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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敢開燈,打著手機的手電筒上去,二樓出去右拐第三個教室。
秦黛推門。
月光從另一側的窗戶灑進來,銀輝滿地,
靠牆的把杆,後面的壁鏡,白色的窗紗,講台前的音響,和摞起的軟墊。
和記憶里如出一轍。
「這是我以前很喜歡的教室,」秦黛回頭望向謝斯白,在月光中問他,「你要不要看我跳舞。」
謝斯白頓了下,而後垂眸,垂在身側的手指微蜷,好一會兒才回神。
說:「好。」
秦黛選了《春思》 的一段獨舞。
和今天場景適配度極高。
愛人上戰場,女主角思念入骨,在月光下的一場獨舞。
秦黛從手機里找了段曲子。
謝斯白靠在窗邊,他甚至有些恍惚,腦海里有種今夕何年的錯覺。
他覺得悶,於是伸手開了扇窗,薄而淡的月光一下子全部鑽進了這間四方天地。
秦黛脫掉了鞋子,光腳踩碎一地月光。錚錚琴音,纖纖細步。她是頂尖的舞者,連一個起勢的踮腳,都叫人移不開眼睛。腳背繃起的弧度像天上那彎月。
古典舞最講究身韻,形、神、勁、律。秦黛腳尖輕點,輕盈如蝶。冷白的皮膚在清冷的月光泛著光般,盈盈一把細腰,翩若蘭苕翠,宛如游龍舉。
謝斯白仿佛入了定,視線隨著目光中心的人,一轉不轉。皎潔的銀輝落在她身上,也只能淪為陪襯。
她明明比這月光還要清麗一分。
琴聲緩和下來,敲在人心尖上,曲聲臨近尾音,她本在舞蹈教室正中,此時卻一步步向窗邊的人靠近。
謝斯白安靜地等待,秦黛到他身旁,她伸出指尖,一寸寸摸上男人下頜。
她的視線是專注的,看他如看愛人。
謝斯白幾乎陷進去。
回神時一笑:「你拿我練習?」
秦黛手沒動,低聲說:「這段是女主看到夢裡的情人,到這一幕剛好要男舞者上場的。」
有理有據地添加說辭:「就站在你現在的位置。」
謝斯白微微低頭,忽地伸手攬住秦黛的腰,問她:「那現在男舞者應該怎麼做?」
秦黛:「抱起我,有個托舉的動作。」
「……」
他們同時收了手,但距離仍很近。秦黛微微喘息,尚未平息下來,剛才那段獨舞有幾個大跳和翻身。
月影重重,秦黛撥開窗邊的白色輕紗:「我問你個問題。」
「問。」
「你有女朋友嗎?」
謝斯白瞧她,態度認真地問:「秦黛,你是不是真的有點失憶症?」
秦黛:「……」
她知道這個問題問過了,而且得到了答案。
「我就是再確認一下。」
謝斯白挑一下眉,忽然就戳破這層窗戶紙:「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對我有意思?」
目光從他眼尾那枚小痣掃過。
偏偏生在這個位置。
秦黛:「這不是挺明顯的嗎。」
她說完,往後輕輕退一步。
但……
腰被勾住。
在她企圖離開的瞬間,謝斯白低頭重重吻下。
在這片月光里,在老舊而空蕩的教學樓。
在他本能的驅使下。
第12章 XII 吻技挺差
謝斯白掌心很燙,拂過腰間時,帶起陣陣到頂的酥麻。
但他的吻技好像不太好。
咬得她很痛。
秦黛哼唧一聲,忍不住:「疼。」
眸中有上升的水汽,連溢出吟哦都是黏黏膩膩的。
謝斯白不動了。
抿唇,輕輕地親,一下下地吻,從眼尾到耳側。
他聲音喑啞,問她:「哪裡疼?」
秦黛搖搖頭,伸手抱住他脖子,側臉貼在男人耳根。
他這時溫柔得不像話。
平息了會兒,秦黛鬆開手,從謝斯白懷裡退出來。
夜風將白色窗簾吹得浮動,春夜裡潮濕的水汽瀰漫,也不知道在學校哪一處藏身的流浪貓,拖著嗓子,幽怨地叫了好幾聲。沒完沒了了似的,再好的氛圍感都被叫沒了。
秦黛沒看謝斯白,刻意地忽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扭頭去瞧窗外正冒芽的柳樹,和被風吹落滿地的櫻花花瓣。
「外面有隻貓。」
謝斯白嗯一聲。
「它叫聲好奇怪。」
「它發情了。」
秦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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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這就沒了?被一隻叫春的貓給打斷了???」
秦黛點點頭:「好像可以這麼說。後來他就送我回家了。」
施秋一邊選等會按摩要看的電影:「這要放歐美影片裡,難道不應該直接進行到十八禁了?這隻野貓也太不懂事了!」
秦黛趴著,摘了顆提子咬進嘴巴。
「哎,對了,和這種高冷大帥哥接吻什麼感覺啊?」施秋像個八卦記者,「那你們現在算什麼關係?有表白嗎?算在一起了嗎?」
「沒,不是。」接吻什麼感覺?秦黛小聲,「他吻技……」
「吻技怎麼了?好到讓你現在還無法自拔?」
秦黛:「還挺差的。」
施秋:「……?」
「不是吧不是吧,你都這麼說,我有點好奇有多差了。」施秋抓一把瓜子,「不應該啊?他看起來感覺很有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