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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阮南晚在高考結束那天收到了很多封信和禮物,有一份禮物是一個白色水杯和被打碎的那個有七分相似,便利貼上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阮南晚心下瞭然,這大約是一份遲到的道歉。
經歷過王曉娟的事情後,阮南晚在一班人心中的地位又有所升高,知道她家庭富裕之後,剛那些口中說著「逆境中散發溫柔」的人立馬改口。
「果然只有那樣的家世才能培養出這種人。」
「我就說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隱隱約約的貴氣呢。」
諸如此類的言語層出不窮,阮南晚在心裡暗自佩服,這些人恐怕就是川劇變臉未來的接班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般飛逝,在同學們朗朗讀書聲中和筆尖划過試卷的沙沙聲中溜走,一轉眼就來到了初冬。
在南方是很難看到雪的,所以學校里第一次飄起芝麻粒大小的雪花時,一中大部分學生都心不在焉,一熬到下課,一群藍白校服像是一道氣勢磅礴的海浪似地湧出去了。
阮南晚驚喜地看著手裡隱隱約約能夠看見的一小片雪花,獻寶似的捧到薄奕言面前,「言哥言哥,快看。」
因為今年冬天格外冷的緣故,大家都穿的格外厚實,偏偏學校要求必須在外面套上校服,看起來臃腫又辣眼睛。
薄奕言和體委這些身體好的人絲毫不懼寒冷,一件保暖衣一件毛衣外面套校服足矣,甚至去打球的時候還能換上薄薄的T恤。
而阮南晚就屬於和他們相反的那一類人,極其怕冷,恨不得穿上大棉襖。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裡面也是白色高領毛衣,套上了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圍脖,看起來像是雪地里的小精靈。
薄奕言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凍得發紅的鼻尖心裡柔軟一片,輕輕一吹,她手裡那片小的可憐的雪花就飛走了。
「薄奕言——!」阮南晚抬手想要打他,卻因為穿的太厚了,胳膊舉不起啦,兩隻小胳膊賣力地撲騰,看起來可愛又好笑。
薄奕言實在沒忍住發出一聲輕笑,抬手就把阮南晚羽絨服的帽子蓋了上去。帽子有些過於寬大了,帶上帽子之後就擋住了阮南晚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張紅潤飽滿的唇和尖尖的下巴。
帽檐圍著一圈白色的絨毛撓的阮南晚發癢,她想抬手把帽子弄下來,胳膊卻抬不起來,薄奕言邁著大長腿跑了兩步,阮南晚也跟著跌跌撞撞地跟著追。
沒追幾步路,薄奕言停下來了,仿佛是良心發現似的扯下來擋住視線的帽子,然後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像一隻小企鵝。」
阮南晚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出打他,薄奕言不慌不忙地抬手按住她的腦袋……然後,阮南晚胳膊抬不起來,別說打薄奕言了,就連他的衣服都沒能碰到一點兒。
「這倆在幹啥呢?」周晉行用樹枝劃拉出了一小堆混著泥土的雪,也就半拳大小,「言哥又欺負阮南晚?」
宋蘇蘇頭也不抬,專心地用混著泥土的雪隊迷你版小雪人,「小情侶的情趣罷了。」
「唉,說真的,言哥活潑了好多。」周晉行然嘆了一口氣,目光慈愛地看著不遠處打打鬧鬧的那一對兒,「之前言哥都不笑的,話也少,更別說和人笑嘻嘻地打鬧里,我都怕他抑鬱。現在可好,性格越發開朗。」
宋蘇蘇也帶著慈祥的笑容,像是操心的老母親似的,「要說起變化,我覺得我們家晚晚的變化也大。剛開學的時候小臉那叫一個白,我都怕她暈倒,現在可好,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就是有點過於畏寒。」
體委在一旁聽得樂呵的,「你倆跟操心的老父親老母親似的,像是醫院裡相逢的兩位孩子的父母,然後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孩子病情好轉巴拉巴拉。」
宋蘇蘇和周晉行異口同聲,「去你丫的,你才老母親/老父親呢!」
不遠處的阮南晚在追逐薄奕言的途中不慎踩到了積了薄雪的地面,腳下一滑摔倒了,薄奕言收斂了笑意跑過去扶她。
宋蘇蘇一拍大腿,放下手中的雪團也去扶,嘴裡還念叨著,「哎呦我的晚晚,摔疼了沒?」
體委:emm果然很像。
第102章 校服
阮南晚那一跤可是摔得結結實實,還好冬天衣服穿得厚,除了白色羽絨服和校服下擺沾了點混雜泥土的雪水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薄奕言誠懇:「我錯了,不該和你瞎鬧的。」稍不注意玩high了,還好沒有扭到腳或者摔傷哪裡,不然他得心疼死。
阮南晚還沒說什麼呢,他倒是先認上錯了,周晉行和宋蘇蘇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他們相視一笑,不語。
阮南晚臉上一紅,手不知所措地絞著,嘟囔道:「我自己摔的呀,你道什麼歉。也怪我,難得見到這麼大的雪有點興奮。」
「啥?」體委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懷疑是自己的聽覺出毛病了。他看著地面上薄薄的一層雪無語凝噎,「這也叫大?」
宋蘇蘇點頭附和,「這還不大嗎?咱們南方就是這樣啊,難得下一次雪哦,哪兒像你們北方哦。」
阮南晚一臉嚮往,「我以後一定要到北方去看雪!」
薄奕言若有所思,然後像是無意識地提起,「A市就屬於北方,而且A大是全國最好的學府。」
幾乎是在暗示阮南晚高考填報A大了!周晉行和宋蘇蘇兩個cp頭子又對視一眼,臉上掛著姨母笑。偏偏最應該明白暗示的人一臉傻乎乎的樣子,沉思片刻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