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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氣急敗壞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劃破空氣,向著殷九竹刺來——
——下一秒,一個出乎意料的身影擋在了殷九竹面前。
那個身影高大,強壯,肩膀寬而厚,如一顆頂天立地的白楊。
又如這茫茫黑夜裡,照亮一切的太陽。
原本停滯的時間突然加快了腳步,尖利的匕首刺向了這個突然衝出來的青年,穿透他的衣服,在他的胳臂上留下一道猙獰的血痕。
青年沒時間低頭看一眼手臂上的傷口,他用尚且完好的一隻手把殷九竹護在身後,然後抬腳踹向了郭鐵東的胸口。
他力氣大,這一腳下去,郭鐵東立刻踉蹌了一下。
青年抓住機會又是幾腳,把郭鐵東踹倒在地,然後翻騎在他身上一拳拳揍向他。
郭鐵東帶著頭盔,他不知道怎麼卸,那就乾脆一拳拳砸在郭鐵東的胸口、腹部、軀幹。每砸一拳,他左手臂上的傷口就撕裂一點,血順著他的傷口汩汩淌出,但他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青年打人沒個章法,純粹是發泄。
他在發泄他的憤慨,發泄他的怒火,發泄他的……後怕。
他不敢想像,如果不是他的第六感提醒了他,讓他及時跟過來,那殷九竹會遭遇什麼?她會遭遇什麼??
她會遭遇什麼???!!!
景旭越打越用力,他的力氣像是永遠用不完,他一邊打一邊嘶吼著,他只想狠狠給這個噁心的毒蟲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景旭,別打了!他已經昏過去了!」
最終是殷九竹反應過來,趕忙撲上去把失控的景旭拉到一旁。
男孩垂眸看她。他雙眼赤紅,明明打人的是他,可掉眼淚的……居然也是他。
她愣住了。
殷九竹啞聲:「景旭,你……」
話沒說完,這個年輕人已經一把攬住她的腰,把她擁進了自己懷中。
她撞上他炙熱滾燙的懷抱,側耳貼在他的胸口上。
噗通,噗通,噗通。
這究竟是誰的心跳?
「老師,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景旭的聲音從殷九竹的頭頂灑下,他顫抖著,抱她抱的那樣緊。
雖然他嘴上叫著老師,但這絕對不是學生擁抱老師的力度。
殷九竹停頓了兩秒。
然後她抬起手,也堅定地回抱住了他。
「景旭,你沒有晚,你來得剛剛好。」
第50章 病例五十 誤食(屏蔽詞)的比格犬(五……
比格犬5
三人的爭鬥引起了周圍居民的注意, 立刻有熱心人報警,非常湊巧的是,趕來的警察正是小宋警官。
宋一庭萬萬沒想到, 他本月第二次值夜班,居然又遇到了殷九竹和景旭。
景旭滿臂是血,殷九竹半扶半抱著他, 用髮帶捆住他的動脈;不遠處,一個戴著頭盔的男人趴在地上, 四肢被捆在身後, 而捆住他的東西……正是「野比」的金屬狗鏈。
「這是怎麼回事?」小宋警官愣了。
見到熟人, 殷九竹鬆了口氣:「宋警官, 那人是郭鐵東, 他埋伏在我下班的路上想要襲擊我,幸虧景旭及時趕到……」
「郭鐵東?!!」小宋警官大驚, 迅速趕到倒地不起的男人身邊,扒下他的頭盔一看, 確實是他們最近正費心追捕的那個毒蟲!只見這個毒蟲表情扭曲,眼睛裡滿是血絲, 看到穿著警服的小宋一點也不害怕, 反而裂開腥臭的大嘴,一邊吐著口水, 一邊不三不四的罵著髒話。如此不合常理的做派,一看就是毒品侵蝕了他的大腦。
殷九竹:「我要先送景旭去醫院, 至於口供……」
「口供沒關係,止血要緊!我先把嫌疑人帶回去,一會兒我去醫院找你們!」
幾人兵分兩路,小宋警官壓著郭鐵東回了派出所, 殷九竹和景旭則被熱心居民開車送往了醫院。
景旭胳臂上的傷口很深,血流不止,殷九竹用外套死死壓住他的傷口。景旭疼得嘴唇都泛白了,卻不住地盯著殷九竹笑。
這時,他又不是剛剛那隻小瘋狗了,他變成了小傻狗、小蠢狗、小憨狗。
殷九竹心急火燎:「你還笑呀,你不疼啊?幸虧你是傷在胳臂上,要是傷在手上,你這輩子都拿不起手術刀了!」
景旭沒出息地說:「那我就給老師當一輩子助手……」
「我可不要殘廢助手!」殷九竹想揍他,但一想到他這傷口是為了救自己才傷的,她又心軟得說不出重話了。
轉眼到了醫院,景旭情況嚴重,急診科的醫生立刻給他清創縫合。
殷九竹跑前跑後為他掛號交錢領藥,行色匆匆的。
景旭的傷口崩裂,除了血和外套的碎片外,還混合著打鬥時留下的灰塵、砂礫。消毒用的雙氧水很痛,剛一接觸皮膚,就冒起了小泡泡,景旭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護士小姐姐見他痛得額頭直冒冷汗,和他說話轉移注意力:「那個送你來的人是誰啊,你同學,還是你女朋友?」
景旭搖了搖頭,沒什麼力氣回答:「那是我老師。」
「老師?」護士小姐姐一愣,怎麼琢磨怎麼覺得不像。現不說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光是看女生著急心疼的樣子,也不像是普通的師生關係啊。
清創後,護士在他傷口四周注射了一點麻藥,待麻藥起效後就要縫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