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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甚至將平民的糧食也沒收了,又指責我們在某某地方強姦婦女,罵我們言行不一致,
接著就是大批石彈射將出來。有的人有檢討說,無論紅軍官兵或蘇維埃人員都有過破壞紀律
的行為,寨子裡的指摘,不完全是反動派的造謠,而是有些事實根據的。
許繼盛成為批評的對象,是這次大會最緊張的一幕。沈澤民在發言中指出許繼盛在多方
面保有軍閥土匪的習氣,單就其對婦女的態度來說,就是最不應當的;許的私生活糜爛,有
許多姘頭。他質問許道:“你的姘頭中,是否有有夫之婦?又是否有被迫的?這種行為是否破
壞紀律?這是不是土匪的享樂主義?又是不是軍閥橫霸的習氣?這配作為一個中共黨員和紅
軍的高級將領嗎?”
在大會中公開指斥高級將領,在鄂豫皖區還是空前的創舉。許繼盛極感不安,他辯稱他
沒有過強姦婦女的事,不過是行為較為浪漫而已。他以自我檢討的口吻說,他原是黨齡較老
的黨員,只因打了幾年的游擊,就染有土匪習氣,今後他將徹底改正錯誤,以往過失請大會
嚴予處分。
大會展開的鬥爭愈烈,牽涉的範圍也愈來愈廣。原任軍分會主席的曾鍾聖和任軍政治委
員的余篤三,也受到鬥爭狂浪的波及,他們被指責沒有及時糾正許的錯誤,難逃縱容之責,
同時他們也自承犯有同樣性質的錯誤。新集有一個新從七里坪遷來的酒店商人,他是“拉皮
條”的老手,也受到嚴厲的制裁。這次批評大會在整飭軍風紀方面,發生了積極的作用。一
般人都覺得今後不能再亂來了。
最後我出來結束這一場鬥爭。我向大會提議,我們最主要的事是要使同志們了解這些錯
誤的嚴重性,訂出共同遵守的紀律規範,並不是要對過去犯過錯誤而又表示能悔改的同志立
時予以處罰。有些同志曾犯過輕微的錯誤,只要能改正過來,就可不咎既往,不必恐懼。
根據我的提議,大會轉而致力於紀律規範的建立。首先對婦女態度的問題,規定凡有強
姦婦女罪行者,應受蘇維埃法律的制裁,嚴重的要處以極刑。對於婦女們的其他非法行為,
按情節輕重依法予以制裁。除法律的制裁以外,我們還規定應進行廣泛教育,提倡男女的正
式結合,並在紅軍駐地附近和蘇維埃政府所在地設置接待室,供有夫婦關係或正式戀愛者住
宿或談話之用。
大會通過一些條例,建立蘇維埃政府的革命法庭和工農監察委員會,軍分會之下設立軍
事法庭,中央鄂豫皖區設置監察委員會。就由這些機構來執行維護紀律的責任。
我們主張,說服教育和嚴格執行紀律要相輔而行。我們反對發動蘇區內自衛軍和農民到
白區去打土豪,以解決蘇區內糧食不足的問題;只有紅軍為了實際的需要,可以在白區徵發
土豪的糧食,但鬚髮動當地窮苦人民一致進行。我們反對:亂打土豪,打土豪不歸公、和私
搜俘虜荷包等等,認為這都是不法行為。我們所有蘇區的人,都要尊重蘇維埃的法律,尤其
是紅軍官兵,不可有違反蘇維埃法律的行為和藐視蘇維埃的態度。我們反對蘇維埃工作人員
倚勢欺壓老百姓。我們要提倡黨內民主,反對黨的幹部任意強迫命令一般黨員。
土地問題是這次大會另一個重要項目。沈澤民就這個問題向大會提出報告,主張重新分
配土地。他說明這個區域的土地雖已大致分配了,但分配得不好,主要是:一、分配的原則
系以勞動力為標準,僅依土地面積的大小來計算,而忽略了土地的肥瘠良莠問題。而耕牛、
農具、山林、茶園等,還多未分配;二、在分配得時候,沒有發動群眾反地主富農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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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地主富農雖被剝奪了政治權利,但在有些地區,他們仍在經濟上占有優勢,保有政治上的潛
勢力;三、分配得不確定,經界不顯明,僅憑分配時所插的標誌來認定,而這項標誌歷時稍
久,多以湮沒無存,引起許多混亂,因而必須重行分配,另以土地使用證為憑;四、代耕制
度原是優待紅軍的好辦法,但被濫用了,蘇區內參加紅軍的人員已經很多,蘇維埃工作人員
和地方武裝人員的田地,也多援用紅軍條例要老百姓代耕,這樣,使老百姓的勞力更感不足,
影響了生產,應嚴格擬定代耕制度,縮小代耕制度範圍。
中共中央的土地政策是沒收一切地主土地,平均分配給窮苦農民;富農多餘的或出租的
土地也在沒收分配之列。在理論上說來,平均分配土地,本與社會主義無涉。中共中央認為
這種做法是資產階級民主所應采的政策,既可以滿足一般窮苦農民的土地要求,更可以發動
廣大農民起來鬥爭。其實土地國有和農業生產社會化,才是社會主義的起點。每家農戶得同
樣一份土地,不過是將地主富農的土地所有制,改變為分散的小農制而已。每個分得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