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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說:「我真的不要。」
謝斯白玩笑道:「那不行,我媽就這人,上一個小時候救過謝苑溪的,她給送了套房。」
「……」
秦黛去解手上的東西,正中間那麼大一顆寶石,她怎麼收的下。
「真的不要了,謝斯白,要不你拿著,就和你媽媽說我已經收下了。」
謝斯白不再勉強她。
「不為難你了,」他把東西往盒子裡一扔,漫不經心地整理,繼續不為難她地說,「不過你救了謝苑溪一命,我們中國人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報答說不過去,這樣吧,東西不要可以,謝苑溪他哥以身相許,行嗎?」
秦黛:「……」
–
秦黛現在覺得,謝斯白好危險。
她回了家,也在想他說出那句話時的語氣和神態。
忘不掉了似的。
第二日去團里,投入排練後,才終於讓心沉澱下來。
想起謝苑溪之前提過的話,秦黛找了段流行通俗音樂,風格也適合跳古典舞的類型,排練完沒著急回家,花了一小時,編了段舞蹈。
沒大跳沒轉圈,沒任何古典舞高難度技巧動作,卻將古典舞的身韻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錄好了視頻,決定改天去醫院看謝苑溪時讓她瞧瞧。
等她這次好了,就可以學。
暮色四合,她才離開排練廳。
同事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秦黛換好了衣服,下樓時,卻碰到了宋庸年。
「宋團。」秦黛禮貌打了聲招呼。
本意停步等待宋庸年先走,對方卻沒如她意。
「排練到這麼晚?」宋庸年含笑問。
「也不是,忙了點別的事情。」
宋庸年沒追問,錯身而過時,忽然抬手,在秦黛肩上輕拍了兩下。
他的手卻多停留了幾秒才離開。
秦黛退開半步。
宋庸年望著她,忽然提了一嘴。
「之前和一個衛視的節目製片聊了聊,他們端午晚會想做一個中國舞的節目,要來團里挑人,你要有興趣,改天可以來辦公室找我談談。畢竟——」宋庸年一頓,才繼續,「你可是我們最有潛力的榮譽首席人選。」
宋庸年很快離開,那臉上的笑容,卻留在秦黛腦海,好一會兒才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宋庸年似乎話裡有話。
這種機會放在以前,都是周從芳直接拍板定人選。
秦黛沒深思。
第二天到醫院時,就把錄好的舞蹈視頻給謝苑溪看。
謝苑溪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周了,每天被精心照料加看管著,小臉竟然還圓潤了一圈。
秦黛到時,小姑娘正在喝一盅煲好的湯。感覺被喝吐了,扯著一人的袖子,可憐得像個賣火柴的小女孩:「我能不能吃點辣的?都好多天了,再吃下去我就要死了!」
說著,還真掉出來幾滴眼淚。
不知道的,以為生著病還被人虐待了。
「你演技怎麼這麼好?」是謝斯白的聲音。
謝苑溪吸吸鼻子,床上桌的iPad還在播放一檔選秀節目。
「你也覺得嗎?那要不我出個道吧?」
秦黛腳踏進去,就聽謝斯白無悲無喜的聲音:「你不如給我出個殯吧。」
秦黛:「……」
謝苑溪:「……」
秦黛的出現,才打斷兄妹倆的互嗆。
謝苑溪看見她就高興,揮揮小手,笑盈盈的,下一秒開始煩哥了:「快走吧你,真氣人。」
謝斯白懶得理她。從她妹的水果里,給秦黛餵了顆草莓:「怎麼不和我說,我去接你。」
秦黛含著那顆甜漬漬的草莓,咬下後,汁水在口腔中爆開。
她含糊地應了一聲,把錄好的視頻給謝苑溪看,趁機轉移了注意力。
「啊!!好好看啊。」謝苑溪滿心歡喜,「姐姐,你是專門給我編的嗎?」
秦黛嗯了一聲,下一秒,謝苑溪仰頭湊近,吧唧一口給了秦黛一個親親。
響亮的幾乎可以在病房留下回音。
謝斯白看著某個沒點良心的人臉上散開的笑,無語了。
人家相親相愛的,他在這兒跟個電燈泡似的。
正好有電話進來,助理打來的,他乾脆出門去忙工作了。
秦黛給謝苑溪講解完,央不過她請求,還現場演示了一段。
過來一個小時,到了飯點,鄭叔和人送來了飯菜,謝斯白還沒回來。
秦黛發了微信,他沒回。
於是出門去找。
沒走多遠,往前繞過兩三個病房,就看到護士台那裡,謝斯白和一個女生相對而立。
其實他們身旁還有一男一女。
四人好像都認識,但很明顯,那個穿著奶咖色裙子的女生,看謝斯白的眼神,叫秦黛想起從前施秋看徐嘉北的目光。
那是一種被吸引的,心動的熾熱。
他們側對著她的方向。
那個女生長相甜美,妝容精緻,個子不算高,發頂只到謝斯白肩膀,顯得小鳥依人。
說著話時很愛笑,像一顆牛奶糖。
秦黛腳步停住,她看見謝斯白微微低頭,似乎在認真聽她說話。
身後,又走來幾人,只有為首的秦黛認識,是那天見過的謝斯白的媽媽。
謝斯白面前的女生,笑得很甜地打了聲招呼:「蕙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