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追妻計劃第一步(2更)
「那是疼了?」
「沒,你繼續!拜託快點!」蕭憐緊緊盯著他那兩片染了血的唇,她是怕了,害怕被這種溫熱的唇觸碰帶來的熱度。
千淵便不多言,幾乎是張口含住了那傷口,起初還只是吮吸,之後便緩緩合上眼帘,大口大口的吞咽。
直到蕭憐死命將手腕給搶了回來,才有些悵然若失地重新睜開眼,全是意猶未盡之色。
「夠了!太多你會受不了,副作用很大的。」
千淵嘴角的血痕更甚,面上竟然浮起了從未示人的笑顏,透白的臉頰和殷紅的鮮血之下,便有些慘澹,「好,那便此後三日,每晚勞煩殿下一次了。」
「喂,你剛剛喝了我那麼多血,還不夠啊?」蕭憐揉著被啃得泛紅的手腕。
「不夠,」千淵陡然收了笑意,「三日,一日也不能少,否則,梨棠郡主,就隨本宮回朝好了。」
「你!千淵!你個臭無賴!說好了今晚還我的!」
「本宮何時與殿下說好了?」
「你你你你!虧我那麼相信你!」
「相信敵人就是屠戮自己,雲極太子,明日秋獵場上見高下吧!」
「千淵!」
「愛妃請回。」
「哼!」蕭憐顧忌棠棠在他手中,也不敢隨便發飆,便狠狠踹了旁邊的凳子一腳!
結果她平日裡穿的都是皮靴,想踹什麼就踹什麼,想怎麼踹就怎麼踹,可這會兒穿的是繡鞋,這一腳,凳子沒怎樣,她卻格外地疼,險些一個趔趄跌倒。
立在一旁的千淵就差點沒忍住想要伸手扶她,可那手剛動了動,又收了回來,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等到蕭憐怒氣沖沖,一瘸一拐的出去,砰地重重摔上門,千淵才沉沉坐下。
唇內的某個角落被含了藥力的鮮血浸透,開始有些刺痛,那根定情針終究還是刺到了他!
「來人!」
立在外面的侍女慌忙進來,看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便只得小心翼翼地立在門口,低著頭伺候。
「抬起頭來。」
侍女怯生生地抬了抬頭。
卻是個極丑的,再看那手背上的老繭,便知是個練家子。他的皇姐還真是上心,專門挑了個身懷絕技的醜女在門外伺候!
千淵沉沉合上雙眼,周身越來越燥熱難捱,體內有種莫名的東西在翻湧,他明白蕭憐說的副作用是什麼了。
「去找個女人來。」
「殿下?」我就是個女的,您沒看出來?
「要周正乾淨的。」
「是!」
「要快!」
「是!」
那侍女秒懂,轉身之際,衣襟幾乎不觸底,嗖地出去了。
沒過多久,門砰地開了,一個女子連滾帶爬地被扔了進來,那門就十分識趣地關了。
之後,女子慘烈的叫聲在整個朝霞宮不絕於耳,直到最後越來越輕,終於變得悄無聲息,成了一具屍體,被扔了出去。
等那淺青色的宮室房門再打開時,裡面出來的人,眉眼之間的陰柔之氣早已褪去,男子崢嶸之色盡顯。
千淵換了便服,乘了馬車出了神皇殿,輾轉穿過六重城門,來到神都外的一處鄉下小村。
遠遠地,一株巨大的銀杏樹正在秋色下泛著燦燦金光。
白聖手遠遠聽見鑾鈴聲,帶著人廚子、黑寡婦立在小院門口恭敬等候,一見千淵下馬車,立刻滿臉喜色,「恭喜殿下,不但重傷大愈,而且這……這亂七八糟的毒也解了。」
「人呢?」
「剛吃飽,玩累了,睡著了。」
千淵由白聖手小心引著,進了小院,便看見偌大的銀杏樹陰影下,一隻小小的竹榻,上面四仰八叉躺著個小人兒,肚子上搭著薄薄的小被子,正睡得香甜。
千淵負著手,俯身細看梨棠的眉眼,「秋日見涼,為何讓她在外面睡覺?」
白聖手支吾了一下,沒吭聲,人廚子嘴快,「回殿下,小妞說要在這裡等殿下,殿下不來,就不進屋。」
千淵聲色一沉,「那你們就由著她鬧?她只是個孩子!」
黑寡婦揉著腰小聲嘟囔,「孩子,快把我們玩死了,多虧老娘這輩子沒生過孩子!」
她說著,被白聖手懟了一下,立刻不敢吭聲了。
一陣風吹過,一片金色小扇子樣的樹葉飄飄搖搖,落在了梨棠毛絨絨又細軟的頭髮上。
千淵彎下腰,小心替她摘了。
他看她雪白雪白,嶄新而沒有一絲瑕疵的臉,長長的,卻因為年紀小還有些稀薄的睫毛,如此純潔無瑕,如此柔軟,軟到讓人不敢觸碰。
