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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容走了。
顏山嵐看著保潔在房間裡忙碌,後頸上的牙印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他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脖子。
助理拉著顏山嵐的行李箱走過來,瞧見他盯著走廊盡頭的房間不知道在想什麼,「嵐哥?」
顏山嵐回過頭,電梯門正好在眼前打開。他垂下眼,說:「走吧。」
東京雜誌封面的拍攝結束後,顏山嵐又趕去紐約參加一場時裝周。行程是去年就定下來的,為了這場時裝周,他和團隊已經準備了小半年了。
出發很順利,航班沒有延誤,準點到了紐約。
本來蔣琬擔心他身上的傷被人看到,好在前期準備的時間夠長,等時裝周正式開始的時候,顏山嵐身上的傷已經好全了。
顏山嵐和團隊在紐約待了小半個月,國內除夕那天正好是他領秀,家裡的電話來得不湊巧,匆忙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他太忙了,忙到狗仔發了他和傅斯容的照片都沒有注意到,還是蔣琬看到了才告訴他的。
「要處理嗎?」蔣琬拿著平板,臉色有些難看。
顏山嵐剛從秀場下來,正在卸妝,聽見蔣琬問他,只是掃了一眼平板上的內容,「不用。」
無非是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說他和傅斯容一前一後從同一家酒店出來,關係非同一般。
小報措辭曖昧,說得煞有其事,但無人在意。
這次他去東京的行程早早就公開了,傅斯容和合作商見面的新聞在前一天也上了經濟版頭條,稍微一查就知道只是巧合。
顏山嵐捧起水,慢慢洗掉臉上的妝容,溫熱的水順著手肘往下流,滴在水池的邊緣。
他洗乾淨臉,站在水池前看著鏡中自己,抬手摸了摸鼻樑上的痣。
*
傅斯容也看到了那條小道消息。
他對這種娛樂新聞只是偶爾劃到了看一眼,並不怎麼關心,但這次不一樣。
新年的第一次早會結束,覃曉就把公關部門的消息遞了上來。
「傅先生,剛爆出來的,要處理嗎?」覃曉問他,心裡不由得替公關部門捏了一把冷汗。
讓人爆出這種不實的緋聞,屬實是傅氏公關部門的失職。
喬嶼在和傅斯容確定晚上的飯局,看到覃曉遞過來的平板,勁爆的桃色標題占據了半個屏幕,他不確定地問了句:「這是……顏山嵐?」
小報為了體現真實,還放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出酒店的照片。傅斯容的清晰一些,顏山嵐的那張要不是他看向鏡頭,喬嶼還以為是哪個身量高挑的長髮美女。
傅斯容瞥了一眼,問:「他現在在哪?」
覃曉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老闆在問顏山嵐的行程,趕忙劃出昨天晚上發布的國際新聞,說:「在紐約參加時裝周。」
喬嶼劃著名新聞,「那應該不是對方故意炒作了。」
他在酒店入住的時候碰巧遇見過顏山嵐和他的助理,對方戴著口罩,神色冷淡,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他不會。」傅斯容捏了捏眉心,想起顏山嵐那天晚上問他的話。
緋聞,他不喜歡這個詞。
傅斯容看著小報下面的評論,眉頭皺得更緊了,「去查一下背後有沒有人操縱,公關部門照常引導,但是這次跟顏山嵐沒關係,別推到他身上。」
喬嶼和覃曉聽到他這麼說,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
老闆的意思是要查幕後主使也要幫忙澄清,還得做得不著痕跡。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還是秘書長喬嶼先應了下來:「好。還有婚前協議已經寫好了,您看看需不需要修改。」
聽到婚前協議寫好了,傅斯容的心情這才好了些,拿過平板開始看陳律師寫好的婚前協議。
喬嶼讓覃曉去公關部門交代事情,自己留在辦公室里,等老闆下指令。
傅斯容看得很慢,每一條都仔細看了幾遍。喬嶼頭一次見老闆這麼看合同,恨不得把每個字都拆開看仔細了。
這是對結婚對象有多上心啊。
喬嶼覺得自己對老闆的認知再一次崩塌了,雖然和陳律師吃飯的時候已經塌過一次了。
那天見了陳律師,喬嶼剛和他打完招呼,就聽坐在主座上的傅斯容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陳律,麻煩您幫我寫一份婚前協議。」
他沒有任何鋪墊,愣是把在傅氏工作了二十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陳律師嚇得舌頭打結:「婚…婚前協議?」
「您要結婚了嗎?」喬嶼也被嚇了一跳。
「要看對方答不答應,先寫一份。」傅斯容淡淡道:「別讓他吃虧。」
老闆突然要結婚,還要律師寫一份不讓對方吃虧的婚前協議,喬嶼覺得當時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傅斯容看完協議,發現喬嶼正在走神,敲了敲桌面,說:「加一條,把離婚主動權交給他。」
「好的。」喬嶼回了神,記下他的要求。
寫完了喬嶼才發現不對勁,加上這一條,這份婚前協議終於有點霸王條約的感覺了,只是被限制的人是他的老闆,傅斯容。
他忍不住又問:「您看上誰家的Omega了?」
在喬嶼的印象里,傅斯容從來沒對什麼人表示過喜歡,應酬酒會上客戶推來的Omega也都回絕了,但似乎會看看國際時尚圈的新聞。
他不知道這算鐵樹開花,還是腦袋裡哪根筋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