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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苑溪給他翻一個白眼,誰長假第一天寫作業那玩意,她給秦黛撒嬌:「我也要去姐姐~」
不等秦黛說話,謝斯白拒絕電燈泡,仗著兩人腿長,幾步超一米六的未成年好幾米遠,飛速上了車。
秦黛上車才問:「我們去哪兒?」
謝斯白賣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從城市的西邊,到了東邊。
車快抵達目的地時,秦黛認出來。
那是五月里,謝斯白帶她去看的那片花海。
她從車窗望出去,秋天的日落總是很快,好像一眨眼,一晃神,就沉下去了。
此刻,天際邊只殘存著一抹淡淡的晚霞。
秦黛回頭時,看見謝斯白在拿手機拍她。
他在看著手機屏幕笑,說:「笑一下。」
秦黛被他眼底的笑傳染了。
日落烏沉,天光淡了好多,但五月里山坡上那片綠變了,像是將褪去的霞光披在了身上。
是變粉了的,粉黛亂子草。
秋天到了。
謝斯白兌現諾言。
秦黛遠遠望著那片花海,視線好像變成了凝固的。
謝斯白指尖點在她鼻樑,帶著點涼意。
「最近怎麼老這樣出神,想什麼呢?」
秦黛握住他那根指尖,沒答,又將他整隻右手都抱著。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她說著,帶著掌心暖烘烘的溫度,在他手背搓了搓。
謝斯白道:「天生的吧,沒覺得冷。」
秦黛不是很信,因為他右手溫度總是比左手更偏低一些。
直到兩人掌心手背的溫度都一樣了,她才鬆開。
「謝斯白。」
「嗯?」
秦黛說:「我想吃冰淇淋。」
謝斯白起身,去了次五十米外的小木屋,再過來時,手裡果真多了只夢龍。
到秦黛身邊時,已經拆開遞了過來。
秦黛接住,咬了一小口,口腔被涼絲絲的巧克力味占滿。
謝斯白卻忽地握住她舉冰淇淋的那隻手腕,神色凝重:「你生理期是不是要到了?」
是吧,差不多就是月初這幾天。
秦黛頭才點到一半,謝斯白一低頭,手裡的冰淇淋被咬去了一大半。
也就剩個兩口的樣子。
秦黛:?
她氣得手都抖了一下:「謝斯白!」
謝斯白還是第一次見到,秦黛被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可能是有點奇怪的毛病。
竟然覺得看到秦黛露出這麼生動的表情,自己的心情好像更好了。
怪可愛的。
他還找打地笑著應:「到!」
說完轉身就跑。
秦黛追上去,謝斯白就加速。
也成年好幾年了,兩人此刻竟然幼稚地追著打了好幾百米。
謝斯白惹夠了人,開始道歉。
秦黛不搭理他,人不追了,也開始不和他說話。
謝斯白主動地伸手,要受先生戒尺似的,態度良好:「我真錯了,你打我吧。」
秦黛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伸的是右手,明知道她不會捨得的。
謝斯白於是湊過來,往秦黛唇角,輕輕的啄了一下。
秦黛瞪他一眼:「不許親我。」
謝斯白:「我沒親你。」
下一句又道:「我在哄你。」
秦黛繃著一張臉,神情很淡,轉了個方向不看他。
謝斯白摸了下自己鼻尖,低聲道:「還生氣?你生理期不是要到了,吃多了肚子疼怎麼辦?」
他說著,又親了她一下。
這次在眼尾。
「怎麼還哄不好啊?」他低聲喃喃,眼底藏著笑。
秦黛眼睫抬起來:「不許學我。」
「那你還生氣嗎?」
秦黛低低地嗯了一聲。
你一口吃掉我那麼大一根冰淇淋,換誰誰不生氣。
謝斯白道:「為什麼我這麼哄你就不管用?」
秦黛還沒回應,他繼續說:「你親我一下,我就被你哄好了。」
秦黛:「……」
她忽然又一頓,心裡不知為何,想起有人說她的一句。
你這麼冷淡,沒幾個人受得了。
指尖收緊了,她好似也因為這無端從腦海中回憶起的話,半隻腳懸空地立在一處峭壁邊沿。
謝斯白卻忽然在此時,手臂往她腰間一攔,用了點力,兩人竟就這樣倒在身後的草坪上。
秦黛指尖才觸到他肩膀,謝斯白壓著她吻下來。
秦黛黑色的長髮錦緞一般散落在身下的草坪上。
草長得很高,很茂密。他們像是躺在一片綠色的海水裡,冰冰涼涼的,空氣是潮濕的,一會兒便升溫,升騰著冒起泡泡來。
秦黛有些喘不上氣來,她指尖不自覺地,像無數次那樣,觸碰到謝斯白頸側的皮膚,又往後,摸到他腦後短短的發茬。
謝斯白放開她一點,吻有下移的趨勢。
秦黛理智回籠,才啟了紅唇,卻先不由她地溢出一聲短促而輕盈的喘息。
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謝……謝斯白,不要在……在這兒……」
謝斯白掌心摟在他側腰。
「不生氣了好不好?」他低著頭,聲音已經啞了,「寶寶,我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