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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逗笑了,然後點下發送鍵。
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會說什麼。
「別擔心,」聞人影歌很認真地數著秒換著位置冰敷,「痛了或者太冰了就說一聲。」
「痛也沒辦法啊。」這又不是心理作用就能掩蓋的感覺。
聞人影歌看著他,並且語氣堅定:「有的。」
然後彎腰靠近了花桑年受傷的腳踝,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神情很是虔誠。
他道:「痛痛會飛走的。」
聞人影歌表情太過嚴肅,花桑年反而想笑。
他這麼想著身體也是這麼表現的,笑得一顫一顫的,完全停不下來。
真想抱抱這個人。
然後跟他說,要親親和舉高高才夠。
「越笑越痛……」花桑年的腳縮了縮。
聞人影歌摸了摸花桑年的頭,「餓了嗎?想吃什麼。」
「都好。」花桑年把墊在背後的枕頭抽出,然後往下滑,躺下了。
「睡吧,待會兒叫你。」
「好。」
聞人影歌走後,花桑年的笑容就消失了,他不斷下劃刷新,還是沒有看到新消息。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這麼焦急地等待社交軟體上的回覆。
「叮。」信息提示音響起。
群聊的右端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小圈,數字為1。
群名下方顯示的那行消息是,編舞1[唐寒柳]:[動畫表情]。
唐寒柳總是有各種新奇的表情包,傳神地表達各種語言難以表達的微妙的意思。
他會發什麼?花桑年猜想了很多種可能。
點開卻還是出乎意料,那是一張柴犬的表情包,跳躍騰空的柴犬咬著舌頭,下方的配字是「我來啦,接住」。
然後像是約好一樣,一瞬間刷新了近十條消息,各色表情包直接刷屏。
震驚、安慰、詢問都有。
就是沒有指責和擔憂。
花桑年能夠想像得到他此時對著手機傻笑的樣子,可他就是想笑。
沒一會兒,一群人湧進來了。除了隊友,還有和隊友們一起的人。
醫務室內一下子就變得擁擠起來,儘管沒有人特別吵鬧,但加起來還是很熱鬧。隔壁床驚得拉開間隔的帘子,看到不是混混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很是搞笑。
男生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明明是在對花桑年說話,卻又不用他開口就回答了所有問題。
十分鐘後,其中大半人都被趕回去了,只餘下室友和隊友。
人突然變少,病房內有了短暫的安靜,但沒多久又被打破了,高川明說,「小花吃飯了嗎?」
謝斌一掌呼過去,「都說了隊長去買飯了。」
「嗯……痛嗎?」嚴松問。
蔣禾康:「廢話。」
「對不起。」最終還是花桑年主動打破了這種和諧的氛圍,「我的腳這樣,醫生說登不了台了。」
插科打諢的幾人立刻住了嘴,面面相覷,然後有看向花桑年。
「那什麼,小花你別難過啊……」高川明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薄荷糖,「我聽隊長說你喜歡這個,給你吃。」
「大二有周年校慶,還有機會。」
……
男生們的安慰有些笨拙,可都很真誠。
「你們不怪我嗎?」
花桑年的認真還有刻苦他們都是能看到的,為了不拖累表演,下了多少工夫他們不用想也清楚。都是從零學起,但他負責的部分那麼多還是能追上他們的進度,並且做得很好。
他都那麼努力了,卻在這個時候受傷,最不甘心的應該是他。他們又哪裡來的立場去指責呢?
「總有辦法的。」
「所以你別難過。」
第18章
辦法……確實是有的。
就是8人臨時變換人數和陣型所以不得不通宵排練,休息兩小時後就得參加全連隊的彩排。
花桑年待在樹蔭下看五連彩排的時候也中二的想過,諸如在表演前突然有個老爺爺出現送給他點什麼,他吃完腳就好了;又或者像勵志電視劇那樣,他紮緊了繃帶成功進行登台表演。
然而現實就是他現在坐在台下,看表演。
不過,花桑年並不沮喪。因為在樹蔭下呆著的時候他也沒閒著,拍到了不少好的照片。
更因為,他們八個人做到了完美的陣型變換。
聞人影歌主動提出擔任中心位置,唐寒柳和蔣禾康也迅速根據他的特點修改了陣型以及走位。
負責的部分都出現了變動,但好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在當天彩排上無失誤完成了表演。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今晚,他們將在聚光燈下把這些天排練的成果展現出來,將他們心目中的國風歌曲以少年人獨有的姿態演繹出來。
舞台效果很好,藍色的聚光燈打在煙霧上,將身著黑色紋刀唐裝的他們凸現出來,他們交叉著雙刀扎著半馬步,氣勢逼人。
音樂響起,隨著開頭那段藏腔他們的身體也開始動了起來,拉開了距離換了第二個陣型,手上的雙刀結合了舞蹈動作揮舞,卡著節奏伴著音效格外帶感。
前奏結束,他們的聲音也透過耳麥清晰地傳遞出來。
唐寒柳:「透過鏡頭重新接剪/歷史給人的想像/八厘米……以牙還牙的手段。」
與配樂里的刀破空的聲音同步,在舞刀的同時變換了新的陣型,聞人影歌來到了舞台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