這樣的小人兒,生來就是香香的,甜甜的,膩得像一塊兒蜜糖。
他伸手小心地,將這個睡得軟軟的小人兒抱了起來,那小小的臉便在他臂窩裡蹭了蹭,睡得朦朦朧朧地眼睛稍稍眯開,看了他一眼,「姨媽。」
梨棠哼唧了一聲,就又安心地接著睡了。
姨媽……
黑寡婦立在不遠處用帕子掩了口,偷偷地笑,結果又被白聖手給狠狠懟了回去。
千淵將梨棠抱進屋內,輕輕放在給她準備的小床上,隨身坐下,沉沉地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的孩子?」
他的聲音依然清越如泉水,卻多了男子的低沉。
他是想問,她到底是蕭憐與誰生的孩子。
又或者是想問,憑什麼她跟別人生的孩子,要他來養?他跟她又沒關係。
可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羨慕梨棠的父親,不知是羨慕他有這樣的孩子,還是羨慕可以有蕭憐那樣的人為他生一個這樣漂亮的孩子。
而轉瞬之間,放在膝頭的白玉一般的手又立刻攥得露出淺青的血管,如果殺了那人,是不是就能得到她?
之後又是瞬息間,如一輪明月的人滿身的殺氣又消散殆盡,微微驕傲地昂了昂下頜,女人而已,她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轉眼間,念頭千迴百轉,床上的小人兒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團,揉了揉眼,看見千淵,便咧嘴笑了,「大姨媽,抱抱吧!」
千淵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沉聲道:「本宮不是你姨媽。」
梨棠歪著腦袋想了想,嘟起小嘴,「姨媽生氣樂,棠棠不聽話。」
千淵一陣頭疼,你你你……,你這樣讓我還能說什麼!
「抱你可以,以後該喊本宮殿下。」
「殿下姨媽!」梨棠立時就高興了,張開兩隻小手,重新求抱抱。
「你……!」千淵坐在床邊,一雙明月一樣的眼睛對上床上那對黑葡萄一樣清澈見底的眼睛,終於全線敗退,伸手將那一小團撈過來,「喊殿下!」
「姨媽殿下。」
「……」好吧,隨你了。
小小的人兒,求到了抱抱,高興地兩條小胖腿兒立在他膝頭不停地跳,那雪青色軟紗就又亂成了一團。
——
次日,時值秋分,三年一度的神都秋獵,正式拉開帷幕。
偌大的昊天校場中央,傲然聳立著一尊巨大的女神雕像,與森羅萬象殿遙遙相望。
女神右手負於身後,微握成拳,左手拈花一朵,低頭輕嗅,垂眸之間,似笑非笑,雙手一張一弛,象徵生與殺,相傳乃九幽天座下第一神。
因著掌管人間生死,王朝興衰,便被世人直接以整座大陸之名,數千年來誠心供奉,喚作璃光。
朔方王朝的看台這邊,因為來的皇子多,所以皇子妃也多。再加上公主也來了五六個,一大群鶯鶯燕燕、紅紅綠綠地,早早都入了場,搶了前頭的位置,特別是那幾個公主,各個扮的花枝招展,鮮嫩欲滴。
蕭萼之前被蕭憐揍得太狠,丟了的門牙好不容易托人從藏海國尋了上好的東海貝才補上,此時上下兩片嘴唇還是腫的,活像咬了兩隻臘腸,就只好蒙了面紗。
她為了這面紗的事,還與沈後哭鬧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沈後身邊的宮女機靈,說公主殿下這樣蒙著臉,顯得更加神秘高貴,說不定能得到更多各國皇子的矚目,這才將將把她安撫了下來。
蕭萼一落座,第一時間先看向朔方皇座那一邊給國師準備的雅座,稍稍與蕭蘭庸錯了一個位置,被賜與皇帝共用同一個御用華蓋。
再看看另一邊,是給雲極太子準備的,卻是被布置得極為鋪張奢華,艷紅的帳子沉沉地垂在地上,裡面鋪了地毯,擺了軟塌,熏了香,供了花,吃喝玩樂、打盹睡覺的物件一應俱全,比起那兒,她堂堂皇后所出的公主,擠在看台邊兒上,跟妃子們生的公主用一個華蓋遮太陽,簡直就是一個普通觀眾,實在是倍感丟臉!
於是她隔著面紗,摸了摸自己那張還有些紫青微腫的臉,沒關係,蕭憐,看你還能浪多久,本宮這次秋獵,一定要你好看!
