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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回到聯盟軍。
安哥拉常備軍約十萬人;辛巴威常備軍約四萬人;南非常備軍約七萬四千人,預備役近四十萬人;剛果常備軍約十五萬人。有了美國和德國的輿論支持,國際聯軍的戰爭潛力立刻暴漲到百萬大軍。
與最初的篡權烏有國計劃相比,難度瞬間飆升千倍萬倍。
杜慶江也感覺到了壓力。
聯盟軍的缺陷,非常明顯。
首先人力資源問題,在華國絕不可能支持魏東生篡權烏有國的大背景下,杜慶江註定無法得到高質量軍官補充;而去其它國家尋找軍官,勢必更加千難萬難,猶如緣木求魚;至於把一名既不識字又缺乏紀律的納尼亞黑人土著培養成合格軍官的想法,不是杜慶江歧視納尼亞土著,聯盟軍再在納尼亞努力耕耘五年時間,也別奢望產生積極效果。
其次是物資短缺問題。朔光集團畢竟只是一家企業,它沒有基地點亮軍事科技樹,自然也沒有能力親自製造槍械彈藥支援聯盟軍;而在美國和德國支持博哈母巴政府軍的大背景下,任何大量購買軍火槍械的企業和銀行帳戶都可能被美國強制查封。聯盟軍儲備的彈藥,對付只有1.5萬人規模的納尼亞政府軍都需要精打細算,何況是遠比納尼亞政府軍強大百倍的國際多國聯軍?
靠軍火掮客打贏百萬軍隊的想法,杜慶江做夢都不敢有。
杜慶江之前敢打溫得浩克包圍戰,亦是因為聯盟軍虛心學習創業時期的華國勞動黨,秉著“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理念,在7月軍事政變時優先攻取了納尼亞政府軍的後勤倉庫。有了納尼亞政府軍運輸大隊長的間接輸血,杜慶江才有底氣與納尼亞政府軍正面作戰,否則子彈缺口就能難倒聯盟軍。
然而,聯盟軍不能把勝利希望都寄托在以戰養戰。
硬打,是絕對打不贏的。
可投降,也是不能投降的。
投降博哈母巴政府軍之後,即使他們大發慈悲願意把杜慶江遣返華國,這樣的結果也絕不是杜慶江想要的。杜慶江之所以願意千里迢迢來到納尼亞,一是想延續他的從軍夢,繼續扛起長槍;二是憤慨官商勾結的糟心社會,心裡怨罵江山變色;三是憧憬人人平等的理想國,並願意為之赴死。
死,易之。
生,難之。
杜慶江想要活下去,因為活著才有希望看到未來。
想來想去,杜慶江決定繼續團結納尼亞底層民眾,與多國干涉軍打一場持久戰。
9月21日,聯盟軍攜帶溫得浩克市得到的所有軍事物資,在多國干涉軍發動總攻之前從容撤往高原更深處。杜慶江成長於華國軍隊,他腦海里塞滿了早期勞動黨的艱難創業史:既然正面戰場如此絕望,那便撤向納尼亞政府軍無法控制的高原部落地區,“部落包圍城市”方式與多國干涉軍展開具有納尼亞特色的游擊戰爭。
以聯盟軍2010年9月21日主動撤兵溫得浩克為標誌,納尼亞內戰進入戰略僵持階段。
納尼亞內戰危局,卻也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絕望。
戰爭,戰爭,戰是為了爭。
有了想爭的東西,才會誕生戰爭的念頭。
彼此互相爭奪政治利益、爭奪經濟利益,才是戰爭的最終目的。
就像非洲八年前剛剛結束的第二次剛果戰爭,當時整個剛果境內布滿來自各國的軍隊,各國軍隊防區的自然資源收益也統統歸各國軍隊所有。結果剛果內戰沒有打多久,雙方就僵持起來,各國干涉軍都忙著搶礦產做生意。荒唐到什麼地步呢?原來同屬一陣營的烏干達和盧安達,因為你搶的資源多而我搶的資源少,矛盾越積越多,最終竟兵戎相見。這,還不是最瘋狂的。最令人無語的是烏干達國的兩名將軍也因為礦產利益起了糾紛,因為無法率軍同室操戈,他們索性互相支持當地的土著部落圍繞鑽石礦產所有權展開激烈廝殺。
納尼亞內戰,也有朝奇葩方向發展的跡象。
發現杜慶江滿載東撤,多國干涉軍非但沒有緊急追擊,反而默契劃分勢力範圍瓜分納尼亞的礦產利益。待博哈母巴政府軍抵達已經被聯盟軍掏空的溫得浩克,為了安撫受損的國際大亨,博哈母巴政府軍不得不竭力壓榨中產階級口袋,導致納尼亞國民的生活質量向深淵飛速滑落。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戰爭衝突還是有的。
即使博哈母巴政府軍願意把荒涼的高原山區默契割讓給聯盟軍,聯盟軍也不甘心永遠龜縮在山溝里。
納尼亞內戰進入僵持階段之後,杜慶江首先把工作重心放在遠離部落地區。土著部落的戰鬥力比納尼亞政府軍更差,聯盟軍基本上來到哪裡就能橫掃哪裡。然後,聯盟軍效仿早期勞動黨的創業風格,摧毀部落酋長的法理統治,解放部落土著的心靈枷鎖,率領他們與博哈母巴政府軍和多國干涉軍進行你死我存戰鬥。
一則為了證明聯盟軍解放納尼亞人民的正義性,二則為了補充軍事物資自給自足,聯盟軍把博哈母巴政府軍和多國干涉軍當成運輸大隊長,頻頻主動攻擊落單的小股軍隊。
期間,計算機智能生命監聽體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早在2007年初,計算機智能生命就開始重點監聽南部非洲各國。為了配合計算機智能生命監聽計劃,智星集團甚至特意研製多款廉價手機晶片,扶持某些手機廠商低價傾銷到南部非洲各國。不僅那些電腦被時時刻刻監聽,窮人手中的廉價手機,富人手中的智慧型手機,都成了計算機智能生命監聽計劃的基層單元。南部非洲人權發展基金會抨擊當地統治階層的絕密黑資料,絕大多數也都是來自於計算機智能生命監聽體系的分析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