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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準備好去向那麼多人承認自己的感情確實是他的問題,可是!他哥怎麼能和那個紅髮男生那麼親密,他都猜不出聞人影歌在那男生耳邊說了什麼。
紅髮男生低著頭側耳傾聽的模樣,聞人影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畫面怎麼看怎麼和諧。
自我疏導已經不能讓花桑年平靜了,他開始自己生悶氣。
直到星期一一起上公共選修課的時候花桑年還在生氣。
他低著頭玩手機,完全不理會聞人影歌。
聞人影歌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他知道花桑年不開心。
叫他,沒有反應。
碰他,被躲開了。
聞人影歌用手指掰著書頁,利用慣性給花桑年扇風。
風很小,只有頭發動了動。
花桑年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
但是美中不足,感覺有點像在看智障小朋友。
「我做錯什麼了嗎?」聞人影歌問。
花桑年看著那張臉,「說了也沒用。」
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他的年年都不跟他解釋了。
「你說,我改。」一如既往地認真嚴肅。
花桑年指尖點在聞人影歌的眉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笑道:「改不了。」
我的問題你要怎麼改?
花桑年突然被自己逗笑,老師看了他一眼,他把書翻開。
台上的老師這才繼續講,不過花桑年聽得斷斷續續:「馬克思……恩格斯……心愛的男人……你是我心愛的男人……」
花桑年看著聞人影歌很明顯在糾結的眼神,充滿笑意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台上的老師似乎很喜歡「心愛的男人」,反反覆覆講了好幾遍。
「哥,你和那個第二名的男生關係很好嗎。」花桑年問。
聞人影歌遲鈍地發覺,花桑年可能是在吃醋,他搖頭,「我只是跟他說,我們X大也會贏的。」
X大總是被叫做萬年老二,相應的每年都贏過他們的老大就是H大。
紅髮男生張協齊便是H大的新生,和聞人影歌同一屆,也是一隊成員。
傅新航聽說後打了個電話催促聞人影歌一定要放狠話,否則降到二隊去。
花桑年低低笑了起來,怕被老師看見他還是趴在桌上笑的,笑得差不多,他就著那姿勢看著聞人影歌。
雖然是死亡角度,但他哥還是帥得不行。
欣賞了一會兒後,花桑年說:「哥你狠話放得還不錯嘛。」
「那有獎勵嗎。」聞人影歌說。
他之前想告白,被花桑年輕飄飄一句「哥你再等一等我」給擋了回去。
他有些拿不準他的年年在想什麼,找糖糖分析,糖糖告訴他他的年年話外的意思就是「他也喜歡你」。但隨後糖糖又給出分析:
「不過你們互相喜歡這麼久還沒在一起,肯定不是只止差表白,說不定小花是在怕什麼。」
「什麼才是真正原因,接下來找找?」
「不過在找到之前,你要厚臉皮一點。」
所以聞人影歌決定厚臉皮地要獎勵,畢竟他不是男朋友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是由花桑年給他獎勵。
花桑年眼裡閃過驚訝,這不像是他哥會說的話……轉念一想,估計是又找糖糖商量了。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花桑年也更清楚地了解了唐寒柳的性格。
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楊力還積極,熱衷於幫助一切「傻乎乎」的生物。
不管是狗還是聞人影歌。
坦白來說,他哥還挺像大狗狗的。
只要是和他關係好的人都可以隨便欺負他,他是不會生氣的。
但他捨不得。
花桑年點頭,說:「你要什麼獎勵?」
聞人影歌沉默了一會兒,在書上寫了四個字,又因為不好意思擦掉了。然後在那處空白畫了兩個火柴人,看不到表情的兩個火柴人牽著手坐在同一排課椅上。
那兩個火柴人後面依稀還能看見聞人影歌剛才寫的字「能和我牽」。
能和我牽一會兒手嗎。
花桑年很想笑。
牽一下手而已犯得著不好意思到擦了字畫圖嗎,就因為他那個時候說了等等他所以連牽手都要這么小心翼翼?
花桑年瞥了一眼打冷戰坐在他們兩邊的兩位室友,伸手在課桌下握住了聞人影歌的手。
聞人影歌反手把花桑年的手握在手心裡,表面上若無其事,只有耳根悄悄地紅了。
「阿……力。」唐寒柳突然想到了哄楊力的話,剛喊出口轉身準備說便看到他對面鋪兩位悄悄在課堂牽手立刻住了聲。
算了,晚點哄也一樣。
唐寒柳隨意在書上標記了幾個可能的考點,然後開始打遊戲。
堅強地打了一把,終於是敗在了教室的垃圾信號上。
再看過去,很好。
手還牽著。
唐寒柳轉而用企鵝發消息給楊力。
[可惡的糖糖]阿力,我給你買雙倍的棉花糖+奶茶,原諒我好不好
[羊崽]不!
[可惡的糖糖]那我帶你上分好吧
[羊崽]……什麼段位
[不那麼可惡的糖糖]黃金
[羊崽]不行
[還是很可惡的糖糖]那就鉑金。
[羊崽]我要鑽石!
[有點不那麼可惡的糖糖]……成交。不過以後不許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