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約架
秦傾傾就真的像顧成淵說的，站在門口不動，跟個望夫石一樣。
按說從蘭灣到這裡就算打車也要花不短時間，少說也要半個多小時。
她閒來無事地盯著腳尖瞧，想起來包里放的那個手繩，又把袋子掛到一個胳膊上，拿出來手繩細細打量。
看上去挺結實，大概能戴很長時間，想想把頭髮編進手繩里，還挺浪漫的。
秦傾傾嘆了口氣，可顧成淵不會說她幼稚吧？
這種她上小學喜歡玩的東西，他會喜歡嗎？
秦傾傾不確定，想要把手繩重新放到小斜挎包里，面前卻突然多了一個人影，那人還去拿她右胳膊上掛著的袋子。
她一驚，心想不會在人來人往的地界遇上搶劫吧？
下意識里秦傾傾的腿已經躍躍欲試地想踢上去了。
被顧成淵拿手擋下了。
「謀殺親夫？」
聲音平淡，卻帶著明顯的笑意。
秦傾傾這才看清來人，平復了一下小心臟，語氣有些埋怨的意思，「我還以為是碰上搶劫的了」
顧成淵勾了勾唇，把她手上的東西接過來，掂在手裡。
秦傾傾看著他這自然而然的動作，心跳不知怎麼的又加快了。
她咽了咽口水，找了個話題，「你吃飯了嗎？」
顧成淵抬眼，「沒有」
秦傾傾乾笑了兩聲，「好巧......」
她往周圍看了看，一樓的飯店還挺多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琢磨她怎麼不餓呢......
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吃的那些烤串和奶茶，嘴角抽了抽。
顧成淵垂眉，走在她的左側，把手裡的東西都倒騰到左手上，離秦傾傾最近的右手是空著的，方便她挽，或者......牽。
秦傾傾本來也沒想起來這回事。
走著走著感覺左手邊空蕩蕩的，她順著胳膊看下去，發現顧成淵的右手也是空空的。
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左手就鑽到顧成淵的右手手心了。
他沒有詫異，好像專門等待這一刻似的。
默默收緊了右手。
秦傾傾心尖一顫，說不出來的感覺。
小心翼翼，卻又熱情似火。
顧成淵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看著左手邊的購物袋漫不經心地問她，「買了什麼?」
秦傾傾咬了咬下嘴唇，「衣服」
顧成淵挑眉，「裙子?」
秦傾傾一直在琢磨跟顧成淵相握的手，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我的是裙子，你的是短袖」
顧成淵腳下一頓，「還有我的?」
這讓他想起來，爸爸的衣服都是媽媽給買的，秦爸爸的衣服也都是秦媽媽給買的......
這件事在他的認知里，是細水長流的浪漫。
秦傾傾回過神來，不知怎得有點不好意思。
彆扭了一下，才猶豫著說出口，「我買的情......情侶裝」
顧成淵看向手裡的袋子，嘴角輕翹，心情極佳，「什麼顏色的？」
秦傾傾抿了抿額前的碎發，琢磨了一下措辭，「主要還是白色」
她頓了頓，指著他手裡的一個袋子，「你可以看看，不喜歡的話正好可以......」上樓退了。
「不用」
被顧成淵打斷，秦傾傾扭頭，「嗯？」
顧成淵拉緊秦傾傾的左手，「傾傾挑的我都喜歡」
秦傾傾一怔，喉嚨一緊，察覺到自己臉色開始發紅的時候她連忙別開了頭。
顧成淵低笑了兩聲沒說話。
秦傾傾臉更紅了。
顧成淵沒再笑她，掃了一眼周圍的店面，「想吃什麼？」
秦傾傾搖搖頭，「不餓」
想來她在外面玩也是吃了不少零食的，晚上吃太多不好。
顧成淵停下腳步，詢問她，「不如回家？我煮粥？」
秦傾傾自然是怎樣都可以的，連忙點了點頭，跟他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
車上開了冷風，溫度偏低。
不過剛走出一身汗，現在倒是感覺很舒服。
秦傾傾想往旁邊挪挪看車窗外的時候才發現，她跟顧成淵現在還是拉著手的。
秦傾傾瞥向司機坐的位置，發現司機也一臉要笑不笑的，像是在說『這對小情侶真是的......』
她自己也忍住笑意，沒亂動。
老老實實地坐在顧成淵旁邊。
因為下午三點多才睡醒，現在也不算困，就感覺，想找點事情聊。
包里的手繩突然就有點燙包了。
她輕咳了一聲，「顧成淵」
顧成淵扭過頭來，「嗯？」
車裡比較暗，她的眼睛卻很亮。
原來她看向他的時候，眼裡也是有光的啊。
秦傾傾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他，「你喜歡手繩嗎？紅色的那種？」
她這樣描述，讓他想起來前年他跟秦傾傾去商場裡給程橘子買生日禮物時，他看見的那個櫃檯。
當時櫃檯里的阿姨還問他，要不要讓他的女朋友來給他編一個。
