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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泓一愣,想起早些時候宣傳部那邊發來的某個文件里似乎有,便趕緊道:「我馬上確認一下。」
他也是奇了怪了。
報名名單就更不重要了,也不知道顧總今天是怎麼了。
十分鐘之後,高泓將報名名單列印出來拿到顧忱辦公室。
顧忱正在打電話,只瞥眼匆匆瀏覽了一遍。
還是沒有沈意眠。
也許是因為面子。
也許兩千塊的確夠了。
顧忱掛了電話看著名單默了半晌,吩咐高泓把批覆流程走完。
距離在陸北上任的時間越來越近,顧忱手頭上的交接工作只剩下南鐵這個項目還在收尾。
清明過後,高泓開始給他收拾辦公室,將一些私人物品分類打包。
當初沈意眠寄過來的的兩幅畫,此時還原封不動的放在牆邊的柜子里。
那天之後,顧忱忙著工作上的事,無暇顧及,連框也沒裱,此時倒是方便了收納,省得再找專人搬運。
高泓不知道這畫的來頭,但能出現在顧忱辦公室里的畫,據他估計肯定是價值不菲,沒有八位數起碼也有七位。
顧忱這人平時沒什麼喜好,唯獨中意觀星和收集藝術品。辦公室里的畫除了靳嫻的作品,大多都是他從拍賣會上所得的名家作品。
這次搬家,顧忱嫌麻煩,也不準備全部帶到陸北去,剩下的,就當是送給顧鈞了。
高泓對藝術一竅不通,摸不准顧忱這方面的偏好,於是謹慎地向他確認:「顧總,這兩幅畫要一起帶走嗎?」
顧忱百忙之中掀起眼帘朝高泓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旁邊那個黑色畫筒才反應了幾秒,說:「帶走吧。」
到了下午,高泓接了個電話,立刻就向顧忱匯報:「顧總,沈行長約到了。」
沈立是晉合銀行去年上任的行長,前段時間一直外派,顧忱這邊一直想約,時間上卻總是對不上。
這些年顧氏建設和晉合銀行的合作很多,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項目都要通過晉合。
顧忱一直想和這位沈行長搭上線,為顧氏爭取一下更低的貸款利率。
這一約,幾乎是約了半年,現在他人要走了,人倒是約上了。
雖然他馬上要去陸北,到時江臨的事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了。但晉合銀行在全國都有網點,保不齊他以後還需要沈行長這個人脈。
況且他能在陸北待多久,會不會回來,這些都是未知數。
所以這個約,他還是得赴。
飯局定在周末,地點就在北城區的得月樓。
高泓特意訂了一個頂樓山景包間,位置僻靜,環境也雅致。
到了五點,裴舒玉還在房間裡化妝。
沈立在樓下已經等了一個小時,又不敢上樓催。
直到又過了十分鐘,他實在是坐不住了,一看到沈意眠從廚房出來,立刻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拉住她:「去催催你媽,都幾點了……」
沈意眠幽幽瞥他一眼:「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我還小,還想多活幾年。」
沈立痛心疾首地指著她:「虧我平時對你這麼好,關鍵時刻一點也不知道幫幫你老爸。」
沈意眠將手裡的車厘子扔進嘴裡,不以為然地晃晃腦袋,「急什麼呀……媽弄完就下來了,你越催她越慢。」
兩人在樓下又坐了十分鐘,沈立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終於忍不住上樓,從臥室探進頭,言語間小心翼翼:「老婆……好了沒有啊……五點半了……」
裴舒玉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手一抖,口紅擦出了嘴唇範圍。
她回頭狠狠瞪沈立一眼:「催催催!這下好啦!我口紅塗歪了!」
沈立喉中一哽,無可奈何地擺擺手:「行行行,你慢慢化,大不了就是遲到嘛……」
裴舒玉斜他一眼,擦了擦唇邊的口紅印,又看看鏡子,終於站起身來,「好了好了,走吧。」
第7章 你掉廁所里了?
兩人走出臥室,裴舒玉看了一眼樓下的沈意眠,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沈立,「我說你,這種場合帶眠眠去幹什麼?她都要中考了。」
「那不是人家邀請的我們全家嗎?再說,眠眠這段時間天天畫畫到半夜,也該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別把孩子累垮了。」
沈立步伐緊湊,著急地一把摟過裴舒玉的腰:「哎喲姑奶奶,走快點,真要遲到了。」
另一邊的得月樓里,顧忱帶著高泓已經早早的到了。
這是他的習慣。
不管約會對象的年齡地位,他都喜歡提前一些,從沒遲到過一次。
沈立一家到達時,高泓已經站在一樓門口迎接了。
沈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躬身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高泓禮貌一笑,欠身給他帶路:「沈行長客氣了,是我們來早了。」
沈意眠不知道今天父親要見的是什麼人,她也不太關心。
這種飯局她從小就參與了不少,她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就只當是過來吃飯的。
得月樓她還是第一次來。
這個餐廳建築是中式風格,外表有點像古裝影視劇里的那種八角亭,內里卻裝修豪華設施先進,旁邊就是江臨市郊有名的月華山。
她觀光似的地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就跟在沈立和裴舒玉身後到了包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