遠處一聲高聲通傳,「朔方王朝蕭蘭庸皇帝陛下攜諸位皇子到。」
這一邊兒,便見蕭蘭庸在眾人簇擁下笑容可掬地登場了。
勝楚衣赫然換了大國師的禮服,跟在他身側,儘管已是極為低調,可那張臉卻是一旦被人瞧見,就怎麼也不想離開眼。
待到所有人依次落座,蕭憐那個艷紅艷紅的座位上卻還是空的。
只有秦月明扭著腰肢先鑽了進去,接著蕭洛和秦方東兩個像模像樣地背著手,站在那帳子外面。
在十二聖尊一字排開的十二隻潔白鎏金交椅的另一頭,是孔雀王朝的席位。
朔方這邊的剛剛落座,那邊又是一聲高唱,「孔雀王朝大長公主以清殿下及諸位皇子到。」
那邊便只有以清一人,身後跟著五個皇子現身。
因著以清在孔雀王朝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公主,而且據傳,一身的本事並不遜於千淵,本次也將參與行獵,所以通傳時,就特意將她放在前面。
以清今日換了一身獵裝,全然不再是平日裡的端莊高貴、儀態萬方的柔弱女子模樣,那一身英氣猶勝男兒,倒是實實在在地將身後跟著的幾個孔雀王朝的皇子都比下去了。
她本就貌美,再加上手握實權,相比如此實力地位,朔方的諸位公主就顯得遜色許多,一出場就成了萬眾矚目的嬌點,昊天校場上,不知誰吆喝了一聲,便有許多小國前來觀戰的王孫權貴們高聲叫好。
以清對自己的出場效果十分滿意,頗為傲然地用眼光巡視了一圈對面朔方的北陸小婊砸,正好看到坐著九公主的位置上正東張西望、搔首弄姿的蕭萼,不由得嗤了一聲,「裝腔作勢,還蒙著個面紗,長得好看了不起?蒙得就剩下眼睛,欲拒還迎地還想勾搭誰?再勾搭也沒用,還不是要幾個人擠在一個華蓋下,不入流就是不入流!」
她隨便嘀咕了一嘴,臉上保持傲然神色,走向中央為她準備的那把椅子,正要落座,就聽全場一聲驚呼,抬頭看去,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便看見天際如火如霞地飛來一人,腳尖在璃光女神肩頭輕輕一點,從裝飾之用的花環上隨手摘了一朵艷紅的花,凌空飛渡而來,鮮艷的的紅袍上,纏金游龍嬌矯騰挪,尤為耀眼。
以清只覺得自己發間被人輕輕一碰,抬手去摸,居然多了一朵花,再看那道鮮紅的身影,剛好落在對面雲極太子的帳子前,頭戴蛟龍冠,身披五龍袍的人華麗轉身,對她燦然一笑,「以清公主,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普天之下,能簪女神之花者,唯有公主殿下了。本宮蕭雲極,有禮了。」
全場。一片。女子的尖叫。
這就是傳說中的朔方太子蕭雲極啊!
果然一出場就非同凡響!
不但炫,而且拽,敢在以清公主頭上做文章。
以清登時兩頰通紅,饒是身經百戰,被蕭憐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沒底線地甜言蜜語一頓撩,也立時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還了禮,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華蓋下,手心全是汗,一顆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
等緩醒過來,再向朔方那邊看去,蕭雲極已經入了紅帳內,隱約可見正慵懶地倚在軟塌上,身邊的太子妃正妖妖嬈嬈替他揉捏肩頸,便又立時莫名地不樂意。
果然是個禍害,四處留情,男女通吃!難怪阿笙對他念念不忘!
她慌亂之間,餘光又無意之中看到朔方大皇子的位置上坐著個長得還算過得去的男子,哎?不對啊,不是他啊!
蕭策呢?
等再看到極為低調地坐在蕭蘭庸身側的勝楚衣,腦海中稍加轉個彎,便當下瞭然!
原來他就是那個一路走來被她變著法想弄死的國師勝楚衣!
你奶奶的,你們朔方變著花樣玩角色扮演,把別人都當傻子耍啊!
