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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聽到了,花聽到了,月亮聽到了。」謝斯白仿佛宣布誓言般,「我聽到了,秦黛,老天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
他在她眼尾落下一吻:「不准反悔。」
秦黛低聲道:「我不反悔。」
–
宋庸年的事情,網絡上還在發酵。
秦黛和謝斯白回城區時,一直被她靜音刻意忽略的微信群,已經吵吵出來幾百條消息。
她隨意翻了翻朋友圈,看到好幾位屏蔽了相關人士後,明里暗裡就差點名道姓說宋庸年作風不正的動態。
甚至不乏對譚慕言的冷嘲熱諷。
再上微博,紛紛揚揚了一整個下午的熱搜,又有新詞條頂上來。
#前XX管弦樂團小提琴首席指控宋庸年#
第一條的錄音,仿佛被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此後產生的連鎖反應,已經脫離控制。
宋庸年至今未有一言狡辯。
躲在網際網路之後,既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
秦黛不是很想關注了。
兩人在花田裡坐了那麼久,又都心神俱盪,徹底等到天色沉入日暮之中,才離開。
謝斯白送秦黛到她家樓下,兩人都沒立即下車。
車燈關著,只剩幢幢高樓之上的燈火。
咔噠一聲清脆聲響,秦黛解開安全帶。
「那我……上樓了?」她試探地說了一句。
謝斯白在她要去打開車門時,傾身過來,身體覆下的陰影將秦黛包裹。
「很急著回家?」他直接而坦白,「我還想和你再待會兒。」
秦黛耳朵一軟,心也像是被人抱在懷裡捂暖了。
但她還不習慣表達自己的心意,用詞十分冷靜:「很晚了。」
謝斯白說:「才不到八點。」
秦黛眨一下眼睛:「謝斯白。」
「嗯?」
秦黛猶豫半晌,還是說:「你現在好像一隻大狗狗。」
謝斯白:「……」
這話聽起來不像是誇人的,但天地良心,秦黛發自肺腑,並自認為,這就是句合適恰當的形容。
很貼切了。
因為她很想摸摸他的頭髮,再抱抱他。
謝斯白沒什麼情緒地開口:「你罵我。」
秦黛聲音融入夜色,很小:「這才不是罵人。」
她還想再說一句,我想抱你一下,但沒來得及。
越野車擋風玻璃前,有兩人站著,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牢牢鎖在他們身上。
秦黛:「……」
向昭然拎著她一早就有的秦黛家的門禁卡,而施秋的腿邊,還隔著只行李箱。
風塵僕僕的模樣。
此時的視線,卻像是探照燈似的,一點都不掩飾地,釘在秦黛和謝斯白身上。
儼然一副「被我們抓到了吧」的表情。
秦黛立即推開謝斯白,下車,緩和了番,鎮定自若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施秋:「打攪了?」
向昭然:「打斷你們什麼好事了?」
秦黛:「……」
謝斯白也已經下了車 他看上去,倒是比秦黛還淡然。
問了聲好,就非常自覺地把時間空間都留給了她們。
開車離開前,帶有深意地看了秦黛好幾眼,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那輛大G徹底從視野中消失,施秋和向昭然立即變臉,一左一右過來,架著秦黛上樓,邊走邊審:「我們問還是你主動交代?」
秦黛怕了:「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向昭然主審:「在一起了?什麼時候?」
施秋打輔助:「誰先主動的,到哪一步了?」
秦黛:「……」
她頭都大了:「正兒八經地算,今天才在一起。」
她掰著手指頭計算:「還不到四個小時。」
向昭然:「聽你語氣,還挺惋惜?」
施秋捏她手指:「我就知道你個顏控扛不住,看吧,淪陷了吧,這下好了吧,完蛋了。」
秦黛:「……」
倒也不至於完蛋吧。
她還是個挺理性的人。
上樓進家門,秦黛形單影隻,實在抵禦不住兩個人的炮火。部分私密問題乾脆屏蔽當沒聽到,轉移話題問施秋:「你怎麼來了?」
施秋敲她腦殼:「來看你,臭沒良心的,我還擔心你因為今天網上那事兒受影響呢,結果倒好,白擔心,你擱這兒跟人卿卿我我談起戀愛來了,壓根不需要我們倆呢。」
向昭然接話:「咱倆走吧要不,給人騰地兒,叫那位開大G的帥哥回來。」
秦黛:「……」
她知道這兩人故意唱雙簧呢,最終乾脆捂著耳朵逃似的趁洗澡躲進浴室,才終於躲掉。
洗完澡躺上床,關了燈,夜色靜謐之下,躺在她左邊的施秋戳戳秦黛的腰:「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黛在黑暗中也沒有合眼。
止不住地回想起傍晚的那場日落。
她枕頭下壓著那串貝殼,秦黛翻找出來,握進掌心。
「我好像確實有點喜歡他。」秦黛以為,到現在,她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但又加一個形容詞,「就一點點。」
向昭然聽見窸窸窣窣的小型硬物碰擊聲,嘟囔了句:「什麼聲音。」
向昭然以為幻聽,就此放過,但不太放過秦黛本人:「謝斯白這才追你多久啊,就答應了?秦呆呆,你這回怎麼這麼不經人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