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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4年,諸夏共和國又向南擊敗越藩。越藩地理地形不利於控制,且漫長海岸線極容易引來尊王討逆大同盟的優勢海軍騷擾,諸夏共和國得到越藩反而需要浪費更多兵力守衛海岸線。於是,諸夏共和國沒有顛覆越藩藩王體制,僅僅要求越藩與諸夏共和國簽署和平條約,準時提供足量戰略物資。
當然,尊王討逆大同盟才不會允許越藩成為諸夏共和國溝通海外的後勤基地。短短數月時間,越藩被迫加入諸夏共和國,慘遭尊王討逆大同盟封鎖。越屬蓬萊蓬萊殖民地為了保證自家利益,相繼宣布不再聽命越藩王室約束,且以獨立身份加入尊王討逆大同盟。
1745年,諸夏擊敗楚藩,楚藩轉型共和體制,繼夏、吳、越之後成為共和國聯盟第四家成員。
面對越來越強大的諸夏共和國聯盟,尊王討逆大同盟不得不尋找更多盟友。燕藩、唐藩、明藩、遙遠的毛氏羅藩、毛氏勝蒙藩、剛剛取代毛氏的沙氏安息藩等勢力,相繼加入尊王討逆大同盟。儘管如此,尊王討逆大同盟也很難在陸地上擊敗諸夏共和國聯盟。
所幸,諸夏共和國也遇到了千古難題。因為保衛共和國的戰爭需求,軍人勢力越來越重要,他們對諸夏共和國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原復道生於湖北行省縣吏家庭,從軍時恰逢諸夏共和國大變局,旋即因為卓越的戰爭天賦迅速爬到高位。1746年,原復道因為軍事戰略與內閣發生衝突,內閣想把原復道流放到海外殖民地,原復道卻毫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念頭,當晚集結青壯軍事骨幹推翻舊內閣。
如果說六月革命是法國大革命,原復道就是諸夏共和國的拿破崙·波拿巴。
當然,原復道像拿破崙卻不是拿破崙,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原復道並不忠誠共和制度,他執政諸夏共和國內閣之後,開始有意識地削弱共和思潮衝擊,嘗試與尊王討逆大同盟談判協商。原復道的外交手段遠勝拿破崙,他甚至表示願意廢棄諸夏共和國,恭迎魏欽喜回到京都恢復內閣秉政式君主制度。只要魏欽喜願意歸政內閣,共和與否根本不是問題。原復道戰場上能打,外交場合又謙遜,尊王討逆大同盟越來越傾向和平談判方式解決諸夏共和國問題。
1751年,原復道先廢棄諸夏共和國榮譽,而後婉拒登基稱帝誘惑,遣使迎接魏欽喜歸位。
於是出乎魏東生意料,1740年到1751年僅僅十一年時間,魏夏王朝又在一片廢墟中重建。
如果一切順利,六月革命掀起的十一年混亂或許能夠就此了結。
可惜,各藩都有各藩的利益。
十一年來,夏國皇室附庸了吳藩、楚藩,向南控制了越藩,向北奪走了河南行省的南陽府和汝南府。原復道固然不忠誠共和制度,卻是無可置疑的國家主義者,他可以不篡位登基,卻不肯為了和平而出賣國家利益。而各藩國組建尊王討逆大同盟,除了畏懼共和思潮衝擊,更是害怕諸夏共和國席捲九州吞併他們的基業。如果允許原復道執政的皇室內閣繼續控制吳藩、楚藩、越藩和南陽府、汝南府,尊王討逆大同盟早晚還得打一次削藩戰爭。
當共和不再是問題,藩國利益又成了新矛盾。
魯藩阻攔魏欽喜回國,要求原復道吐出諸夏共和國侵占的地盤,回到六月革命之前的勢力範圍。
原復道拒絕魯藩的賣國提議,硝煙再起。
1753年,原復道把魯藩當作主要目標,駭然打穿了河南行省,把戰火燒到了趙藩境內。
1754年,原復道擊敗趙藩,嚇的趙藩和魯藩連忙遣使乞求和平。同年,原復道宣布收復河南行省,並勒令趙藩把大名府劃給河南行省。這是魏夏立國以來皇室最輝煌的時代,無數群臣聯袂上表:“丞相武威勝於魏夏高祖皇帝,天下有德者居之,理當順應天命。”
原復道再番否決了群臣勸進輿論,堅持要求魯藩送魏欽喜歸國復位。
怎料,魯藩等藩國儘管被迫解散了尊王討逆大同盟,卻把魏欽喜囚禁在吳屬蓬萊。原復道明白魯藩的想法,此舉無非是激化皇室陣營矛盾,間接利誘原復道篡位,而後“揭破原復道弒君陰謀”,再次組建尊王討逆大同盟。卻是為了保證各藩國利益,他們寧願原復道篡位誅殺皇室血脈。
但是,原復道堅持己心,時時刻刻以丞相自居。
既然魯藩等各有異心,既然海外殖民地不肯臣服,原復道索性繼續整合舊九州勢力。
1755年,晉藩加入原復道陣營,謹遵皇室內閣一切旨令。
1757年,周藩和漢藩加入原復道陣營,謹遵皇室內閣一切旨令。
1758年,原復道勒令趙藩、燕藩、唐藩吐出魏藩。趙藩聽命行事,乖乖吐出了昔年所得;燕藩和唐藩卻予以拒絕,原復道旋即率軍攻向燕藩,決定先打服燕藩再打服唐藩,最終實現帝國大一統。
結果非常遺憾,原復道像拿破崙一樣失敗了。
與拿破崙稍有不同,原復道敗給了背叛或者說陰謀。
原來,燕藩拒絕吐出魏藩之舉乃是趙藩、魯藩、燕藩的三國密謀。魯藩默許魏藩重建不代表魯藩真心希望原復道控制北疆,趙藩乖乖吐出魏藩地盤也並非真心實意,一切的一切都是引誘原復道發兵燕藩的密謀。
待原復道遠征軍長驅直入攻到燕藩王都城下,趙藩和魯藩突然間露出獠牙。魯藩陸軍負責阻滯皇室陸地增援原復道,趙藩陸軍、樂浪藩陸軍和魯藩領導的三國海軍截斷原復道的後勤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