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挨揍的是你,老子就是你祖宗
蕭憐坐在窗下偷笑,對勝楚衣道:「兒子罵老子呢。」
勝楚衣無可奈何挑眉,「他說得也不無道理,趕盡殺絕,也非我本意,只是蟲族泛濫,必將壞了這世間的平衡,若無制衡,一家獨大,何來繁盛。只是這些道理,關係到切身利益時,便形同虛設。能用嘴說出來的,全都是無濟於事的廢話。」
窗外,琨崇繼續指著西廂房罵,「你如今重返魔域,興了誅天宮,為的是什麼,旁人不懂,你當本王不懂?可我等族類,又豈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既然早知今日,當初為何神恩不曾眷顧,如今方知我蟲族的用武之地,太遲了!」
「你以為靠一隻九尾,就能收服蟲族,卻忘了,螻蟻尚可蠶食邙山!」
「哦,我知道了,你高高在上太久,已經忘了這世間的卑微是什麼樣的存在,如今可有後悔?」
「……」
琨崇越罵越過癮,兩片薄嘴唇上下翻飛,滔滔不絕。
焰殺搖著扇子,優哉游哉地聽著,越聽越解恨。
勝楚衣也不為所動,仿佛外面那個大蟲子王悲憤交加正罵著的,根本就是旁人。
琨崇罵到興起,便開始拿神廟中那些壁畫說事兒,「你在魔域之外的那些事兒,別以為旁人不知道,即便是這世間的創世神祗又如何,換了片天地,你便連心愛之人都守護不住。」
那些壁畫,焰殺是沒見過的,卻憑著傳承記憶,頗有些印象,此處聽得過癮,羽扇掩面,微微點頭。
「他為了你,受盡千刀萬剮之苦,卻甘之如飴,你卻茫然無知,躲在這裡逍遙快活!當你知道他為你而死之後,除了逃避,又做過什麼?」
勝楚衣神色微變,周身氣息開始漸涼。
琨崇繼續罵:「你懦弱!因為那是你的父神,你便不能將他如何?是不忍,還是不敢?若是換了我蟲族,即便是生身父母,只要為了生存,一樣可以啖其肉,飲其血,敲骨吸髓!何懼之有!」
「你為神祗,我為眾生,你在上,我在下,我與你爭鬥不起,卻也不屑再供奉於你!當初祖先將你的泥胎塑像推了就是對的,若是換我,保不齊還敢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啪!
一聲炸裂般脆響!
他最後幾個慷慨激昂的字兒還沒說完,兩道金光如狂蟒從屋內橫掃而出,將措不及防的琨崇逼退數步。
蕭憐兩條龍鎖如兩道金鞭,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向著琨崇一頓掄!
琨崇只知道外面那個焰殺是個高手,卻不知真正的高手卻跟那個被他罵成狗屎的神躲在屋子裡。
一道龍鎖從脊背上呼嘯而過,原本好看得如同琉璃般的翅膀,立時被刮花了幾個豁兒!
「第一鞭,打你個不孝子!創世父神,塑你肉身,造你魂魄,你非但心懷感恩,還出口大逆不道!」
啪!
又一鞭!
「第二鞭,打你個蠢材!用你蟲子的腦子揣摩上神心思,你螻蟻之輩,豈懂得天地大道,孝義倫常!」
啪!
再一下!
「第三鞭!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坐井觀天,膽敢自比神祗,妄議造化神功!」
琨崇被打的暈頭轉向,蕭憐神力之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跌跌撞撞,想避也避不開,那龍鎖如長了眼睛一般,轉眼間已經抽斷了他三根翅膀。
啪!
再抽!
「第四鞭,打你個殘廢!既然在神祗面前稱王,忘了那王位是誰給你的,難不成還忘了身後的三對膀子出自誰手?」
琨崇瘋了,揚手抓住一根龍鎖,「你又是什麼東西!莫要欺人太甚!」
啪!冷不防,另一根龍鎖又抽了過來!
「老子是誰,還輪不到你問!」蕭憐身形翻飛,金光晃眼,「第五鞭鞭,打你擅論父神情史,口沒遮攔,沒大沒小,無尊無卑,再有下次,將你那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讓你做個沒腦袋的蟲王!」
琨崇雙鐮迎擊,卻被她迫得節節敗退,一聲怒吼,「靠!不要再打了!本王也是有尊嚴的!」
蕭憐正打得過癮,哪裡肯饒他,「第六鞭,讓你記住,螻蟻的尊嚴,在神祗面前,就是一堆糞土,今日若是把你打服,來日保不齊你還不懂天高地厚!」
她的兩條龍鎖,如疾風驟雨,將六翼王背上的六枝薄翅抽的七零八落,最後一腳將人踹倒在地,踩在脊背上,「見了神祗,不思跪拜,僅憑這一條,就是你的萬劫不之罪!」
琨崇還嘴硬:「他不是我蟲族的神,蟲族早已棄了他!」
「棄與不棄,輪不到你做主!」
「你憑什麼教訓本王!你又是什麼東西!」
「等你打贏我,再問我是什麼東西!現在挨揍的是你,老子就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