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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到?」謝斯白忽然朝她的眼睛望過來。
「看到了。」秦黛不由落入那雙極好看的雙眼,冷淡的,鋒利的,「當時……你不是剛好給我打電話?」
謝斯白抬手,指尖抬起,往桌面上的玻璃小瓶伸。
隨後,食指指腹挑逗地,摸了一下插在其中的白色玫瑰。
他又看了眼窗外。
「所以很想在那個時候見你,但這回你倒真的把我忘了。」
語調輕而低,像一串和弦。
第11章 XI 本能驅使
「所以很想在那個時候見你,但這回你倒真的把我忘了。」
秦黛舉杯抿了口裡面的冰檸檬水。
她移開視線去看旁邊桌上那對情侶,正好撞上對方舉著餐叉互餵牛排。
再舉目,才發現此時在餐廳的客人,大多成雙成對。
進餐廳前,似乎還看見了一個餐廳宣傳廣告,主題好像就是——
白色情人節。
怪不得裝飾的鮮花全是玫瑰。
秦黛看了眼對面的人,又喝了一口冰檸檬水。
「我請你吧,」她開口,「就當是謝謝那天借我衣服的傘。」
謝斯白抬眸看她,片刻,隨手翻了頁菜單。
「要道謝的話,等會兒吃完飯幫我個忙。」他低低地說。
秦黛問:「什麼?」
謝斯白安她的心:「別擔心,不會比請吃飯難。」
前菜選了意式西冷牛排薄片和一份沙拉,主菜是香烤深海鱈魚和三文魚,甜品是檸檬柚子和熱熔岩巧克力蛋糕,佐以波爾多葡萄酒。這家的餐前麵包還算出名,口感酥脆。
秦黛吃得不多,身為舞蹈演員要維持體重和身材,這麼多年下來都已經形成習慣了。
所以每道菜她幾乎就只嘗了一口。
謝斯白應該真是左撇子,刀叉的左右手掉了個個兒。
看他吃飯是一件挺賞心悅目的事情。
謝斯白吃東西的速度不慢,動作利落又乾淨。只是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臉上,也讓人分辨不出這餐飯到底是否合他胃口。
好像只是進行了吃飯這一道程序,填飽肚子而已。
秦黛沒吃最後的甜品,怕熱量爆表,先一步放下了餐具。
謝斯白也停手。問了句:「不合胃口?」
「不是。」秦黛立即搖頭:「很好吃。我吃飽了,工作性質,我得保持體重。」
謝斯白嗯了聲,過兩秒又問:「真的吃飽了?」
秦黛笑起來,她的五官是極為明艷的,只是平日裡生活中與人相處很少笑,所以總顯得清冷孤高。
「飽了,」怕他不信,秦黛認真道,「真的,我向你保證。」
謝斯白放下刀叉,擦了唇角,眉眼的冷清仿佛被一頓飯的燭光暖融了,眼角的鋒利化成了水。
遠處,幾年前新建的城市地標建築之上,燈光璀璨。
「津南的變化很大。」
秦黛應聲。
小提琴的悠揚樂聲不知何時換了首曲子,與這白色情人節的氛圍融為一體。
「秦黛。」謝斯白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
謝斯白說:「你記不記得七中……」他說到這兒一頓,仿若點漆的雙眸沉沉注視著她,「旁邊的巷子裡有一家私人博物館?」
「七中?」
「七中。」
秦黛努力地回想,這個她好像真不知道。
說實話,在七中借讀那一年,她除了上文化課的時間,其餘都在舞蹈教室駐紮,對於周邊有什麼特別的私人博物館之類的地方,還真不清楚。
「我以前在那兒上過學,但你說的這個,我沒聽說過。」秦黛略表歉意,「抱歉,可能幫不到你。」
謝斯白眼神一暗,才道:「你在那兒上過學啊。那可不可以幫我帶個路?」
秦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一個導航就能解決的小事,她怎麼就鬼使神差答應了下來。
她和謝斯白才認識多久,見過幾面。
但,或許是當時的氛圍太好,窗外從落日到華燈,而謝斯白那張臉,又太具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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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位於老城區,周圍多是居民區。這幾年修建建,原先的老巷子如今只剩下了學校後頭的幾條。
路邊的歲數比人還大的榕樹倒都還在,街道都是綠蔭成片的繁茂。
帶著春風吹又生的生機。
按照謝斯白大概印象的位置,司機將車停在巷子口,謝斯白先下去。
這片老巷位於七中正北方,從春山巷107號出去,就能看見七中的田徑場。
巷口有一棵很老的榕樹,亭亭如蓋。旁邊的一戶人家開了小賣部,以前夏天的時候,放學後秦黛總要和向昭然繞路,專門來這兒買根冰棍兒,坐在樹下吃完再回家。
兩人從巷子那頭,走到這頭,沒有找到謝斯白口中的私人博物館。
「你確定它在這片巷子嗎?」
謝斯白回身,目光遠遠地從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掃過。
「應該沒錯。」他淡淡地說,「或許搬走了吧,都這麼多年了。」
他的語氣仍是那樣,不高不低的,秦黛聽出了失落。
兩人立在榕樹下。
「你找那家私人博物館是要參觀?」
「不是,有東西放在哪裡。」
秦黛沒有再問,三三兩兩結群的學生路過,身上穿著七中多年不變的標誌性制服款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