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助理和蔣琬正站在酒店的大門口,助理發現顏山嵐看過來,朝他揮了揮手。
「我的助理在等我,先走了。」顏山嵐站起身,「謝謝你的咖啡。」
*
巴黎時裝周結束之後,顏山嵐又去了匈牙利。
他在國外忙碌的這段時間裡,傅斯容也沒閒著。
下半年傅氏的事情很多,傅斯容每天不是坐在會議室里開會,就是窩在辦公室里加班,時不時還要熬一會夜。
他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和顏山嵐說話,加上歐洲和國內的時差,對話框裡的聊天一直斷斷續續的。
聊天不連貫,內容也很單調,除了「早安」和「晚安」之外,其餘的要麼問「忙不忙?」,要麼就是「吃飯了嗎?」
新婚夫夫分開一個月沒有煲電話粥本來就很奇怪,更誇張的是這兩個人聊了一個月,竟沒發現一絲不對勁。
傅斯容在九月中旬的某個清晨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那天正好是中秋節,他手裡的工作剛告一段落,集團給員工放了三假。
別人碰到放假都是狠狠地補個覺,傅斯容躺在床上卻失眠了。
他忙了一個月,表面上是為了工作,實際上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易感期之後傅斯容和顏山嵐同床共枕了那麼多天,已經習慣了醒來能看到顏山嵐的生活了。
顏山嵐不在家,傅斯容一閒下來就忍不住想他。
他放假前還能用高強度的工作消磨精神,強迫自己休息,現在放了假,積壓已久的思念像搖晃後膨脹的可樂,從漏了縫的瓶口溢出。
傅斯容打開和顏山嵐的對話框,往上翻著兩個人的聊天記錄,慘不忍睹的內容看得他直嘆氣。
傅斯容抱著手機從凌晨十二點坐到了三點。
他在對話框裡反反覆覆敲下好幾行字,沒等按下發送鍵又全部刪掉。
傅斯容不知道該和顏山嵐說什麼,他們的對話還停留在顏山嵐前天給他的留言。
顏山嵐說要去匈牙利幾天。
匈牙利和國內時差六個小時,那邊還是晚上,但不到休息的時間。
傅斯容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在對話框裡打下了兩個字。
他看著在那兩個字後面閃爍的光標,一狠心按下發送鍵,然後將手機一丟,整個人蒙進了被子裡。
*
顏山嵐在拍攝結束的時候看到了屏幕上那條兩小時前的未讀消息。
他沒有多想,直接點開了。
傅斯容發來的消息只有兩個字。
傅斯容:想你。
顏山嵐瞪大了眼睛。
他把那條消息截了圖,放大反覆看了幾遍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助理和工作人員正在收拾設備,顏山嵐走到離他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用風衣擋著臉,偷偷笑出了聲。
他給傅斯容回了四個字:我也想你。
下一秒,顏山嵐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傅斯容發起了視頻通話邀請。
顏山嵐手忙腳亂地翻著風衣,終於在內側的小口袋找到了耳機。
他接起來,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每天睡醒時能看到的畫面。
傅斯容躺在床上,寬闊的肩膀露在外面,親熱時靠過許多次的胸口在被子下若隱若現。
顏山嵐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容哥。」
傅斯容看著顏山嵐背後的景色,問:「還沒結束嗎?」
「剛剛結束,準備回酒店了。」顏山嵐切到後置攝像頭,給傅斯容看正在收拾東西的工作人員。
傅斯容應了一聲,正要問顏山嵐在哪裡拍攝,畫面忽然定格住了。
他還在想是不是信號不好,然而屏幕上沒有任何關於網絡異常的提示。
過了兩秒,顏山嵐的臉又出現在屏幕上。
「國內現在才五點,你今天起得好早。」
他剛才去看了時間。
「你不在,睡不著。」傅斯容翻了個身,「明天還在匈牙利?」
顏山嵐走到路燈下,「去東京,早上六點半出發。」
路燈昏黃,加上遮瑕力極強的底妝,傅斯容看不出顏山嵐這段時間有沒有熬出黑眼圈。
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太早了,這樣你最多只能睡五個小時,身體不會難受嗎?」
「習慣了。」顏山嵐不太在意地回答。
顏山嵐借大橋的路燈和傅斯容聊了十分鐘,蔣琬過來提醒他上車。
「我先回酒店了。」顏山嵐隔著屏幕和傅斯容揮手。
傅斯容也學著他揮了揮手,「晚安。」
「你那邊天快亮了,說晚安有點奇怪。」顏山嵐笑起來,「晚安。」
視頻在顏山嵐說「晚安」後掛斷了。
傅斯容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夫人,本來就沒什麼睡意的腦袋更清醒了。
他在床上翻了一會,點開手機日曆數起了時間。
一,二……再忍忍,還有十天。
傅斯容認命地閉上眼。
第38章 笨蛋
中秋節放了三天假,傅斯容在家裡窩著,沒去東京找顏山嵐。
他的工作雖然告一段落,可私人恩怨還沒解決。
高韞讓顏山嵐受了那麼多委屈,傅斯容不讓他進去蹲幾年是不會輕易收手的。
好在傅氏的動作夠快,放假前傅斯容就收到了法院的通知,開庭時間定在中秋節後的第二個工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