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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新航搭檔的是同一屆的李後才,和大一的楊峰,楊峰也是後衛,在傅新航看來是個天賦不輸聞人影歌的好苗子。
聞人影歌則和花桑年還有黃凱聖搭檔。
今晚是黃凱聖自骨折以來,第一次較為正式地恢復訓練,雖然還沒法上場比賽,但他依然熱情高漲。
「好誒!今晚不從隊長手上拿分我就是狗!」黃凱聖自信滿滿地說。
花桑年很好心地沒有拆黃凱聖的台,「加油。」
傅新航勾住黃凱聖的脖子往下按,「可以啊,拿不到的話一個月不准碰球,只能做基礎訓練。」
「臥槽,隊長你這是要我死啊?」黃凱聖震驚道。
「願賭服輸啊小雞崽。」傅新航說。
黃凱聖不怕死地回嘴,「黑心老鷹啊這是。」
娛樂賽在黃凱聖的吵鬧里開始了。
聞人影歌習慣性地把球傳給花桑年。
在以前,他們還在一起打球的時候,一般都是把球權交給花桑年,由他決定戰術。
花桑年接到聞人影歌傳來的球時不禁笑了下,他原本還有點緊張,既沒有很好地熟悉籃球也害怕太久沒配合會生疏,沒想到聞人影歌還是那麼相信他。
傅新航立刻上前,試圖斷球。
花桑年眼神向右飄了一下,身體卻隱隱有向左的趨勢。傅新航做出判斷,往花桑年的左邊移動!
然而,球卻從傅新航的臉側上方飛過,穩穩地拋物線之後,來到籃框附近。
那裡早有人在等候。
聞人影歌一躍而起,順著拋物線將球大力按進籃框中,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單手扣籃。
沒有在此刻進攻中發揮出作用的黃凱聖,張大了嘴。
好傢夥。
竹馬竹馬哪怕不提前練習對暗號,也能完成這麼漂亮的空中接力,這有天理嗎?
沒有專心打娛樂賽的人也發出了讚嘆,還有人吹了聲口哨。
傅新航卻很心痛。
配合這麼默契,如果當初一起入隊了多好!
這種心痛一直持續到了娛樂賽結束,短短十分鐘,聞人影歌就和花桑年打出了數個精妙的配合,顯得黃凱聖相當多餘。
儘管本人沒有察覺,還十分興奮:「666666!我今晚朋友圈吹爆你們的配合!」
花桑年朝黃凱聖無奈地笑了笑。
笑得傅新航心更痛了,他難過地說:「我就應該拿根繩子把你倆永久地綁在一起,上學期就該綁的。」
仿佛他錯失的不是一個有潛力的隊友,而是一個總冠軍。
花桑年也不是不理解傅新航的心情,但他確實不適合和聞人影歌一起打競技比賽。
他會偏心,不自覺地帶上濾鏡。
也許一個並不是很好的機會,在他眼裡,他也很可能得出「聞人影歌一定可以」這樣的結論來。
這大概也是聞人影歌時常能和他打出高難度配合的原因——別人不會在那種場面下,把球傳給聞人影歌,只有他會。
這樣感情用事,放在平時自然沒問題。
放高水平高節奏比賽里,是會出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這一點,所以聞人影歌從來沒有邀請過他參加校隊選拔。
在花桑年胡思亂想的時候,聞人影歌簡單擦掉汗後,穿上長外套,小跑到花桑年身邊,「走吧。」
「不去洗澡嗎?」花桑年問。
聞人影歌通常都是訓練完,在更衣室那邊洗完澡才回宿舍的。
「不了,今天你在。」聞人影歌說完,很自然地拿過花桑年的背包,「不想讓你等,也想快點和你一起回宿舍。」
走出球場後,花桑年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聞人影歌的意思是他也很想他嗎?
想到這一點後,花桑年無法再淡定地什麼都不做,他悄悄地朝聞人影歌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了聞人影歌的手背後,很快地穿過指縫,十指交握。
路上不算沒人,相反還有些熱鬧。
下了晚課的、結束社團活動的、約會中的、宿舍結伴出行的,各色人影來來往往。
花桑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膽子那麼大。
可能久違的配合。
也可能是得知了他哥的心聲。
總之他很想做些什麼。
聞人影歌也沒有避諱,他的手在僵硬了一瞬後,很快回握。
花桑年很難得地聽到聞人影歌主動開口,「不知道該怎麼拍的時候,可以拍你喜歡的。」
聞人影歌不是沒注意到花桑年在煩惱學業上的事,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樣的尺度才是好的。
他覺得,他的年年可以處理好。
可他仍然會心疼面露難色的花桑年,會著急地,想為對方做什麼。
只是他也知道,最關鍵的還是花桑年自己,只有花桑年自己才能讓自己走出那個迷茫、混沌的泥沼。
「好。」花桑年用很輕的聲音回答道。
時間來到周末,高校聯賽拉開了帷幕。
與X大對戰的學校沒什麼威脅,傅新航帶領的一隊在第一小節就領先了20分,首發球員在第二小節就都被換下,第四小節時更是派上了二隊的成員。
即便這樣,也贏得毫無懸念。
最後,所有上場球員回到場上互相致意。
花桑年在觀眾席上,朝聞人影歌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