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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旭再次看向了身旁抱著泰迪犬的爆炸頭女士。
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髮型這樣特殊的人。
景旭:「……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你就是殷九竹的助手?」爆炸頭呆呆的問。
她在心裡瘋狂尖叫——他不應該是「普通長相,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個子不高,皮膚很黑,駝背,內八字,說話冒傻氣,一點也不機靈」嗎???
除了「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這點沒錯以外,這個年輕人到底和上述描寫有哪個字相同啊?
幸虧有墨鏡和口罩擋住,景旭才沒有看到她大受震撼的表情。
景旭點了點頭:「對,您認識我的老師?」
「……不,不認識。我就是在網上搜了一下,聽說殷醫生醫術高明,想約她給我家狗做個絕育手術。」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那她點名要找殷九竹的原因就能說通了。
景旭耐心解釋:「是這樣的,殷老師負責異寵科,很少給非異寵做手術。如果您指明要讓她做的話,需要先排隊,可能要排半個月左右,我先給您登記一下您和愛寵的信息。」
他拿過前台的登記表,邊問邊寫:「請問您怎麼稱呼?您的愛犬叫什麼名字?」
「……我叫馮盼盼。」她呆呆回答,「我的狗叫馮日天……」
景旭的手一頓,重複:「馮日天?」
「不不不!」馮盼盼的智商終於回籠,改口道,「它叫馮昊昊,日天為昊,它叫馮昊昊!」
都怪小竹,居然不和她說實話,害得她被英俊少男迷昏了眼,差點嘴誤。
不過,這個小助手雖然很帥,但怎麼這麼眼熟呢?
究竟在哪裡見過呢……
第26章 病例二十六 泰迪犬(下)……
泰迪2
殷九竹送走了一位帶著蛻皮失敗的蜥蜴來看診的客人, 然後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錘了錘僵硬的肩膀,酸痛的頸椎讓她覺得肩膀上仿佛扛了千斤重擔。她在診室門外掛上了午休半小時的牌子,決定趁這個空檔去休息室眯一會兒。
如果遇到什麼緊急情況, 景旭會來叫她的。
……不對,景旭去哪兒了?
二十分鐘前,景旭跑去溜小玫瑰——它月份小、體型小, 暫時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和括約肌,三小時一個五穀循環, 不溜的話就要拉在籠子裡了。按理說他們出門上個廁所就該回來了, 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如果不是殷九竹了解景旭, 她肯定會以為景旭是在故意偷懶了。
她要去找找他。
殷九竹走向醫院大廳, 想問問前台瑩姐知不知道景旭的下落。可當她的視線滑過大廳休息處的人群,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一位顧客吸引走了。
那人坐在角落的椅子裡,動作僵硬地捧著一本《世界寵物》雜誌。別人看雜誌, 都是把雜誌鋪在腿上,姿態放鬆地翻閱;可她呢, 卻把雜誌高舉在眼前,遮住整張臉, 仿佛是一位故意避人耳目的拙劣特工。
那本雜誌的封面是一隻巨型貴賓犬的特寫近照, 全身黑毛的它被剪成了如今最流行的泰迪造型,整個腦袋渾圓如黑色的蒲公英。
就在這渾圓的雜誌封面背後, 那位看書的女讀者頂著一頭相似的渾圓髮型,與書籍封面巧妙地連成一體。
殷九竹:「……」
殷九竹:「…………」
殷九竹:「………………」
殷九竹試探地問:「盼盼?」
黑色的人形蒲公英抖了抖, 手裡的雜誌舉得更高了。
「……」好吧,殷九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個人絕對是馮盼盼沒錯!
殷九竹快步走了過去,隨著她的腳步聲逐漸臨近, 黑色蒲公英抖得更明顯了。她伸手想要奪過蒲公英手裡的書,可蒲公英卻緊緊抓著,借著這本書和她玩起了東躲西躲的遊戲。
於是,整個大廳里所有客人都看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殷醫生,和一位神秘的頂著爆炸頭的女客人,在那裡躲貓貓。
殷九竹棋高一籌,最終獲勝。
她把馮盼盼提溜到旁邊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馮盼盼揚起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嗨,這麼巧啊?」
殷九竹好氣更好笑:「說吧,你鬼鬼祟祟地幹什麼來了?」
「什麼鬼鬼祟祟?我……我……我正常消費啊!」馮盼盼結巴了兩下,立刻理直氣壯起來,「我約了今天來給日天做美容,怎麼不可以嗎?」
殷九竹眯起眼睛,趁其不備,突然伸出兩隻手去搔馮盼盼的腰,馮盼盼最怕癢了,堅持不到五秒就舉手投降。
「我說、我說,你別撓了!」馮盼盼說,「還不是你,明明身旁有一個大帥哥,卻遮遮掩掩不肯說,我好奇就過來看看唄。」
殷九竹滿頭問號:「什麼大帥哥?哪個大帥哥?」
「別裝了,你的助手景旭啊!」馮盼盼滿眼小星星,「怎麼同樣是男大學生,我表弟一天到晚只會打王者,球鞋臭到能熏死老鼠,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做個投籃動作;而你身旁的男大學生,又陽光又英俊又熱心又溫柔?哇……你有注意到他的肌肉嗎?肱二頭肌好漂亮啊,白大褂都繃在胳臂上。」
「停——」殷九竹做了個收音手勢,「盼盼,在你繼續花痴之前我提醒你一下,他今年23歲,比咱們小整整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