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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辨認出了其中兩個被模糊的兩個詞。
花海,表白。
傅斯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顏山嵐從來沒有表現出對某一種花有特殊的鐘愛,又為什麼執意要在花園裡種滿姬金魚草。
他想起那天顏山嵐送給他的乾花時的情景,那時候他說會好好保存,顏山嵐卻露出了失落的眼神。
傅斯容點開相冊里的照片。
照片是在書房拍的,畫面上的顯示器旁放著一個黑色的花瓶,裡面插著顏山嵐送給他的乾花,像鳳尾金魚的花瓣失去了光澤和艷麗的顏色,乾癟的花朵泛黃且頹敗。
傅斯容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束乾花。
他心裡隱約有一個答案,即將脫口而出,又不敢確認。
傅斯容對著手機沉思片刻,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在搜尋引擎里輸入「姬金魚草」四個字。
他按下回車鍵,網頁跳出了熟悉的圖片和名字。
【姬金魚草百科】、【姬金魚草圖片】……搜索的結果都是植物最基礎不過的信息。
傅斯容一目十行掃過網頁,手指往下滑,剛瞥見角落裡的關聯詞條,屏幕上忽然彈出顏山嵐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時間,16:00,正是飛機預計落地的時間。
傅斯容壓下心裡的疑惑,接起了電話。
他還沒開口,一個陌生青年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傅先生,我是嵐哥的助理。」
「他怎麼了?」傅斯容隱隱有一絲不安。
助理喘著氣,聲音不太穩,「嵐哥身體不舒服,有點發燒,琬姐現在送他去機場附近的醫院。」
傅斯容腦袋有一瞬間空白,但他馬上回過了神,「到了把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他又補了一句:「保管好他的手機,我隨時跟你聯繫。」
得到助理確切的答覆,傅斯容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副駕上。
他一踩油門,車衝出停車場,向著醫院疾馳而去。
第40章 生病
顏山嵐的飛機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
蔣琬把他叫醒的時候,飛機已經靠上廊橋,助理已經把行李從頭頂的行李架上取了下來。
顏山嵐把身上的毯子扯下來,撐著扶手站起身。
那本來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但顏山嵐站起來時,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嵐……嵐……」
顏山嵐聽見耳旁響起了一個聲音,似乎在呼喚自己。
「顏山嵐!」
蔣琬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顏山嵐睜開眼睛,刺眼的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眯著眼,緩了一會才對上蔣琬擔憂的目光。
蔣琬把手貼在顏山嵐的額頭上,「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顏山嵐頭暈得厲害,說不出話,只虛弱地點了點頭。
他環視一圈,發現自己還坐在頭等艙的座椅里,空乘和團隊的人都圍在他身邊。
一位空乘看他臉色蒼白,半蹲下問:「您能站起來嗎?需不需要幫助?」
顏山嵐想搖頭,身體忽然失去平衡朝前倒去。
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靠在了誰的身上,周圍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聽不清,視野一片模糊,白茫茫的光點上下跳動。
眩暈持續了很久,顏山嵐的視線才完全變黑。
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
傅斯容照著助理髮來的簡訊找到了顏山嵐的病房。
顏山嵐剛做完檢查,正在輸液,蔣琬和助理在陪他。
蔣琬看到傅斯容進來,忙站起身,「傅先生。」
傅斯容朝她點頭示意,放輕腳步走到顏山嵐的床邊。
上一次視頻通話才過去一個星期,顏山嵐變憔悴了很多。
他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搭在被子上輸液的手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一圈。
傅斯容看了眼輸液袋上的標籤,扭頭準備問蔣琬,但病房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他。
一位年輕的醫生站在門口,白大褂里插著一卷白紙。
他對病房裡的兩人說:「病人的家屬過來一下。」
「我先過去。」傅斯容拍了一下蔣琬的肩膀。
醫生把傅斯容帶到走廊一處安靜的角落,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病人的丈夫?」
傅斯容點頭,「他怎麼樣了?」
醫生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檢查的時候發現病人還沒有被完全標記。」
「嗯……」傅斯容臉上划過一絲尷尬,「我們剛結婚不久。」
醫生見怪不怪地點了下頭,「我個人建議,暫時不要完全標記。」
傅斯容微微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醫生注意到他的神情,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問:「你知道病人一直在節食嗎?」
傅斯容心臟猛地一跳。
他原想反駁,可仔細回想了一會,顏山嵐確實吃的不多。
「我知道他吃得很少,有時候不吃晚飯。」
傅斯容補充道:「他是模特。」
「模特多多少少都會節食,但是他目前的情況已經開始影響健康了。」醫生用責怪的眼神看著傅斯容,將口袋裡那捲報告拿了出來。
他拿筆圈出報告上標紅的數據,「Omega的體質本來就比Alpha差,加上長期節食,攝入的營養不足,他現在已經出現低血糖和低血壓的症狀,體脂率也比正常Omega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