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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近段時間,uber得到全球資本的熱捧,卡蘭尼克根本不缺錢。如果不能舉起魏東生旗幟行事,如果不能撬動春秋集團的資源支持,戚麗蕊拎著1億元人民幣登門由著uber隨意燒錢推廣,uber也極大概率遺憾拒絕戚麗蕊的入股。原因很簡單,uber發展到今天,更需要有資源、有關係、能夠幫它順利撬開華國大門的鑰匙,純粹有錢的暴發戶毫無意義。uber肯接受邵晴晴的投資,側面證明邵晴晴有uber需要的資源。

    戚麗蕊只好委婉延續話題:“uber準備進入華國市場了?”

    邵晴晴:“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uber肯定不會放棄華國市場。但是,uber想突破政策限制在國內開展業務,必須尋找到可靠的合作方。這是uber能否擊敗吞併快的打車、滴滴打車的重要一環。舉例來說,假如海航集團成了uber的第一合作方,uber華國的興衰就與海航的興衰捆綁在一起。如果海航突然出了問題又沒有其它資華國肯定隨之完蛋。”

    與戚麗蕊小蝦米相比,邵晴晴理所當然更重視魏東生。邵晴晴之所以與戚麗蕊親密交談,也是因為她和魏東生沒有舊情可言,待和戚麗蕊聊天把氣氛帶起來了,才能從容把話題轉移到魏東生身上。  

    覺得氣氛合適了,邵晴晴仿佛不經意地談起了春秋集團的作用:“傳聞魏東生剛去燕京創業時,曾引用馬援名言‘君擇臣,臣亦擇君’說服景民強和龔秋秋加盟春秋集團。道理都是相通的,uber優中選優挑選合作方,我們也在間接地考察uber的質量,評價它是否值得期待。如果春秋集團願意融資uber,我肯定毫不猶豫地拍板這筆投資;如果春秋集團拒絕融資uber,改而扶持滴滴打車對抗阿里巴巴融資的快的打車,我也將果斷退出uber項目。魏東生,春秋準備扶持哪家企業?”

    魏東生笑了笑:“你沒有必要在乎春秋的選擇。”

    邵晴晴笑說:“怎麼可能不在乎啊。春秋是否願意支持uber,幾乎能夠決定uber項目的成敗。”

    魏東生謙虛說:“春秋沒有這種力量。”

    戚麗蕊也插話說:“如果中信證券、海航集團、華國人壽、華國平安願意傾力支持uber,有沒有春秋集團,好像都無關緊要吧?”

    邵晴晴目光掃過戚麗蕊和魏東生,心想:“魏東生肯定在裝傻藏拙,戚麗蕊恐怕就是真傻了……唉,繼續以這傻女人為突破口吧。”  

    一念至此,邵晴晴把重心暫時放在戚麗蕊身上,詳細解釋說:“資本主義時代資本稱王,但資本從來都不僅僅是金錢數字。中學課本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資本泛指一切投入再生產過程中的有形資本和無形資本,乃是社會權力的計量手段。資本就是社會權力,社會權力就是資本,那些被輿論刻意分割出來的權力屬性,歸根結底仍是一種特殊的資本。”

    “別管這經濟派系那經濟派系的形形色色解讀,牢牢記住資本就是社會權力這句話,一切問題都能豁然開朗。”

    “成功啊,逆襲啊,都是工薪階層窮人的想法。對於我們來說,成功如何,不成功又如何?再不成功,我一年消費的資源也等於工薪階層窮人一輩子的積蓄;再成功,我還是我,最多從五千人之下進步到百人之下,有什麼好逆襲的啊。成功的喜悅,對我們毫無意義。因為只要我們不犯下致命錯誤,再悽慘的失敗結果也遠勝世間99%的成功。”

    “作為一名投資者,我也無意追求純粹的財富增值。錢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何必貪婪地有了一千億再去奮鬥一千億呢?如果為了賺錢而投資,這樣的投資真心毫無意義。作為一名投資者,如果必須投資,我更願意追求社會權力的增值。”  

    “以uber這項投資為例,uber對我的需要遠勝於我對它的期待。這樣說吧,我或許沒有能力帶領uber擊敗快的打車和滴滴打車走向成功,但是我卻有一百種方法扯uber華國的後腿,讓它早早墮入深淵。uber敢得罪我,它就別想在華國安安穩穩經營下去。”

    戚麗蕊隱隱約約聽懂了邵晴晴的意思。

    戚麗蕊的投資是合作性質的投資,我出錢,你幹活,咱們一起共享收益。而邵晴晴的投資更像居高臨下的投資,uber等企業邀請邵晴晴投資更像花錢買平安,你保我公平競爭,我回報你一定比例收益。

    問題是,邵晴晴真有這種能量嗎?

    難道連uber這種國際獨角獸企業,都奈何不得邵晴晴?

    戚麗蕊狐疑望向魏東生。

    魏東生嘆了口氣。

    邵晴晴沒有騙戚麗蕊。

    戚麗蕊真有這樣的能量。

    只要邵晴晴的長輩傾向邵晴晴,邵晴晴玩死uber華國再簡單不過,蓋因為邵晴晴是紅的不能再紅的純血貴族。雖然邵晴晴的親生父親、親生爺爺默默無聞,但是邵晴晴的祖爺爺和叔爺爺卻都是共和國赫赫有名之輩。邵晴晴祖爺爺的大名,十三億華國人民張口即來,門生故吏遍天下;邵晴晴叔爺爺亦是二代目親信,深耕內閣十餘年。到了第三代,邵晴晴伯父剛剛爬到正部級,邵晴晴姑姑則以國企名義領導以千億萬億計算的某行政壟斷產業。比邵晴晴血統更純的紅色貴族,即使不能說屈指可數,卻也肯定寥寥無幾。

    戚麗蕊不曉得邵晴晴的底細,只是因為邵晴晴的邵是她媽媽的姓。另外,革命年代假名習慣也導致邵晴晴的親爺爺和她祖爺爺、叔爺爺、伯父都是不同的姓氏,以致戚麗蕊驟然聽到邵晴晴等紅四代們的姓名,很難第一時間聯想起她的祖爺爺、叔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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