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這才帶著幾分無語的神情,沖謝苑溪道:「你沒作業?」
「我不想寫。」
「……」謝斯白瞥了眼秦黛,「我們有正事。」
謝苑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忙,我又不打擾,我先去玩,你和秦姐姐完事兒喊我,我還要和姐姐學跳舞呢。」
說完,很懂地擺擺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秦黛:「……」
謝斯白:「……」
怎麼聽起來,好像他兩要去辦的,並不是什么正經事。
下樓前,謝斯白不放心,叫來人看著謝苑溪,有任何事跟他報告。
秦黛大概猜到,低聲問:「溪溪……生了什麼病?」
謝斯白睨過來一眼,漫不經心地:「你叫她倒是親熱。」
「……」
秦黛有點懵,難道是這麼叫人家妹妹,有點顯得太自來熟?
她想了想:「那我還是喊謝苑溪?」
拐過樓梯彎,謝斯白指引:「這邊——」下一句又解釋加點破,「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什麼意思?」
「你和她才見第幾次。」謝斯白語調平平,「認識我又多久,怎麼喊我就是謝斯白謝斯白的。」
秦黛:「……」
她頓住,這話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驕矜的,但又帶著點控訴的意味,就像——家裡小狗看見你在外面摸別的小狗,還給外面的小狗買小餅乾吃。
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
好一會兒,到謝斯白側眸看她,秦黛才猶疑地、慢吞吞地試探著開口:「那,也喊你白白?」
「……」
謝斯白抬了下眼睫,薄薄的眼皮輕撩,左眼下的那顆痣變得莫名勾人。
除了眼神微小的變化,他沒別的反應,秦黛以為謝斯白不滿意,又嘗試著換了個稱呼:「難道要叫……小白?」
「……」
「……」
兩人都有點神情停滯,秦黛不由脫口而出:「這個有點像——」
「像什麼?」
秦黛不會撒謊,被逼問,只好說:「像叫小狗。」
謝斯白:「……」
第24章 琥珀拾芥X 服從命令
謝斯白恢復面無表情, 退而求其次:「還是謝斯白吧。」
他領著人去了他在俱樂部的私人休息室,是個小套間。
裝修風格簡潔,色調冷感, 會客廳一張皮質三人沙發,一張茶几, 靠牆放置著一盆琴葉榕,沒多餘的東西。
屬於他私人的辦公加休息區域,有一面貼牆設計的深色實木書架, 書脊按照打小排列得整齊有序, 同時又按顏色分類, 同色系的在同一窗格,擺放賞心悅目, 強迫症福音。
整個空間都讓人覺得舒適,秦黛感覺他很會收納整理。
她默默地回憶起高中, 也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只隱約地記得,班主任經常拿一個詞來形容教室後排的幾個男生座位。
——垃圾堆。
謝斯白個兒高, 座位似乎在最後一排沒有變過。
沒想到當年被那麼蓋章的人, 現在辦公室,卻乾淨整潔得像個極簡主義代表展示館。
「下個月你是不是有場演出?」謝斯白問了句。
秦黛點頭,是《紅玉》巡演的最後一場。
「你怎麼知道?」
謝斯白淡淡地說:「購票軟體上都能查到。」
停頓一秒,又說:「你要練的是什麼?」
「是一部新的舞劇, 那樣的角色我之前沒有嘗試過。」
秦黛把《春思》的主要劇情概括告訴他。
這部舞劇和她之前出演的風格都不相同, 重頭戲都圍繞著男女主角感情戲。女主角是位公主,卻生在戰亂年代,叛軍四起,皇權傾覆, 國家積貧積弱,公主女扮男裝替皇兄親征。男主角則是把持軍權野心勃勃的將軍,公主步步為營,不惜以身勾引那位將軍,兩人相愛相殺,互相試探利用,最後在一場戰亂後,家國安定,公主親手殺死了將軍,繼任皇位。
高潮部分幾乎都落在公主的將軍的對手戲上。
謝斯白聽完,好整以暇地問她:「所以那晚,是公主要勾引將軍入局?」
秦黛尷尬地應是,察覺到謝斯白表情淡淡,又時隔多日加了句:「對不起。」
謝斯白聞言,盯著她看了數秒,扯了下唇角,竟然笑了下。
秦黛不知道現在解釋旁的是不是多餘,但她此刻想告訴他。
「除了在七中舞蹈教室那次,別的時候,我都沒有利用你。」她聲音低而輕,怕他不信,保證道,「我發誓,這句沒有騙你。」
謝斯白低下眼睫,抿了口咖啡,也不知道信沒信,起身坐到她身旁。
距離驟然拉近,秦黛聞見一股似有若無的冷感雪松調香水味,從他腕間傳來。
乾淨、清冽。
她忽然好奇是哪一款。
而身邊,謝斯白的神態,看上去像隨時準備好要為藝術現身的大義。
他示意她:「來吧,公主殿下。」
秦黛:「……」
大概是見她沒有反應,謝斯白又瞥過來一眼,喉結輕滑,嗓音低沉,卻拿一副干正經事的表情,望著她催促:「不是要勾引我嗎?」
秦黛:「…………」
這樣正經八百的,誰還勾引得下去啊!
她指尖微微蜷縮,耳中將那聲公主殿下反覆地回憶,好一會兒,錯開謝斯白的視線,道:「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