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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怕。」薄奕言表情猶豫,把骨灰盒子拿了出來,盒子是一個圓圓滾滾的造型,頂端有一個憨態可掬的陶瓷小貓,和大白有三四分相似。
薄奕言一開始猶豫不決是覺得女孩子一般都會這種東西,不過看著阮南晚的模樣倒沒有害怕地意思,反而更多的事驚訝錯愕。
阮南晚愣愣地接過這個造型可愛的骨灰盒子,手指微微顫抖。
薄奕言迎著晚霞的紅光看著她,眸子裡帶著無法言說的奔涌情緒。
「你可以把它放在家裡,這樣也算是兌現了帶它回家的承諾。」
阮父阮母密切關注著樓上的情況,生怕自家寶貝閨女會悲痛欲絕暈倒過去,誰曾想過了一會兒哭聲竟然慢慢止住了。
他們驚訝地站起來想要上樓查看情況,卻看到女兒捧著一個造型可愛的骨灰盒下來了,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的薄奕言。
阮南晚已經止住嚎啕大哭了,但是從紅腫的眼睛和泛紅的眼尾鼻頭看來,在房間了的哭是真的聲嘶力竭那種。她現在還在止不住地打哭嗝,連帶著半個身子都跟著一聳一聳的,格外可憐。
「晚晚,這個是?」
阮家父母對視一眼,輕聲詢問。
「這是大白的骨灰。」阮南晚說話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我、我要把它埋在後面的小花園裡,這樣大白也算是住進我們家裡了。」
薄奕言問陳姨要了小鏟子,跟著阮南晚來到了小花園。
阮家父母遠遠地看著倆孩子蹲著挖坑的場面,心中陡然鬆了一口氣,「還是小薄有辦法,你說咱們為什麼就沒想到呢。」
阮媽媽看著神態正常不少的女兒高興得直擦眼淚,「晚晚有小薄這樣的同學我放心不少啊。」
夕陽透過薄薄的雲層染紅天幕,小花園裡馥郁芬芳、各式各樣的鮮花也被染上了一層橘紅的顏色,像是技巧最為高超的畫師成功的油畫大作。
薄奕奕言蹲著一言不發地挖開泥土,濕潤的泥土還帶著水氣,甚至還能看到一條蚯蚓扭動著身子逃難。
阮南晚蹲在一旁喃喃自語:「就埋在玫瑰花叢旁邊,這樣我每天早上起床看花的時候也能看到它。」
她小心翼翼地把陶瓷骨灰盒放進小土坑裡,在泥土重新覆蓋上去的一瞬間,不爭氣地眼淚又跟著奪眶而出。
薄奕言捧泥土的手頓了頓,輕聲道:「你來吧。」
阮南晚吸了吸鼻子,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伸出手捧了一把泥土蓋上去,重複幾次之後漸漸地堆出來一個小土包,她拿出一塊小木板,用毛筆寫上「大白之墓」然後插了上去。
一陣秋風襲來,帶著溫柔輕和的力道,捲起滿園凋零散落的花瓣,像是在為這一場寵物的葬禮默哀。
第79章 試卷
或許是心中的心結解開了,又或許是和薄奕言的接觸使自己獲得了那股熟悉的能量。總之阮南晚的身體好了不少,再家調整了兩天又接著去上學了。
她一來到學校就獲得了高二一班同學的關注,大家都知道這個體弱多病的新同學是生病了,於是紛紛來關心她,不一會兒阮南晚的課桌上就堆滿了零食。
宋蘇蘇看著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整體來說活力滿滿的阮南晚心中欣慰:「不愧是咱們班的班寵,這待遇果然不一樣。」
周晉行後著臉皮湊過來拿了一塊餅乾吃:「害,這幾天問我阮南晚為什麼沒來學校的人不下三十個,其中還有不少是外班的,真·萬人迷。」
苟汀也過來混著吃辣條,「不止同學再問,幾乎每一位科任老師都問過吧,害想來也是,畢竟人家學習成績又好,上課又聽話認真,哪個老師會不愛呢。」
「你們又來了,為了混點吃的,至於捧殺我嗎?」阮南晚臉上掛著點笑意,與往常一樣語氣輕鬆,笑容自然地和他們插科打諢。
她何嘗不知道這幾位同學的用意呢,放著大早上的寶貴時光跑到她座位上閒聊,不過是怕她還沒有走出陰影罷了。
宋蘇蘇等人看著她臉上熟悉的明媚笑容都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跟著閒聊了幾句回到座位上學習去了。
阮南晚心中霎時間溫暖一片,這是她之前從未感受過的,來自友誼的關懷和感動。
到了一月一度的排名次換座位的時間,阮南晚這次沒有參加考試,總成績自然是零,按照規矩她得最後一個選座位。
宋蘇蘇嘆了一口氣,「唉,要是我再努把力就好了。」這次她的成績排在班級第十五名,在年級總排名上是第七十三,離年級前五的距離還是不小。
阮南晚拍拍肩膀,「沒事,坐哪兒都一樣。不過可惜了,本來還是想坐這兒的,靠窗空氣好。」
二人腦袋靠腦袋說了許久,直到大家開始倒騰著換座位她們才如夢初醒。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彎曲著,輕輕在桌子上叩了兩聲,阮南晚懵懵懂懂地抬頭,對上了薄奕言深邃漆黑的眼眸。
「換座位了,新同桌。」
「你選我當你新同桌?」阮南晚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按理說學神旁邊的位置不應該很搶手嗎?
薄奕言點點頭,把自己的書包拎起來放在靠牆的座位上,長腿勾開椅子,隨意地坐下。
阮南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你從最後一排換上來了?」
不是說最後一排靠牆的那個角落是薄奕言的專屬位置嗎,怎麼現在還換到第一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