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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糙理不糙——
沒吃過豬肉,她見見豬跑說不定也有點用。
正這麼想著,對面的人抬了抬頭,他領口的襯衫開了兩粒扣,喉結隨著吞咽酒液的動作上下微動。公認男人最性感地方,秦黛此時深以為然。而與此同時,那雙好看的眼睛直直望過來。
秦黛眼神一頓,目光沒來得及收回,卻瞧見謝斯白薄唇一動,說了三個字。
口型挺好猜。
——好看嗎?
秦黛:「……」
她移開目光,另一隻手故作鎮定地端起旁邊的杯子,咬住吸管猛吸一大口,垂眸緩解社死現場。
結果再抬頭時,紅裙佳人竟然起身離開了,秦黛只來得及看見她臉上略顯氣惱的表情。
再看男主角,還是那副神情,並未放在心上。
拒絕人的樣子好熟練哦。
和這樣的人談戀愛,會不會對她舞蹈表演有幫助秦黛不知道,但應該很難不陷進去。
還是算了。
秦黛舉目搜尋了一番施秋的身影,又發微信問,得到一句秒回的「馬上」。再次撩起眼皮,就見對面不知何時又來了位美女,這回是blingbling發光的蹦迪必備小裙子。
秦黛來不及感慨一句真夠招人的,身旁的座位被人搶占。
不是從洗手間回來的施秋,一名陌生男子。
老實講,還算帥。
不然也沒那個自信力主動上前搭訕。
「一個人?」
秦黛說:「不是。」
那人又問:「和男朋友?」
秦黛沒回。
「那看來不是。」搭訕男笑得春風滿面,「一起喝一杯?我請你。」
秦黛被他身上的香水味刺得喉間犯噁心,又被這人耳朵上反光能力極強的鑽石耳釘差點閃瞎雙眼。
哪哪都不是喜歡的款。
她保持禮貌:「麻煩您不要占了我朋友的座,她馬上回來。」
對方顯然不信,秦黛懶得糾纏,正要拎包走人,
一人不知何時到了近前。
謝斯白單手抄著西褲口袋,立在秦黛身旁,目光無波的看了眼人。
搭訕男被這麼一看,像是被施了什麼咒法,話都不會說了。
一米九的身高實在太具有壓迫感,加之謝斯白自帶冷峻氣質的長相,面無表情時像個玉面修羅。
他看都沒看那人,低眉向秦黛:「才走這麼一會兒,我的位置,你就給別人了?」
秦黛:?
「啊?」她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不是——」
坐對面?
「讓我走,還是他走?」
秦黛:「……」
搭訕男:「……」
大概是見識小了,還沒和這種路數過過招。搭訕男帶著滿頭的省略號,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謝斯白理所當然占據戰利品般往秦黛身邊一坐,可屁股剛沾上椅子面,施秋風風火火地回來,氣也不帶喘地招呼秦黛:「走吧,我叫好車了。」
「……」
「……」
施秋掃見謝斯白的身影,眼珠子轉了又轉,又見秦黛略顯遲疑的神色,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那要不然,再坐會兒?」
才九點剛過,確實還早。明安路的夜生活都還沒到高潮呢。
其實就算這會兒走,小李子也不答應。一伙人下了樓,秦黛和謝斯白所在的吧檯,迅速被方才包廂里的幾人緩緩霸占。
未盡的對視全被打斷,兩人就像被奔湧來的潮水吹散,又隔開好幾個人的距離。
小李子開業宣言整了個半小時的長話短說版,大方地拿出了十來瓶黑桃A免費喝,天女散花似的散出去十幾二十張打折卡,大股東應爽在卡座里差點心梗,一度後悔當初的草率決定。最後忍無可忍把小李子手裡的麥搶走還給歌手。
小李子惋惜道:「爽哥,這叫先賺客緣,給了甜頭,以後還怕他們不來咱酒吧?」
應爽呵呵冷笑:「拿我的錢當甜頭,我是你那冤大頭的爹?」
小李子:「爸爸。」
「……」應爽頭疼,當初真不應該那麼草率,「趕緊滾蛋!沒你這麼糟心的兒子。」
罵完覺得還不過癮,矛頭對準了一旁閒適自在的謝斯白:「謝總,反正你錢多的沒處花,這大股東的位置有沒有興趣?低價轉讓,童叟無欺。」
「不了吧,虧你一個就行了。」
應爽:「……」
另一邊。
秦黛和施秋被小李子拉去做「顧客回訪」,角落裡相對來說最僻靜的卡座,全是小李子拉來的女生。
服務生送來兩大托盤的雞尾酒,全是小李子把酒吧選址定在明安路這條酒吧街上,為提高競爭力而整出來的新活兒。
專門為對女性顧客口味調製的雞尾酒。
「好姐姐們,這明安路上的酒吧你們都喝遍了,今天呢,就當幫幫忙,你們嘗嘗我家調酒師的手藝?」
施秋和秦黛對視一眼:「那你找我倆幹嘛?」
「別裝了姐。」小李子飛來一個wink,「我還不知道你?」
施秋:「……」
「至於這位姐姐,你朋友嘛,就一起嘍。」
想得還挺周到。
小李子知道自己小奶狗的長相優勢,最大限度發揮出來,笑得那叫一個人畜無害:「哦,對了,還有這杯,之前品嘗店裡大家都說最不錯,勞駕幾位姐姐再幫我把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