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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跳好快。」謝斯白低聲說。
秦黛驟然從他懷裡退開,她摸了摸心口,一眼都沒有再看謝斯白,拉開了門,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她剛拉開門,謝斯白緊跟其後。
秦黛轉身,壓根不知道自己耳朵有多紅,只說:「你不要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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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白重新回到宴會廳時,一半的人已經酒足飯飽。
他遠遠眺望了一眼,秦黛沒回她的位置。
賈子京長時間不見謝斯白人,喝酒都沒滋沒味的:「你他媽跑哪去了?人李遇才剛還帶著新娘子來我們桌敬酒。」
謝斯白還沒來得及坐下,感覺到一道視線。
他望過去,是魏清濟。對方訕笑了一秒,表現得十分溫潤謙和,點頭當打招呼。
謝斯白沒那個心思和這個人維持社交關係,更不是什麼端方君子,他本著自己心,看都沒看一眼。
賈子京:「剛沒發現,你他媽嘴怎麼這麼紅啊?」
謝斯白低頭看手機,聞言只是笑了一聲,並不想回答。
「靠,你他媽笑什麼?」
「少管。」
謝斯白逕自掏出手機,才點開微信,新郎官李遇一臉緋紅的走過來,顯然是被灌酒灌得狠了,腳步都不太穩當。
「班長,你當年可是答應我要在我婚禮上彈琴的,說話不算話啊?」
李遇和魏清濟,當年都是七中那一屆的管樂團成員,關係不錯。
魏清濟聞言,笑笑:「太久沒彈了,手都生了。」
「那不管,你當年可是答應了啊。」李遇揚聲,「說好了我結婚你給我彈鋼琴,你結婚我給你吹單簧管的。」
薛琳琳也跟著起鬨:「班長,這事我可也知道,正好宴會廳有架鋼琴,我們都等著呢。」
薛琳琳這麼一開口,二班的人個個兒開始起鬨攛掇。
魏清濟享受這種被眾人高捧的感覺,雖然已經兩三年沒怎麼動過琴,但此刻,還是站了起來:「行,君子一言,李遇,曲子你定。」
「爽快!」李遇道,「就《梁祝》吧,咱們第一次演出這首。」
魏清濟頓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謝斯白。
謝斯白正漠不關心地在宴會廳逡巡,不知道在找什麼人。
魏清濟舒口氣,扣好西裝的扣子,邁步上台。
謝斯白直到聽見琴音,才將目光移向了台上,放置鋼琴的舞台側方。
而下一秒,他注意到,入口處,躲掉的人回來了。
她的視線的第一眼,就看向了台上的人,毫不遲疑,沒給任何其他的人目光。
謝斯白驀地想起,她曾經說的那句話。
而此時,秦黛好像已經,移不開眼睛了。
就那麼喜歡?
謝斯白握緊著手,右手手指卻不受他控制地,微微顫抖。
賈子京遞來一杯酒,謝斯白回身,看也沒看一眼,仰頭喝盡。
「我操?」賈子京愕然道,「喝這麼猛幹什麼?」
謝斯白不太想說話,起身欲走。
才走出三步不到,被人擋在身前。
秦黛張了張嘴巴:「你——」
她本來想說,你有沒有空,我有件事想問你。但在看到謝斯白眼神時,出口的話改了口:「你怎麼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斯白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
剛才還好好的。
秦黛此時才深覺自己對他的不了解。
就像此時,她壓根猜不出謝斯白為什麼不開心。
薛琳琳瞧見了她:「秦黛,一會兒我們準備去玩兒,你要不要一起?」
秦黛看了眼謝斯白,點頭。
謝斯白同時回望過來,目光幽深。
七中那堆人的桌上,最活躍的幾個,似乎正在商量等下去哪裡繼續下一場。李遇遞來一張早就定好的總統套房,往桌上一甩:「早就安排好了,現在走?」
眾人一聽,哪裡還有興趣在這兒繼續吃這殘羹冷炙,拿了包就要走。
秦黛和謝斯白跟在最後面。
上樓時,謝斯白都沒有說一個字。
秦黛看了他好幾眼,進了房間沒多久,他就接了好幾通電話,似乎都是在聊工作上事。
他起身去了一間房間,撐著手臂站在陽台上,秦黛在這裡只和他相熟,偷偷地跟過去。
陽台寬闊,臨著海,海風的氣息湧入,在四月提前體會到了夏天的感覺。秦黛手裡握著一杯冰水,喝了兩小口。
謝斯白面色冷靜,聲音不高不低,似乎是某項工作出了岔子。他訓手下人的語調,都不帶一點情緒。可越是這樣,聽起來越嚇人。
「高令羲是什麼人,你們可真夠聽話的。」
「既然簽了,現在出問題,你們也該去找簽字的人。」
「高副總親口說的?行,你給他回,說我沒那麼閒,要給旁人收拾爛攤子。」
秦黛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問題。
因為她竟然覺得,謝斯白這麼訓人,也好帥啊。
她對著那道背影等了好久,直到跟著李遇上來的陳彥昕過來,拍了拍她肩膀:「看什麼呢?」
「沒什麼。」秦黛回身,轉眼就看見被陳彥昕喊來的舞團同事,此刻,套房的客廳,足足有近二十來人。
簡直要把這裡擠爆。
「大家要玩遊戲,你要不要來?」陳彥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