軍事單位和各級政治部所張貼的五顏六色的標語,
隨處可見;其中也夾雜著高級機關的正式布告。所有動人的主張,悅耳的詞句,琳琅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