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狂霸酷炫拽,腰軟腹黑饞(1更)
她整個人咚得躺倒在床上,拉了毯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這輩子都不想再出來了。
「殿下,真的數過?」勝楚衣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蕭憐躲在被子裡裝死,一動不動。
「不說話,便算是肯定的了。」
繼續裝死。
外面的聲音漸近,該是俯身過來,與她只隔著一層薄毯,「那麼殿下覺得哪一次最滿意?」
「勝楚衣,你不要得寸進尺!」
蕭憐猛地掀開毯子,從裡面冒出頭來,本來還想繼續罵,可卻撞上面前一張放大的好看得不真實的臉,立刻沒了主意,將臉別向一旁,「死開!」
勝楚衣的鼻尖幾乎快要碰到她的臉頰了,「本座覺得,應該是下一次。」
說著緩緩起身,立在床邊,又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既然殿下已經無礙,那本座告辭了。」
說完人就向帳外走去,臨到門口,忽然猛地回頭,果然逮到蕭憐在衝著他狠狠地瞪眼睛做鬼臉。
蕭憐發現自己又被他撞破,立刻重新蒙了頭藏了起來。
勝楚衣妖冶一笑,「殿下,得寸進尺那個詞,用的真好。」
說完掀了帘子出去了。
蕭憐蒙在毯子裡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誰來把這個妖孽從這個世界上弄走!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
蕭蘭庸因著有一大堆國事要處理,見勝楚衣和蕭憐平安回來,便先行回宮。
所有受賞皇子也已經連夜送回宮中醫治,只有獵了十多隻孤狼的蕭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風風光光地跟在蕭蘭庸身邊騎馬回去的。
此時,大營中剩下的,除了商陽府和墮天塔的人,便是些睡了懶覺的公主和幾個妃嬪的儀仗。
準備拔營回宮時,蕭憐躺在一張搖椅上曬太陽,一雙裹著皮靴的長腿交疊在腳凳上晃啊晃,吃著秦月明一顆一顆剝的瓜子,周圍的人忙忙碌碌,她卻悠閒地很。
不遠處,她的一群姬妾也嗑著瓜子,扎堆兒嘰嘰喳喳個沒完。
「國師大人不是一向把皇子當狗虐嗎?怎麼今兒轉性了?」
「呸,什麼轉性,他只是疼咱們爺一個罷了。」
「你們倆說話別口沒遮攔,爺是男的,用得著他疼?」
「男的怎麼了!以那妖魔的性子,管你男女?他還當著皇上的面抱著爺回來的呢,你們誰聽見陛下說半個字了?」
「就是說嘛,換了別人,他會抱?他不把人捆了繩子拴在馬後,死狗一樣拖回來就不錯了!」
「我聽說國師大人有兩次大清早是從咱們商陽府里出去的。」
「哇!那你們說,咱爺這麼神勇,他們倆滾在一起,誰上誰下?」
片刻沉默,一個妾鄭重道:「我覺得爺是在下面的那個。」
「為什麼啊?這話你可不能讓爺聽見。」
「是啊,你怎麼知道?」
那個妾十分神秘道:「我就問你們,帝都的公子哥兒,被爺打殘、打傻、頭朝下活埋的那麼多,為什麼屁顛屁顛地跟著她身後混的依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還用問,咱們爺狠唄。」
「就是,咱們爺狂霸酷炫拽,是帝都紈絝的楷模!」
「錯了!」
「那是為什麼?」
「我聽說啊,」那個妾壓低了嗓子,咳嗽了一聲,「帝都的公子哥們,背地裡有一句話,說的就是咱們爺。」
「什麼呀,快說!」
一堆插滿珠釵的腦袋湊在了一起。
「腰軟腹黑饞,我見猶憐!」
「哦——!」眾女恍然大悟。
砰!
一隻靴子雷火彈一般扔了過來,把眾女嚇得嗷嗷尖叫!
