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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昭然明顯不信的態度:「和那誰到底怎麼回事兒?」
秦黛裝傻充愣:「那誰?」
向昭然捏她臉蛋:「別給我裝。」
吃完了冰淇淋,安檢後進了展會大門,秦黛想了又想,還是拿來諮詢向昭然:「謝斯白跟我告白了。」
向昭然看上去半點都不驚訝:「你倆都曖昧到微信狀態去了,他告白遲早的吧——沒答應是吧?」
「你怎麼知道?」
「一猜就准,魏清濟好歹追了你兩年你才點頭,不能輪到謝斯白,就因為他帥得有點多,就速度加快這麼多吧,你還是那個你。」
秦黛說:「我不太想談戀愛了。」
「別不是被魏清濟那狗東西整出PTSD了吧?」向昭然道,「雖然本人是初步厭男症患者,你要問我怎麼辦,我只會告訴你不要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但這世界上,也不是真的沒有好男人了。況且謝斯白他帥啊,我倒是覺得,談談你也不吃虧,睡到就是賺到。」
秦黛:「……」
那她好像已經賺了?
兩人慢慢悠悠地,逛到了中午。
準備從出口離開時,卻驟然聽到此起彼伏的喧鬧聲。
循聲望去,秦黛一眼看到當時在謝斯白的俱樂部,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小男生,好像是應爽的弟弟。
應宣臉都白了,而懷裡,倒著個熟悉的身影。
是謝苑溪。
秦黛立即跑了過去。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謝苑溪的臉煞白一片,雙眸緊閉,嘴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青發紫,神情痛苦。
「溪溪怎麼了?」秦黛急問。
應宣顫聲:「她心臟病……」
「你別著急,」秦黛護著他懷裡謝苑溪的身體,「先把她平放在地上——大家離遠一點,給病人留出空間!」
說完,立即掏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應宣那個樣子,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秦黛急問:「藥呢?溪溪應該有一直帶在身邊的藥吧?」
應宣額頭沁出汗來:「我找過了,她今天沒帶!」
秦黛學過心肺復甦,可是她不知道謝苑溪的情況,到底能不能做,等待救護車的急亂中,飛快給謝斯白打了個電話。
「謝斯白,溪溪心臟病發作了,我們在銀泰中心二樓的B展廳。我打過120了,溪溪沒有帶藥,怎麼辦,謝斯白,怎麼辦?」
謝斯白從聽見她第一句話,那邊就已經傳來急行飛奔的腳步聲。
「我馬上過來,秦黛,麻煩你,幫忙疏通下溪溪周圍的人,保證空氣暢通。」
「好。」
「嘴唇是不是已經發紺?」謝斯白應該已經上了車,秦黛聽到引擎的聲浪,「檢查下她的口鼻,不要有異物阻擋呼吸。」
「嘴巴紫了。」秦黛照做,「口鼻都沒有異物。」
「好,她今天應該穿了一條裙子,腰帶解開,你看一下,緊的話,胸前的扣子也幫她解開。」
「解開了。」秦黛動作很快,她聽見車行的按喇叭聲,「謝斯白,你不要開太快。我已經打120了。」
「好,謝謝你,秦黛。」謝斯白聲音夾在疾馳的風中傳來,「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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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白到得很快,救護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
從看見他第一眼,秦黛就忽然覺得有了倚靠。
他保持著冷靜,和醫生交代謝苑溪的既往病史,以及用藥和治療方式。
秦黛和應宣向醫生事無巨細地匯報了謝苑溪此前的情況。
謝苑溪很快被送上了擔架,謝斯白跟上去前,只匆匆回頭和秦黛對視了一眼。
很快走了。
發生了這件事,秦黛和向昭然餓沒有再繼續接下來的安排。
她回了家,抱著那隻被她放在床頭的星黛露不說話,心事重重,一想到謝苑溪那樣倒在她面前,心就揪得厲害。
昨天,這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還笑嘻嘻地憧憬著規劃未來八十年的人生,還和她說等做完了手術,要跟她學跳舞。
今天,就這樣昏迷在她眼前。
像一朵小花凋零一般的脆弱。
秦黛靜不下心,微信上詢問謝斯白,卻一直沒有得到回覆。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收到他的回音。
脫離危險了。
秦黛驀地鬆口氣。
她提著一顆心,詢問謝苑溪所在的醫院。
她抵達時,謝斯白在樓下等她。
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他像是熬了好久都沒有睡覺,眼中紅血絲很重,就連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秦黛險些沒認出來。
還是謝斯白先開口:「丑到你都人不出來了?」
秦黛搖頭,當然不是。
其實他就算這樣,還是很帥,身形條件擺在那兒,就算是鬍子拉碴,看上去也是個頹喪系大帥哥。
「溪溪呢?醒了嗎?」
謝斯白嗯了一聲:「剛醒了一次,醫生看過了。現在好幾個人圍著她,等會兒帶你上去。」
秦黛應了聲,覷一眼他疲累的眼睛,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
但不合適。
她指尖蜷縮,只問道:「你昨晚沒睡?」
謝斯白領她上樓:「沒有。」
秦黛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腕,讓人停下來後,立即鬆開。
「吃早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