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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出櫃其實沒有那麼嚴重,雖然還是會傳播,但是別人想欺凌也欺凌不到他。
也就是輔導員會找他談話麻煩了一點,不過好在輔導員並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並沒有要告訴他家人的意思,只是囑咐他讓他注意衛生。
「我家沒什麼特別,爸爸媽媽哥哥還有我,感情都挺好的。」唐寒柳說,「我自己的話,從小開始學音樂,初中開始練舞,主攻古典舞。高中成績還不錯,拿到了保送名額便提前自學攝影,填報志願的時候就選了攝影。」
「你呢。」唐寒柳看向聞人影歌,「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喝,沒有說話。」
「我有一個妹妹在上初三。」聞人影歌說,「我爸媽感情很好,家裡的狗也很帥。」
聞人影歌把喝完了瓶子放到了塑膠袋裡,繼續說:「我和桑年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
似乎是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說的,聞人影歌又拿了一瓶乳酸菌,喝了一半之後才補充道:「我喜歡打遊戲和籃球,還有旅行。」
聞人影歌把剩下的一半喝掉,然後便開始沉默。
這一次似乎是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花桑年還挺喜歡這種在星空下談心的感覺的,連帶著乳酸菌他都覺得好喝了不少。
他說:「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所以從小想做什麼他們都會依我,除非我找他們商量,否則他們不會幹涉我任何決定。」
說到父母的時候,花桑年的笑意就沒下去過。雖說他平時也是個愛笑的人,但說到家人時,臉上的笑意似乎要更為柔和以及溫暖,「他們真的是非常好的父母,讓我覺得我很幸運。」
沒多久,一箱乳酸菌便被他們喝完了。
楊力咂咂嘴,「這喝乳酸菌比喝酒費錢多了呀!」
尤其是有一個基本不說話就在旁邊一直喝到的人。
一瓶接一瓶就沒有斷過。
楊力把手搭在聞人影歌肩上,說:「老哥,你要是愁的話我們去買酒,乳酸菌這么喝是沒用的。」
聞人影歌看他一眼,說:「不用。」
聞人影歌確實是有煩心事。
他這幾天一直在思考跟花桑年告白的事情。
他突然意識到好像他們之間是有一道鴻溝的,因為他們的關係太穩固了。要找一個告白的時機捅破這種關係,比他原以為的要困難。
所以他更不愛說話了。
活了近20年,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每個人都很喜歡花桑年,他在其中也不是很特別。
非要說的話,他處於一個特別難以去打破這種關係的境地。
聞人影歌舉起一瓶乳酸菌。
不用他說,另外三人也各自拿了一瓶。
他們在空中舉菌相碰,瓶子相碰發出一聲還算清脆的水聲。
楊力說:「以後我們704就是一家人了。」
第17章
距離表演還有1天多,完全不用再繼續繃著神經練習。
所有人都很努力也很給力,每一次訓練都能按照唐寒柳計劃實行。到了26號的時候,他們的表演已經成型,比預計的還要好。
而這一天軍訓的項目也是非常精彩的,障礙越野+攀岩。
雖然前一天下過雨,場地濕滑,爬著穿過地網絕對一身泥漿,但就連有些潔癖的花桑年都十分期待。
這種緊張與刺激令人興奮。
他們進行的是接力賽,每一排為一個小組,每個人走一個項目,用時短者獲勝。
花桑年抽到的是攀岩,也就是作為第一棒出發。
他時不時會去野外採風,對攀爬還是有點小得意的,他動作靈活,在開始就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
但逐漸掌握住技巧的其他男生隱隱有追趕的勢頭,花桑年加快了動作。
眼看就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花桑年腳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穩住了身形,下來後立刻和隊友擊掌,然後退到一邊站著。
他走路姿勢和以往沒有區別,就連聞人影歌都沒有看出不妥,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繼續看向障礙場,防止有人偷奸耍滑。
花桑年面色如常的和走來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心裡卻慌得不行。
他幾乎在扭到腳的同時就想到了他們的表演,本來一切都那麼順利,只差刷熟練度了。
他的腳能在結營之前恢復嗎?
花桑年不敢去看自己腳踝,因為光是那疼痛就足以說明答案了,他不想再用自己的眼睛確認一遍。
與其說不想,倒不如說不敢。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表演,每一個人的表現都會影響到其他的人,更何況他還是中心,他的失誤會毀掉讓整個節目。
從開始抽籤到今天,他們練習了20個晚上和一個白天。中秋節那一天半的假期沒有人回家,就是為了排練。
愧疚在疼痛面前占了上風,他要怎麼告訴他的隊友,他們又該怎麼補救。
如果當初不接下中心這個位置,是不是會好一點。
如果剛才能注意一點,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次受傷。
如果在腳滑的時候能反應過來,是不是就不會傷得這麼嚴重,是不是……就能不影響表演。
花桑年疼得冷汗直冒。
可他還是笑著融入了現場的氛圍,然後和隊友慶祝勝利。
周會說會給他們隊加分,說他們就算過幾天的軍事理論只考3、40分也能拿到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