「嘴賤的,把靴子給老子撿回來!」
蕭憐遠遠地罵道。
那妾趕緊連滾帶爬地伺候去了。
蕭憐繼續吃瓜子,腿被那侍妾揉捏地舒服地很,臉上的陽光就被人擋了,被秦月明推了推,睜眼一看,原來是蕭萼。
「萼兒,什麼事?」
蕭萼這時已經哭完了,補了妝,重新恢復了粉面朱顏,笑眯眯道:「九皇兄好悠閒啊,聽說你回來時都昏迷不醒了,這會兒卻已經在曬太陽,享受齊人之福了,真是體質異於常人。萼兒這會兒左右沒什麼事,正好路過,就順便慰問一下皇兄。」
秦月明撇了撇嘴,「九公主您急著往國師營帳里鑽,忙得很呢,現在我們爺傷都快好了,您才得空過來,還真是順便啊。」
她這一番話,說的是蕭萼,卻是給蕭憐聽的。
果然蕭憐啊嗚一口,差點咬了她餵瓜子的手指。
沈皇后與慕皇后曾經是一對死敵,蕭萼比蕭憐小一歲,小時候也沒少狗仗人勢欺負過這個軟不拉幾的九皇兄,後來蕭憐接管了這身子,一雙小拳頭打出一片天,蕭萼畢竟是個女兒家,手無縛雞之力,被拎起來扔進玫瑰花叢中一次,被扎了滿身的刺兒之後,就再也沒敢在她面前咋呼過。
如今時隔兩三年,卻忽然來噓寒問暖,擺明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九皇妹放心,皇兄好得很,今晚就可以回去跟這隻生孩子!」蕭憐用腳輕輕踹了踹揉腿的那個嘴賤的妾,那侍妾就順勢吃吃地笑。
蕭萼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又是從小詩書禮儀教導出來的金枝玉葉,突然聽她這樣明目張胆地說葷話,整張臉就唰的一紅。
秦月明趕緊在一旁幫腔兒,「哎喲,憐,你別亂說話,你看九皇妹臉都紅了。」
她一邊兒說一邊兒用眼睛瞄著蕭萼,那眼神兒,分明就是在笑,哎喲,小姑娘,還沒嫁人,懂得可不少啊,連生孩子怎麼回事兒都一聽就明白,平日裡沒少下功夫啊!
這時蕭萼的侍女已從別處尋了個小凳子過來,她此行目的沒達到,怎麼能輕易就走,於是厚著臉皮在蕭憐身邊坐下,一雙手搭在蕭憐的椅背上,努力撒嬌道:「皇兄啊,你這次受傷,多虧了國師出手相救,想必你們之間關係匪淺,他那樣冷心冷情的人,實在難以接近,不知皇兄可有什麼秘訣指點一二?」
蕭憐轉頭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整張臉上唰地綻出一個皮笑肉不笑,「你想知道什麼?」
「比如,國師大人都喜歡些什麼,討厭些什麼?愛聊些什麼話題?」蕭萼眨眨眼,又湊近了一點。
「哦——!萼兒春心動了。」蕭憐滿臉壞笑。
「皇兄……」蕭萼用拳頭捶了捶蕭憐的肩膀,繼續撒嬌。
蕭憐被她捶得晃了晃,「這個簡單,皇兄告訴你,你要記牢了,一點差錯不可以有。」
「嗯嗯,好的!」蕭萼極為認真地瞪大眼睛。
「國師大人,向來從善如流,我只知道他喜歡什麼,並沒見過他會討厭什麼。」
「那他都喜歡什麼?」
「可多了,比如他喜歡曬太陽,最喜歡別人贊他成熟穩重,若是你能將他視若長輩般尊敬,強調他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在他面前扮得幼小可愛,他自然會心中大悅,對你青眼有加。」
蕭萼極為激動地,回頭給隨侍的小宮女一個眼色,讓她趕緊幫著一起記住!
在蕭憐肩膀上的那一對兒小拳頭捶得更歡,「還有呢?」
「還有啊,他最敬重的人就是寧妃娘娘,平日裡與我閒聊,話題總是會繞到寧妃娘娘那裡,尤其是對寧妃娘娘的心寬體胖、寬宏大度讚不絕口。」
蕭萼拼命地點頭,心中將蕭憐的話來來回回又重複了幾遍,認真記下了,見她突然變得這樣好相與,還想再問,這時,遠處,一個商陽府的家丁氣喘吁吁打馬奔來,該是有急事一路從府中奔來報信的,蕭憐立刻坐起身來,秦月明已經搶先迎了過去。
沒一會兒,回來對蕭憐附耳道:「找到了一個。」
「在哪?」
「老規矩,暫且安頓在斬紅翎。」
「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