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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忱剛要回復,手機突然又收到一條新消息:
孟窈:【阿忱,你不會還在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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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窈前一晚的簡訊,顧忱到最後也沒有回覆。
他也不知道是他不知道怎麼回,還是他不想回。
之後孟窈再也沒有發信息給他,而沈意眠之前問他的那條信息也被他連帶著略了過去。
沈意眠一直等到睡著也沒等來顧忱的回覆,這導致她第二天去畫室上課時都有些莫名煩躁。
她一直將這股情緒壓到中午,終於還是忍不住給顧忱發信息質問:【你為什麼不回我?!】
顧忱接到這條信息之初還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他往上看到了他們昨晚的最後一句對話。
他這才意識到,因為孟窈那條信息,讓他打了個岔就忘了。
本來是件很小的事,他也沒什麼必要有什麼愧疚感。
可他就像條件反射似的,鬼使神差的就撒了個謊:【抱歉,昨晚我睡著了】
發完這句,他又覺得好笑。
莫不是因為這丫頭鬧過太多次脾氣,讓他總有些害怕她生氣。
這都成應激反應了。
沈意眠看到他的解釋,一秒鐘就原諒了他。
哦。
原來是睡著了。
不是故意不理她。
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怎麼會因為對方發信息發到一半睡著了而生氣呢。
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後,沈意眠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的,嘴裡的飯都變香了。
從食堂出來之後,她午休時間也不要了,直接返回了畫室。
當初說要補給顧忱的新年禮物,因為期末考試和緊湊的寒假培訓日程她一直沒有時間完成。
眼看著又要回江臨過年,那個時候她會愈發沒有時間。
所以這幾天趁著培訓的間隙,畫室工具又齊全,她一有時間就待在畫室里趕進度。
她想著,春節前估計是沒戲了,那至少開學前得送過去吧。
中午的時間,學生們大部分都不在教室,老師們都會將窗戶打開通風散散室內的味道,到了下午上課時再關上。
這幾天陸北連續下了好幾場大雪,最低氣溫只有零下十多度。
沈意眠坐在南北貫通的教室里,拿畫筆的手已經被窗外灌進來的冷風凍得有些僵硬。
每隔幾分鐘,她就拿口袋裡的暖手寶出來捂一下,然後又繼續。
她畫畫的時候很專注,也沒注意到陳弈川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所以當他出聲時,她幾乎是嚇了一跳。
「這是在畫什麼?」
陳弈川看著她的畫,頗有興趣地問。
沈意眠不好意思地抓抓臉頰笑了笑:「哦……我隨便畫畫的陳老師。」
雖然沈意眠說是隨便畫畫,但陳弈川這些年教了不少學生,作品也看過無數幅。
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幅畫絕不是真的「隨便畫畫」。
不管是結構還是色彩,這幅尚未完成的作品已經是相當的優秀,而且極為用心。
他看著沈意眠那看似隨意卻又和諧到恰到好處的配色,心中連連感嘆她的天賦。
再多看一會兒,又覺得這作品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覺得自己可能是記錯了。
畢竟在這之前,他並不認識她,也不可能看過她的作品。
目前也沒有哪個知名畫家,和她的風格重合。
想不出來,他也就一貫的算了。
只問:「這幅畫叫什麼?名字想好了嗎?」
沈意眠點點頭,嘴角微微一彎,答道:「它叫「流連」。」
第28章 「老顧總」
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周, 沈意眠終於準備好了她預備延遲交付的「新年禮物」。
其實「流連」早在開學前她就已經畫好了,只是這次她花了點時間自己去定製了裱框,想要正式嚴謹地將這幅畫作為禮物送給顧忱。
和顧忱約好時間後, 她早上就背著畫去了學校。
趁著午休的時間, 她打了個車沒過幾分鐘就到了顧忱公司樓下。
這次照例是高泓下來接她, 看她背著個大件, 大廈保安按照規定,要求她打開外包裝進行安檢。
高泓剛想向保安說明她是顧總的朋友, 讓她直接過來。沈意眠卻不以為意,爽快將罩在外面的布袋打開。
高泓之前就知道她是學美術的, 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她的畫。
沒想到那畫看起來並不像學生的作品, 風格還有些眼熟。
「沈小姐, 這是你畫的?」
「對啊。」
「畫得真好。」
高泓讚許地點了點頭,伸出手道:「我來幫你拿吧。」
沈意眠連忙擺擺手, 「不用不用, 我自己來就行,又不重。」
幾個總裁辦的員工外出吃飯途徑大廳,跟高泓打了聲招呼之後, 目光又投向他身邊的沈意眠。
這些員工早就對沈意眠充滿了好奇, 但身為總裁辦的員工,他們深知老闆的八卦絕不能外傳, 所以也只能偶爾私下內部討論討論。
「那是不是之前喊顧總「老顧」那姑娘啊?」
「就是她,我看她校服上寫的是陸美附中的。」
「那畫她畫的?好像還挺不錯的。」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