以清的粉白的手掌將座椅的扶手捏得咯嘣咯嘣響。
那邊,蕭憐成功撩了以清,追妻計劃有一個好的開始,正橫躺在椅子上等秦月明給她剝葡萄吃。
秦月明乖巧地陪著,「憐,這些天把我想的好苦,你都去哪兒了?」
「你會想我?」
「我不想你想誰啊?」
「你是怕我死了,父皇讓你殉葬吧。」
「呸呸呸,別說那麼難聽,咱倆怎麼說也是同命鴛鴦呢。」
說著捶了蕭憐肩膀一下,蕭憐便被她捶地晃了晃,頗為受用,隔著帘子向外望去,下意識地先瞧了勝楚衣,正好迎上他仿佛算準了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被偷看他一樣,也掀起眼帘看她。
蕭憐立刻整個人就不好了。
她昨天自打從千淵那裡溜出去,回白蓮宮報導時,正好那柱香燃到盡頭。還沒等開口,就直接被這魔頭給按了,不但宣示主權、家法伺候全套過上一遍,還被前前後後立了不知多少條家規。
等到手腕上那個傷口上紅紅的印子被發現後,情形就更加慘痛,最後只好兩眼一閉,他愛聽什麼就說什麼,他讓叫什麼就叫什麼,他想怎樣就怎樣,無論如何都是順著毛擼,這才總算活了下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一旦對上勝楚衣那雙眼睛,就又像被一隻磁石牢牢吸住一邊,怎麼逃都逃不開。
妖孽!妖孽!
孽緣!孽緣!
這時,又是一聲通傳,「藏海國卓君雅女王陛下攜諸位王爺駕到。」
緊接著,又是一聲,「空桑王朝鳳子炫皇帝陛下攜諸位王爺到、護國劍聖慕秋白到。」
當慕秋白跟在鳳子炫那個七八歲的小皇帝身後進場時,蕭憐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
「那個就是慕秋白?」
秦月明趴在她耳畔道:「好看吧?比起國師,不遑多讓。」
蕭憐立刻不樂意了,我的大魔頭是最好看的,這些庸脂俗粉,怎麼能跟他相提並論!
「你那什麼眼光?這慕秋白好看是好看,可惜唇紅齒白的,一腦袋白毛,跟個陰天樂一樣,實在是有些俗氣。」
那邊中間隔了蕭蘭庸的御駕,還有她有好大一段距離的勝楚衣,將她的字字句句聽個一清二楚,便十分受用地向椅背上靠了靠。
看在嘴上孝敬的份上,准你眼睛撒撒歡。
秦月明撇嘴,「看你挑嘴成什麼樣!我告訴你,這可不是一般的美男,你可聽說過璃光四美?」
「沒聽說過。」
「你整天在男人堆里混,自然是沒人願意提這個詞兒的,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重的!可是在女人窩裡,說起璃光四美,那是足足可以說上一天一夜不重樣的。」
「哪四美?」
說起這個,秦月明立時來勁了,兩片嘴唇上下翻飛,如數家珍,「所謂璃光四美,第一位就是這位紅顏白髮的空桑護國劍聖,桃花煮酒慕秋白,現任萬劍宗宗主。說起萬劍宗,可是大有來頭,人丁不多,卻個個成神,他對面的藏海國女王卓君雅,就是慕秋白的同門師妹,雖是女王,可江湖上人人尊稱一聲藏海女劍聖。」
蕭憐點點頭,將酒杯送到唇邊,遠遠地隔著紗帳打量那位女王陛下,嘆道:「以前只聽說過萬劍宗的名號,卻不知這麼出人才。」
秦月明一邊兒給她捏肩膀,一邊兒繼續說,「何止他們倆,萬劍宗的規矩,一位宗主一生只收兩名弟子,旁人不准收徒,劍法不可外傳。可你知道,慕秋白和卓君雅有個厲害的太上師叔祖是誰嗎?」
「誰呀?」
「璃光大劍聖,木蘭芳尊!」
噗!
咳咳咳……!
蕭憐一口酒全噴了出來。
「哎呀,我的爺,怎麼一說到你的白衣天神,就激動成這個樣子。」秦月明緊著給她捶了捶背。
「無妨無妨,接著說,第二美是誰?」
「璃光四美,這第二美,人稱清風俠影江臨仙,一管風雲蕭,撩盡天下少女心,在整個西陸的江湖上,坐得是第一把交椅,管的事妖魔鬼怪,通的是旁門左道,乾的是劫富濟貧,所以還稱得上一個俠字。」
蕭憐挑眉,這長得好看的,看來都有兩把刷子,「那他來麼嗎?」
秦月明指著以清身邊千淵的位置,「你看見千淵那個位置了嗎?他身後還有一張椅子也是空的,就是給江臨仙留的。」
「江臨仙是千淵的人?」
「對啊,不然這姐弟倆手底下的妖魔鬼怪怎麼那麼多。」
「哦……」
「這第三美,名喚韋青鳶,西唐小國人氏,人稱暖玉蘭衫,才名橫貫東西大陸,不過身手堪憂,就是個書生。」
蕭憐嘴角機鋒一現,「書生?鳶飛戾天,鳶者,猛禽也,怎麼會是個雲淡風輕的書生!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