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一年兩季,一季花生或者玉米,一季小麥。
零零散散再種些芝麻、綠豆、紅薯之類的,不賣錢,只自家吃。
青山鎮緊靠楚省,水資源也算豐富。
早些年村里還大面積種過水稻,後來嫌麻煩也沒人種了。
是真麻煩,育種、移秧、栽秧……生長期灌溉,收穫期排水,晾曬土地……總之基本沒閒的時候。
即使現在有水稻拋秧機和收割機,也沒有人願意再折騰,寧肯將水田荒著。
小麥和花生不同,非常省力,從種到收全程機械化。
甚至收割以後都不用往家裡拉,直接從地頭開到鎮上賣掉。
當然種莊稼是省力了,可也不怎麼掙錢。
徐磊在村里了解過,種十幾畝地,刨除各項成本後,一年能有一萬塊純利潤已經到天邊,不抵外出打工兩月。
就這……還是年景好的情況。
遇到暴雨連陰天,莊稼在地里弄不出來,出芽長毛髮霉是常有的事兒。
也因此,村里年輕人大多不願在家種地。
只有老人年紀大了,出門打工沒人要,或者身體不好,才待在家裡。照看孩子的同時,順便種幾畝地,也能有個收成。
徐燕說的沒錯,如果徐磊願意出一千塊錢一畝地承包,村里人絕大多數都會找上門。
但是徐磊有自己的考量:承包村里土地很容易,不過他搞草莓採摘園肯定會大挖大建,破壞原有耕地。
農村人不稀罕土地不假,但是也不會看著自家農田被毀掉。
這事兒是有先例的,幾年前有外地商人在小林莊承包土地種植草皮,一畝地600塊。
當時不少人動心,紛紛與承包戶簽訂土地流轉合同,而且一簽十年。
可是很快他們發現問題:草坪一年種植兩茬,出售時連根帶土一起挖走。
種莊稼都知道,農田上方是肥沃熟土,下邊則是僵硬的生土。種草坪等於是在田裡刮熟土,種一茬刮一次,農田越來越低。
如果任由承包戶繼續挖下去,等農田重新回到農民手中時,根本種不成莊稼了。
後來不少人反悔,找鎮上人出面,合同直接作廢。
徐磊做草莓採摘園雖然破壞較小,卻也要大挖大建的。
萬一有人因此中途變卦了呢?草莓園是毀掉還是拆掉。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總不能靠簽合同約束吧?這樣會被同村人指著脊樑溝子罵的。
承包土包嶺則沒有那麼多顧忌,隨他怎麼折騰。
至於石頭多的問題,對徐磊而言也不是事兒,無非需要多出一份挖掘機錢。
而且挖出的大石頭也不浪費,正好立在採摘園裡當假山風景。
徐磊把心中思考說出,家中剩餘三人沉默了。
他們光想著承包農田省事,沒考慮中途有人反悔該咋辦。
為了獲得父母的支持,徐磊又加了句:「你們放心,我不會一次把土包嶺開發完,可以先將草莓田附近整理出來。等以後真要做大了,再把整個土包嶺圈住。」
土包嶺大約有四十多畝,按照果園的承包費來算,一年也就8000塊費用。
對現在的徐磊來說,根本不叫事兒。
第49章 治蠍子蟄的秘方
幾人正商量著,忽然聽到屋後竹林傳來一聲哭喊,緊跟著便是熊孩子們哇哇叫的聲音。
「磊子,你趕緊去老屋那邊看看咋回事兒?別讓他們把磚頭弄倒,砸到人!」徐青山臉上一變,忙叮囑道。
徐磊不敢耽擱,丟下碗筷直接出門。
他家有兩塊宅基地,一處是現在住的,竹林外邊還有一處,是以前爺爺奶奶留下的。
按理說老一輩人留下的宅子應該徐青山和大哥平分,可是徐青海家孩子徐晨松早年結婚時,打算另建住房。
恰好徐磊家在村口有塊耕地……於是他們哥倆商量一下:耕地讓徐晨松建房子,老宅子歸徐青山所有。
徐磊家房子足夠四個人住,老宅子就徹底空下來。
房子一旦不住人,荒廢特別快。短短七八年時間,大梁腐朽,房頂倒塌,徹底成了危房。
徐青山害怕有人經過時被砸到,也怕有不懂事的孩子偷偷溜進去玩,特意用一圈磚頭圍起來。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到這群熊孩子!
徐磊快步繞過竹林,遠遠就看到幾人站在老屋山牆頭外。其中徐兆陽抱著手,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又咋回事兒了?」
「蠍子,磊子叔,你家房子裡邊有蠍子。兆陽往牆洞裡掏鳥被蜇傷……」另一個熊孩子徐坤回答。
得知事情原委,徐磊也鬆了口氣。
被蠍子蟄到,不算啥大事兒。
穀雨剛過去沒幾天,蠍子蟄伏一個冬季甦醒,正是毒性大的時候。這熊孩子伸手摸到,能不疼嗎?徐磊湊過去看了眼,才一會兒工夫,胳膊腫一大圈。
話說這些熊孩子真不讓人省心,上次掏鳥被淹還不到一個月。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在又被蠍子蟄到。
他很想挨個照耳朵擰一通,來句:活該!
不過想到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貌似也不比他們好到哪裡去。
提起捉蠍子的事兒,徐磊也滿滿回憶。
後山石頭多,蠍子不少。
早些年基本上扒幾塊石頭,就能發現一隻遊走的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