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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足輕重的地位。在武漢反蔣時期,我們一直被國內外反動勢力所圍攻。中共居於劣勢,只
有退讓,企圖阻止反蔣聯盟的分崩離析,穩定武漢的所謂左派政權。這其中最顯明的事實是
中共實力不夠或者可以說,不自量力,任重道遠的擔子把雄心壯志的中共壓垮了。
當我說到這裡,布哈林打斷我的話,說道: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你為甚麼花許多
時間,舊事重提?我停頓了一下,想了一想,心中覺得我既沒有直接指斥加入國民黨政策的
根本錯誤,現在也不必直說共產國際的估計錯誤,因而接著表示八七會議的告黨員書,就沒
有說到武漢時期敵我力量對比這一點。似乎中共中央機會主義的錯誤,曾導致革命失敗,因
而失敗的責任也應由中共中央完全負擔。難道這種批評是恰當的麼?我繼續表示我不否認中
共中央在武漢時期犯有機會主義的錯誤。而且是必須糾正的;但如果糾正不得其當,又會誘
發另一種極端的左傾錯誤。
我繼而檢討南昌暴動的問題,指出這是我們在武漢末期停止讓步,轉而積極反抗的嚴正
表現。當時羅明那滋根據共產國際由布哈林同志具名的電令,要我親自趕赴南昌,阻止暴動
的舉行,我為了遵守紀律,曾不折不扣的轉達了共產國際的意旨。後來,南昌暴動因事實上
無法停止,終於發動了。但南昌暴動失敗後,瞿秋白中央竟抹煞事實,指斥我沒有堅決領導
南昌暴動,反假傳聖旨,予以阻止。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怪事。接著我鄭重質問:現在,我要
請問布哈林同志,究竟有無拍發這個阻止南昌暴動的電令?還要請問當時在場的瞿秋白同志,
為甚麼在要我去南昌阻止之後,反而顛倒黑白,說我假傳聖旨呢?
我又根據事實,批評瞿秋白中央兒戲暴動;把過去一切,不分青紅皂白,都當作機會主
義來掩飾種種可笑的行為,反自詡現在的中央是布爾什維克的暴動指揮部。因此,我譏笑瞿
秋白中央,它何曾是暴動指揮部,只不過是不高明的“暴動編輯部”而已。
接著,我申述對中共中央政策的看法,指出在暴動條件尚未具備的情形之下,不能任意
暴動,而應爭取群眾,擴大自己的實力。又由於現在白色恐怖十分嚴重,更不應有輕率冒險
行動,而應保全實力。可是,中央的方針恰恰相反,不注重團集革命勢力,只圖急功,不斷
暴動;即在廣州暴動嚴重失敗之後,仍認為革命潮流在繼續高漲;制定兩湖暴動計劃,堅持
繼續不斷的暴動,這簡直等於自殺。
我認為爭取群眾的機會很多。並著重指出今年五月三日,濟南慘案發生,激起了全國性
的反日浪潮,瞿秋白中央竟認為這種反日運動,會幫助國民黨和蔣介石,因而採取消極態度。
雖然我和上海的同志曾表示異議,要求中央領導反日的群眾運動,但中央仍置之不理;這簡
直是放棄爭取群眾的機會。中央似認為實現土地革命的暴動,才是主要的工作;但對反日反
帝國主義則不予重視。可是,我要問我們甚麼時候取消了這個反帝的根本任務。在我看來,
反日並不會幫助蔣介石,恰恰相反,不僅可以將群眾團集,在中共反帝旗幟的周圍,也可以
打擊壓抑反帝運動的蔣介石。
我說到這裡,布哈林皺皺眉,搖搖頭,驚嘆著說:原來是怎樣的!你先從這裡說起就好
了。我接著表示,故事還多得很,我只能說個大概。工人的經濟鬥爭與政治鬥爭相結合,原
是我們久已適用的原則,但瞿秋白中央卻否定了工人的經濟鬥爭和日常組織工作的重要性。
在農運方面也是一樣,只希望農民武裝,攻城略地,奪取一省或數省的表面勝利,忽視農民
的組織和各種程度的經濟要求。至於中共本身則已淪為支離破碎之局,我們除了遭受敵人的
肉體摧殘外,又遭受中央錯誤政策的蹂晌。現在中央為了推行它的錯誤政策,實施強迫命令
和懲罰手段,因而黨內滋生一種離心的傾向;黨內民主也已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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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我陳述了這些意見之後,更坦率指出瞿秋白中央犯了嚴重的盲動主義錯誤;我雖屢次提
出建議,企圖糾瓜,但均為瞿秋白所拒絕;因而我曾十分憤慨,準備採取行動,反抗這種錯
誤政策,直到共產國際直接邀請我來參加這次的大會,我才決定停止反抗,到這裡來陳述自
己的意見。我也並不想算舊帳,而是希望錯誤能獲得糾正,並規劃出今後所應採取的路線。
我記得在這篇演說的末尾,我曾說:“這就是我這個被指為反共產國際的人的真實意見。”
我這篇演說,雖沒有預先擬好底稿,確是理直氣壯一氣呵成的。所有到會者,無論贊成
與否,都認為是一篇中共反對派的代表作。布哈林最後也曾表示所獲甚豐,認為再無徵求反
對意見的必要了。有一位曾在中國工作過的俄國同志,看了我這次演說的記錄護向我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