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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趙廣順沒有看守的原因,誰知道就出事兒了。
荊條蜜顏色略淡,氣味清香,口感甜潤微酸,有清熱去燥、解毒去痛的功效,應該算得上蜂蜜中的上品。
而且真正的荊條蜜還有個特點,那就是秋天降溫後很容易結晶。結晶後顏色雪白細膩,這也是辨別真假的一個方法。
十來分鐘後,幾人來到小山包前。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荊條盛花期,山坡上只有零零散散一些紫色小花開放,不少土蜂在花間嗡嗡飛舞,辛勤忙碌著。
土蜂釀蜜能力遠不如意蜂,有一個特長卻是對方比不了的。
那就是它們特別擅長於利用環境中的零星花源,更適合在一個地方長期採集,一年到頭都不需要追花奪蜜到處跑。
而且土蜂生存能力強,平時基本不用管理。不像意蜂那樣,需要養蜂人實時照看,甚至野外生存能力完全退化,離開人類根本不能獨自生存。
現場情況的確很慘:幾個蜂箱被弄破滾落在草叢中,蜂脾散落一地,地上到處都是死蜜蜂,甚至山腳下路上還有些破碎的蜂脾。
徐青海看到這情況,口中砸吧不停,連連搖頭。
最後他走到一處破壞的蜂箱前,蹲身仔細查看。
「你們自己看,我冤枉這群孩子沒有。咱們都是臨近村的,要不是他們鬧騰太狠了,我也不會找上門。」說起這事兒,趙廣順話里仍然帶著股氣。
「放心吧,真是我們村這群熊孩子乾的,絕對會賠你錢」徐貴才再次給對方吃定心丸,而後扭頭問:「青海,看出啥沒有」
他們沒養過土蜂,到現場也是白看。
真講專業,還要數徐青海,畢竟人家養過幾十年土蜂。
雖然現在早不養了,基本技能肯定還在。
「名堂倒是看出來一點」徐青海臉上帶著笑意反問:「趙老弟,河西趙村以前養蜂的人我都認識,沒聽過你的名字呀」
「我這不是聽說現在土蜂蜜挺貴,去年才托人買了十來箱。」趙廣順沒好氣回答。任誰家蜂箱被破壞成這樣,心情都好不了。
「我就說嘛,你這明顯看上去是個二把刀,瞎糊弄」
「啥意思?」聽對方話茬不對,趙廣順又想發脾氣。
「這問題多了,首先我敢肯定,你冤枉我們村這群孩子。」
不等對方接口,徐青海便蹲身撿起一塊破碎的蜂箱木板,指著斷茬沖眾人道:「你們仔細看,這上邊有毛,說明是野東西破壞的蜂箱。」
眾人湊到跟前查看,別說還真有。
隨即他們分散各處搜集斷板,發現更多的痕跡。
「大伯,到底啥東西弄的?」徐磊好奇出聲問。單從一些動物毛髮,他還真分辨不出是哪種動物。
當然如果大爺爺還活著,指定能夠認出。
如果讓自家土狗過來破案,大毛嗅覺敏銳,應該能找到破壞蜂箱的小賊。
隨即,他又打消念頭……即使真找到元兇,沒有抓現行,估計這人也不會相信。
「難說,山里很多野東西都偷吃蜂蜜。」徐青海搖搖頭。
「聽你這意思,合著我家蜂箱被破壞,都是動物乾的,沒有你們村孩子什麼事兒?幾根動物毛,能說明啥?就不可能是蜂箱被毀掉後,它們才聞著味道過來的。」趙廣順根本不相信這話,只以為徐家溝人為逃避責任,故意找理由。
「趙老弟,你也別吵。剛才已經說了,真要是我們村孩子們破壞的蜂箱,你多少損失,我們都包賠。今晚上我帶人過來,幫著把破壞蜂箱的賊抓住,讓你心服口服。」徐青海又道。
其實來之前他就有猜測,應該是野東西搞破壞,原本想在現場發現點動物足跡糞便啥的。
可惜這片石頭多,一時找不到太多的證據。
「要能抓住賊,我給你們村的孩子挨個賠禮道歉。」趙廣順賭氣的回答道。
「那這麼說定了,今晚自然回見分曉。」徐青海又來一句。
對於是否抓著破壞蜂箱的小賊,徐青海還是很有信心。野東西和人類不同,它們不知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只要嘗到一次甜頭,這些傢伙便會接連過來,直到吃過虧後才會收手。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老弟,我剛才說你是個二把刀,還真不是罵人,你這樣養土蜂問題大了。」
「那你給說說」
「首先你用這種蜂箱養土蜂,就是最大的問題。土蜂這玩意兒雖然比意蜂耐寒耐熱,但是平常喜歡呆在陰涼通風的環境裡。你買的蜂箱木材板子太薄,夏天太陽很容易曬透。
會讓蜂箱裡水分大量蒸發,無法維持蜂巢濕度……這對土蜂群影響可大了,稍不留神就會出現分蜂熱。即使蜂群不飛跑,也會因為乾燥造成土蜂大量死亡。另外很多剛孵化的幼蜂翅膀展開不全,形成殘疾廢蜂。」
「你難道沒看過人家養用蜂箱養意蜂的,到了夏天,幾乎每天都要遮陽和灑水降溫嗎……你如果懶得做這些事情,哪怕把蜂箱上邊蓋幾塊石棉瓦也行呀,另外再弄個水池,可以土蜂近距離采水喝。」
趙廣順最初還以為這人故意雞蛋裡挑骨頭,想推脫責任的,原本並不在意。
等聽完分析後,他猛然一拍手道:「還真是,前段時間我割蜂蜜的時候,發現好多死蜜蜂,還有不少翅膀打折卷。我還一直納悶,以為生病了呢。原來是這樣,我回頭就照做。老大哥,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