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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南晚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越發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
她試探地叫了一聲,「道長?你的聲音好熟悉哦。」
道長身形一僵,「施主可是記錯了?貧道是大眾音。」
也是,那位看著德高望重的道長應該不會做出偷吃東西這麼奇怪的事情吧?
阮南晚想著,心中的疑慮漸漸打消。
薄奕言跪在蒲團上,虔誠地對著佛像拜了三拜,道長好笑,「現在相信貧道說的話了?我就說你什麼都不用做,自己的願望就會實現的。」
他心下一動,一年前自己來拜佛時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
道長似乎是知道他心中的疑惑,神秘一笑,「緣,妙不可言。」
薄奕言向來對神神鬼鬼和玄學一類的事嗤之以鼻,現在倒覺得真有幾分可信之處,這位看著不太靠譜的道長也像是很有實力的樣子。
阮南晚眨眨眼,「所以說,道長你一年前打工到現在也沒有還清債?」
道長的笑容凝固,單手捂著心臟。
阮南晚卻絲毫不知自己戳到了人家的痛處,「道長你欠了多少錢呀,我幫你還吧?」
聽到後半段話,道長的臉色一變,像是沐浴著三月春風一般溫暖,「那怎麼好意思呢?您掃碼還是現金啊?明崇啊,聽見了嗎有好心的女施主要幫我贖身了。」
阮南晚:「……」
她跟薄奕言解釋,「之前我家請了一位高人道長,他特別厲害哦,我的藥都是他配的,他說喜歡我能把這份福澤和善緣傳遞下去,今天我幫了他的同事(?)那也算是小小的回報了他吧。」
薄奕言知道阮唐兩家為了阮南晚的病沒少操過心,請道士什麼的也算不上稀奇。
背對著他們的道長嘀咕了一聲,「果然沒看錯人……」
剛才去找主持的小沙彌回來了,他一股腦地把主持的原話原封不動地講給了道長,「我們主持了上上個月你的債就已經還清了,那天早上還請人叫你來著,但是你一直抱著被子不撒手,我們都以為你喜歡這裡,想留下來……」
道長的嘴角抽搐,「我就是賴床而已啊——!你們做什麼要早上五點半叫我走?」
阮南晚和薄奕言又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神色:這位道長還真是……有趣。
阮南晚最終還是向寺廟添了一點兒香火錢,順便給道長也出了一點兒路費。
道長一面和小沙彌理論,一邊得空對阮南晚表達謝意。
薄奕言和阮南晚來到後院站在那棵參天古樹前,樹枝上鮮紅的祈福帶隨風飄揚。
古樹旁邊還有還有其他人,其中有一對看著像是初中的小朋友正在寫祈福帶。
「張星宇,你許的什麼願望啊?」
女生看著格外活潑外向,男生話少冷淡一點。
「許的讓你變聰明一點。」
女生不服氣的嘟嘴,「我很聰明的好不好?」
「游詩雨,你說這話不臉紅嗎?你聰明數學剛及格?」男生老成地嘆了一口氣,「你還想不想和我一起上一中,被分到同一個班了?」
女生揪著衣袖,哭喪著臉,「想啊,那你還是許我聰明吧,數學真的好難……」
「小笨蛋,知道難還不努力,下次我跟你講題你不要睡著就好了。」
二人掛好祈福帶一邊鬥嘴一邊離開了。
阮南晚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嘖嘖感嘆,「現在的小朋友不一般哦,小小年紀就知道談戀愛了。」
薄奕言盯著阮南晚,「要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對哦,要是你早點認識我,我們初中就認識,不對!從一出生就認識就好了,那時候誰敢說我是病秧子你就幫我打回去哈哈哈。」
薄奕言抿了抿唇,輕聲道,「要是我們一出生就認識,我直接把你拐回家當童養媳。」
阮南晚臉色微紅,嘟囔道,「想得倒美……」
她踩著梯子夠到了祈福帶,花費了半小時找到了薄奕言親手寫下的那一個。
饒是在一年前就聽到過薄奕言親口說出祈福帶上的內容,但是當時的觸動遠遠比不上現在的感覺震撼。
泠然疏闊、筆力虬勁的桌子字體上寫著「希望我的軟軟,一生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那時候的薄奕言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暗藏著一份不知道結局的愛戀,寫出這麼一段話的。
還沒有發芽的種子,薄奕言已經為它建立了一座花園。
阮南晚的心尖一顫,胸腔里像是被棉花糖和蜂蜜的混合物堆積得密不透風,稍稍一動,就能感受到那種香甜的味道,甜膩得醉人。
她將自己的新寫的祈福帶掛在它旁邊,鮮紅的飄帶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一段話。
「有且僅有一次的熱烈青春,我交給你啦。」
她慢吞吞地下了梯子,在最後一個階梯上時,薄奕言長手一撈把她穩穩噹噹地抱起來放在了地上。
他們抬頭向上望去,樹梢上兩根鮮艷的祈福帶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在發光,一陣微風拂過,兩根帶子彼此交纏在一起,像是要永遠在一起。
第179章 誤會
「所以說,小薄就是道長說的那個救命機緣?你從剛開學和他有接觸的時候,你就知道一靠近他身體就會有好轉,現在痊癒了也是他的功勞?」