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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諸藩國疲於戰爭,百姓也苦於戰亂,大家漸漸思念大一統皇朝的好處。在魏良知翻雲覆雨手段下,民心思慕皇恩,北方諸藩國也相繼恭謹順服,皇室威望達到魏晟英以來的最高峰。如果持之以恆努力下去,魏良知或許有機會以外交手段吞併北方諸藩國。
可惜,就在形勢一片大好情況下,帝國南方突然迎來了新挑戰。
蓋因為隨著自然科學緩慢發展,隨著航海技術穩步提升,越國和衛國這倆帝國版圖中小透明存在的藩國遲遲露出崢嶸。當中原圍繞削藩與反削藩不斷混戰時,越國和衛國趁機敞開懷大量吸收戰爭難民,以海商立國思維苦點海洋科技樹。一年十年固然看不出來甚麼成效,當時間尺度以百年計算時,皇室及北方諸藩國才猛然越國和衛國已經建立起當世第一海軍和第二海軍。
北方諸藩國剛有緩解趨勢,南方的越國和衛國又崛起了,魏良知一時欲哭無淚。
削藩大計,徹底無望了。
說到海洋,它是魏夏王朝帶給魏東生的驚喜。
考慮劣品明日環只是一款教育產品,考慮禁止傳播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約束,魏東生始終沒有耗費苦心啟動地理大發現時代。豈料,魏東生沒有實踐的大航海時代,竟然被越國和衛國兩藩國悄然無息地激活。
回顧魏夏王朝歷史,由於皇室的重心在削藩北方,越國和衛國漸漸成了南洋到中原的海洋貿易掮客。如此日積月累的慢慢發展,越國憑藉地理優勢和人力資源優勢,不僅逐次壟斷了東亞海洋貿易,更以領導者身份匯總順塔、佛齊、呂宋、婆羅、海星等藩國海軍挺進印度洋。亦盜亦商與胡安教商人(中東、西亞等)進行無數次大小海戰之後,越國率先在南洋和印度洋建立了海洋霸權。
藩國之間有鬥爭也有合作,越國既然沒有能力單槍匹馬擊敗南亞、西亞、中東、東非的所有競爭對手,索性以盟約方式與其它藩國共享海洋貿易之利。其中,由於衛國的威脅程度最高,越國常常刻意打壓海洋霸權體系的老二,聯合南洋五藩國限制衛國的貿易份額。
為了突破越國的海洋封鎖,衛國只好嘗試衝出傳統海洋貿易區,沿著東非海岸線探索新的貿易區。
與現實世界的大航海紀錄片不同,衛國的海洋探索沒有鬥志激昂的進行曲,也沒有振奮人心的歌頌傳奇。商業利益推動海船向南走,走一段停一段,遇見有價值貿易品就眉開眼笑的建立貿易點,遇見荒蕪高原就絕望的宣布倒閉破產。一次又一次失敗,一次又一次偶然成功,衛國海商不知不覺中繞過了非洲,不知不覺踏步南美洲。
1470年,也即第三世魏東生逝世之後第五年,一艘衛國海船被暴風雨意外卷到南美洲巴西。不過,直到第四世魏東生降臨的1483年,衛國也沒有鬧明白南美洲究竟何等遼闊,他們一直誤會南美洲巴西是一座荒涼的大島。最新印刷的海圖,南美洲巴西就是一座尚未探索完畢的大島輪廓,被衛國命名為大荒。雖然此時的南美洲巴西異常荒蕪,沿海還是存在一些不把黃金當成金錢的原始部落,這些原始部落積攢無數年的黃金最終都進了衛國海商的口袋。
比南美洲巴西更令衛國海商驚喜的是他們與葡萄牙的相遇。
現實世界地理大發現時代的主角之一葡萄牙,本時空也有條不紊走向它的命運。1470年左右,葡萄牙已經在西部非洲建立許多前哨陣地,正在懵懵懂懂嘗試探索奈及利亞到剛果一帶的海域。
衛國的武裝商船和葡萄牙的探險船迎頭相遇在西南非洲。
儘管彼此無法順利語言交流,儘管彼此有著嚴重的宗教衝突、文化衝突,恐怖的商業利潤還是令兩家迅速達成合作協議。胡椒、蔗糖、瓷器、絲綢等商品,源源不斷通過葡萄牙中間商輸入歐洲;黃金、白銀等貨幣如洪流一般湧向衛國海商的口袋。
短短十年時間,衛國海商成了魏夏帝國最富裕的一批人。
越國當然不甘心衛國獨享歐洲海貿利潤。
可是,交趾藩國建立之後,魏夏王朝已經形成由皇室和二十藩國構成的龐大帝國。就像姬周王朝衰敗之後的春秋時期,諸侯外交漸漸成為藩國與藩國相處的新常態,許多諸侯都無法承擔莽撞撕毀盟約的嚴重後果。以越國和衛國的海洋競爭為例,如果越國沒有信譽的野蠻撕毀之前的盟約,順塔、佛齊、海星等南洋五藩國都將懷疑越國的誠意,進而與衛國聯合起來對抗越國,間接或直接地抬高越國維持海洋霸權的外交成本。
既然不能強硬摧毀衛國的貿易航線,越國只好努力尋找新的葡萄牙和新的歐洲。
1474年,越國的重金懸賞有了結果,澳大利亞、紐西蘭、南美洲、北美洲等新大陸在短時間內快速揭開面紗。然而,越國重金懸賞新航線是為了商業利潤,類似澳大利亞和紐西蘭這樣的優質殖民地,價值小到可以無視。越國高層果斷放棄澳大利亞和紐西蘭等南方島嶼,把距離更加遙遠的南美洲和中美洲當成黃金航線,蓋因為中美洲土著邦國和南美洲土著邦國能夠迅速地帶來無窮無盡的黃金。
衛國成功挺進非洲和南美洲巴西,壟斷了歐洲海貿利潤;越國則建立了太平洋航線,壟斷了以阿茲特克帝國、印加帝國等為代表的美洲海貿利潤。
魏東生降臨之際的1483年,越國和衛國都沒有意識到大荒和蓬萊是一塊大陸。最新出版的海圖,大荒在崑崙之西,而蓬萊則在東方的茫茫大海之間,兩者相隔十萬八千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