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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白正在餵狗。
她停在餐廳旁邊的桌子旁,看見謝斯白給老大加餐,兇巴巴的狗現在看起來很十分溫馴。
秦黛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問道:「老大多大了?」
謝斯白說:「九歲。」
秦黛手指搭在冰涼的桌面上,眼裡閃出一絲想要靠近的光。
她以前短暫地養過一隻小金毛,在蘇玉容去世後。
秦海國怕她哀思過重,不知從哪兒抱來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金毛。
秦黛開始有了除跳舞之外的事情做。
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抱摸摸她的小狗。兩年過去,小金毛長成了大狗狗,是秦黛上床睡覺都會趴在床邊地上陪著她的大狗狗。
但後來,秦海國和齊麗寧結婚。
齊麗寧狗毛過敏。
秦黛有一天放學回家,她的狗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就跑出來在門口迎接她。
她找遍了整棟房子,翻遍了小區里所有犄角旮旯,都沒有見到她的狗狗。
後來她才知道,是齊麗寧過敏住了院,秦海國便讓人把她的狗送走了。
她怎麼找,都沒有重新找回來。
……
秦黛大著膽子又走近幾步。
「我可不可以餵它?」她詢問道。
謝斯白遞給她一條沙丁魚凍干,秦黛接過來,老大還在專心地吃盤子裡的肉,將骨頭咬得咔嚓咔嚓地響。
等它吃完最後一口,才終於抬頭,秦黛往前伸了伸手,老大早聞見了味道,一顆大腦袋伸過來,從魚頭先咬住。
秦黛吊著一顆心,看它把那條凍干全部吃完,在馬里努阿犬垂著腦袋咀嚼時,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它的狗腦袋。
毛比金毛硬好多,還有點扎手。
她收回手時,卻笑了一下,從眼底露出來的笑意。
「還餵嗎?」謝斯白問了聲。
秦黛連連點頭:「嗯。」
兩人就像沒見過狗吃東西似的,蹲在餐廳的地上,盯著老大吃完了一盆的糧食。
秦黛不由說:「它吃東西的時候好乖啊。」
謝斯白一笑:「太久沒被人吃塊凍干肉都一口一口伺候著了吧。」
秦黛:「……」
她秉著交流養狗經驗的態度:「那你都是怎麼餵它?」
謝斯白道:「都倒一盆,它自個兒吃。」
這屬於隨意型家長,秦黛是溺愛型的。
她這會兒不怕了,伸手又摸了摸老大的腦袋,唇角也隨之翹起。
這一晚,秦黛睡得很好,換了床,竟然也沒有不適應,一夜無夢。
生物鐘在六點半叫醒她。
秦黛洗漱完打開門,就看見臥在她的房間門口的老大。
還迷迷糊糊地睡著。
秦黛在老大身旁蹲下來,動作輕柔地摸了摸狗腦袋。老大似乎有所感覺,睜了睜眼,迷瞪著,看了她一眼又睡過去。
秦黛覺得可愛,也不惦記著起床後運動了,蹲門口看了十分鐘。
直到隔壁房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謝斯白一身乾淨清爽的白T短褲出現。
秦黛笑了下,道:「早。」
謝斯白表情一頓,像沒反應過來:「……早。」
他帶著幾分清晨早起的倦懶,倚著門框,盯著秦黛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會是盯著它看了一夜吧?」
秦黛頭也不回:「才十分鐘。」
謝斯白:「……」
他無聲笑了下,從秦黛身旁走過去時,揉了揉她腦袋,再返回時,手裡拎著老大的牽引繩。
老大尖耳一動,登時站起來,明白這是要牽它出去玩了,興奮地叫了好幾聲。
謝斯白彎腰給狗拴繩,秦黛問:「你要去遛狗嗎?」
也不等他回答,她請求道:「我能不能也去?」
謝斯白看過來一眼,沒想到前幾次見面還害怕的人,才餵了一次就喜歡上了。
他不理解,但非常願意答應。
到門口從柜子里拿了老大的嘴套,秦黛接過謝斯白遞過來的狗繩,眼裡發亮。
出電梯時,謝斯白提醒:「它力氣很大。」
秦黛看見他穿了跑鞋,嗯一聲問:「你是不是要晨跑?沒關係,我牽得住,你跑你的。」
謝斯白無語半秒。
之後的一小時一直跟在秦黛身旁,兜里揣著紙袋和紙巾,除了跑步,下樓唯一的作用是給老大撿粑粑。
等回去沖完澡出來,秦黛還在和老大聊天。
也不知道和一隻狗有什麼可聊的。
謝斯白往廚房走,逐漸聽清。
她絮絮叨叨說的是:「下次遇見別的小朋友,你可不能再像今天這麼凶了,那隻柯基都被你嚇到了。」
他想起來了,小區有個養了只柯基的,是位人民教師,所以每天遛狗的時間也很早。
每回都被老大嚇得走不動道。
謝斯白算是發現了,除了喝酒,秦黛也就和狗聊天的時候,話才會變多。
給老大餵食後,秦黛才終於暫時把注意力從狗身上挪開。
她抬頭時,謝斯白端著一杯熱好的牛奶,放到餐桌上。
秦黛走過去,這才看見桌上盤子裡放著的培根煎蛋三明治,旁邊有牛奶和藍莓。
她愣住:「你做的?」
謝斯白拉開椅子:「嘗嘗怎麼樣。」
秦黛咬下第一口時,都還覺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