見他遲遲不肯說話，秦傾傾覺得自己就送個手繩似乎把架勢搞得太隆重了。
乾脆直接把它從包里掏出來，拿到顧成淵眼前，「我給你說啊......不管你喜歡喜歡，你都不能扔」
「這可不是一般的手繩！裡面是有一縷秦大美女秀髮的！」
說著，她還抿了抿嘴，鄭重地拍了拍顧成淵的肩膀，「好好對它，它叫定情信物」
顧成淵微愣，看向她手裡的手繩，一時不知道這一切是真是假了。
她說裡面還有她的頭髮，這......豈不是跟他那次見的手繩一樣？
秦傾傾看他還是沒反應，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當然，你不小心弄丟我也不會怪你的......」
這話已經給他很大的讓步了，意思是，不喜歡的話，不用太勉強地放在心上。
顧成淵輕笑，把左手伸到她眼前，「給我戴上？」
頓了一秒，他又補充上一句，「定情信物」
秦傾傾對上他的眼睛，隨及嘴角上揚，樂滋滋地給他戴到手上。
顧成淵打量了自己的左手好大一會兒。
到蘭灣才戀戀不捨地移開視線。
到家之後，秦傾傾沒著急吃飯，把衣服遞給顧成淵，「試試」
自己也拿著裙子回房間了。
裙子長剛好到膝蓋，她的小腿比較細，穿這種裙子感覺會很漂亮。
難得有種淑女氣質。
像模像樣地在鏡子面前轉了兩圈，拿起手機想走出去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她沒拉開門，打開了微信，是一直沒出聲的魏博羽在群里冒泡了。
——我他媽的要跟金瑞干一架
金瑞，一般跟金瑞扯上關係的只有姜嫣了，旁的人金瑞也不敢惹。
秦傾傾一驚，下意識出門去找顧成淵。
她站在樓梯口往樓下看了一眼，他的手機被放在客廳茶几上了。
秦傾傾看了一眼他的房間，悄悄下樓，把顧成淵的手機打開，找到群，刪掉魏博羽的那條消息。
為了避免其他人說漏嘴，她直接把魏博羽和程橘子拉到了一個群。
魏博羽看懂了秦傾傾的意思，在沒超過兩分鐘的時候把消息撤回了。
大概其他人都還沒看見。
秦傾傾在新建的群里問，——怎麼了？
魏博羽看起來氣得不輕，打了一串消息，——高考那兩天我女神的考場在一中
——碰巧金瑞也是在他們一中考
——他媽的
還沒看到下面，閣樓上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秦傾傾有幾分做賊心虛，立刻關了手機抬眼去看。
顧成淵換好了衣服，跟她的裙子同色系，秦傾傾暫時放下手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語氣輕鬆，「穿這身顯得般配嗎?」
顧成淵格外喜歡般配這兩個字，「配」
從小到大聽多了別人說他跟秦傾傾般配的字樣，可聽她親口說，對他而言又是另一回事。
秦傾傾淺笑，拿起來手機上樓，「那我們改天出門再穿......」
她屏著一口氣，走到房間裡把門關上才松下來，看了眼手機，之前的群里袁淘米問——魏博羽撤回的什麼啊？
——搞這麼深奧
魏博羽回的也簡單——沒什麼
然後發了個賤賤的表情。
袁淘米這才沒懷疑什麼，只要魏博羽還犯賤，魏博羽就依舊是魏博羽。
這句話聽起來彆扭，好好琢磨，才能了解其中真諦。
秦傾傾接著翻另一個群里的消息。
還是魏博羽發的，——那個王八蛋可真會挑時間，知道在前三場鬧事情對他不利
——他是在最後一場開考前一個小時堵到姜嫣的
——也不知道他媽的跟姜嫣說了什麼
——我女神的最後一場考試一定全毀了
——要不是我今天找她聊天我都不知道這事
程橘子雖然不喜歡姜嫣柔柔弱弱的性子，但畢竟是魏博羽兄弟，直接明了的一句話——約地兒了沒
看上去是要大幹一場了。
她忍一中那群雜碎好久了，要不是她在入學沒多久就搞了個留校察看，她也不至於忍那麼久不找事。
現在好不容易高考完了，她不出這口氣還真說不過去。
魏博羽回——約了，後天，一中校門口的巷子裡
秦傾傾微微蹙眉，咬牙發了一句，——你傻呀約在他們地盤上？
魏博羽：「......」
——我一生氣給忘了
——我們幾個一塊兒上，應該差不多吧？
程橘子很誠實地出來拆台，——哥，是我跟傾傾上，就你......呵......
魏博羽下意識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上次好像就是他自己先被撂倒的。
秦傾傾握著手機，手心出汗，她自己怎麼都成，但就是不想讓顧成淵摻和。
——這事你沒跟顧成淵說吧？
魏博羽自知自己的眼色還可以，看見秦傾傾拉了他們三個人的群就明白怎麼回事。——沒說
秦傾傾輕嘆一口氣，門外顧成淵已經換好衣服下樓了。
她琢磨了兩秒，——就我們三個是肯定不行的
——金瑞同意約架就肯定是準備足了的
——還是多叫上十來個人合適
程橘子表示了解，——我這就去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